第 19 章(2 / 2)

放在現實世界,這種病情多半是時日不多,心臟隨時可能驟停。

然而封徵雪沒想到是,自父母師長走後,這麼多年來,並非表麵客道、而是真心實意的第一個關心,竟然是一個遊戲裡的npc問出來的。

幾乎在一刹那間,封徵雪緩過神來,連同口腔都有點發酸。

平坦單薄的腹部下意識縮緊,靜靜地吸了一口氣。

隻見他淡淡偏過頭,避開藺司沉的視線,低聲道:“真的沒事——你沒事要忙了麼?可以忙你的去。”

封徵雪的聲音很低,聽得出幾分無奈的柔軟,於是撓得藺司沉的心都跟著癢了起來,恨不能緊捏住封徵雪的手腕逼他好好地看著自己。

“我的事不要緊。”藺司沉輕描淡寫。

封徵雪微微蹙眉,儘量體麵:“……可今天不是你最忙的時候?”

藺司沉頗不以為意:“你見過哪個高考出題人,高考當天還在忙活的?”

封徵雪無言以對。

一撮又一撮月明歸團員,將目光投向這兩人。

身後一直處於準備狀態的葉初夏,此時也終於覺醒。

這小少婦模樣的女人,身材異常纖細,瘦得皮包骨頭,看上去神誌不清,而且毫無力量。作為一個僅有90級的boss,她的戰鬥力大約應該並不高。

然而,月明歸的所有玩家都明白,葉初夏既然能夠被藺司沉放到本次“長安副本”的一號boss位置,便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這時,葉初夏加載完畢,完成激活。

紅彤彤的眼睛空洞無物,她的動作敏捷而異常粗暴,細骨伶仃的胳膊一揮,一股帶著木屑的暖風便向著所有玩家撲來。

像一枚又一枚的鋼針一般,針尾異常鋒利!

玩家的身體當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木屑刺破皮肉的視覺效果卻很真實,而且風中瓢潑著碎肉的畫麵特效,也實在是不太美妙。

封徵雪實在是累得有些不想戰鬥了,便一言不發地站在藺司沉的身後,木屑當然沒有濺到他身上。

藺司沉自然也沒出手,他什麼也沒做,抱著手臂看了看天。

木屑是繞著他走的。

進副本這麼久,終於要摸到正式boss的玩家們感到異常興奮,即便皮膚被刺傷,似乎也覺得沒什麼。

這時隻聽葉初夏乾癟地笑了一聲,沙啞的蘿莉音有些病嬌的味道:

“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哈哈,我是說所有人。”

然而沒人當真。

全息遊戲裡的“死”,無非是虛擬的重傷罷了,隻需用治療技能拉起來,花一些修為和金錢去恢複,至多10分鐘後便又是一條好漢。

葉初夏的笑聲悶在嗓子眼兒裡,“哈哈哈,真有你們的,黃郎,看呐,我又為你找到新玩具啦。”

話音一落,兩根堪稱碩大的巨型木頭,竟如劈天蓋世般從天而降!

巨大的aoe傷害生成,封徵雪的身體就要往地上去墜,而月明歸小隊的28人,幾乎都被這一下巨震給搞得隻剩下個血皮兒!

封徵雪本能地拿起一根銀針,就要一口血奶上去。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藺司沉的聲音很低,在一片慌亂的震驚中。大約隻有封徵雪一人能聽見:“不用,你先省點力氣。”

封徵雪輕輕蹙眉,冷白的膚色像雪,開門見山地問:

“你到底來乾嘛的?”

藺司沉勾起唇角,笑容有些意味深長:“監考啊。”

順便看著你。

但後麵這句話藺司沉暫時不敢說,封徵雪的脾氣大,他知道。

封徵雪冷清清的目光擦過藺司沉的側頰與眉眼,稍稍用了點力,將自己的手腕撤出,一式治療技甩給了團隊的三個人,形成一個小範圍的持續加血,於是幾個正在打boss的坦克職業玩家瞬間被奶滿了大半。

藏一月有些驚喜地回過頭來。

之前他就想把封徵雪和這個叫“沉”的劍客一起拉進團,如今想法居然實現不說,封徵雪還很願意配合,於是一時之間有點激動,已經開始想著要給兩人安排團隊位置的事情。

“欸,您兩位,看看想打啥位置?”

藺司沉沒說話。

封徵雪也沒說話。

v我50那哥們倒有點意思,因為被封徵雪奶了一口,也不管團長正在跟人搭訕,直接a上去就問了:

“那個,雪哥,你……你內個,你是沉哥的老婆不?”青年人的目光發著亮,誠摯的樣子很乾淨,像夏天的陽光。

這下封徵雪和藺司沉皆是一怔,雙雙梗住。

小男生用詞有點生猛,但指的應該就是遊戲cp的意思。

封徵雪眨了兩下眼睛,眉頭蹙得更緊,輕答道:

“不是。”

大男生又問:“那你還是彆人的老婆不?”

“……也不是。”

話音一落,v我50立刻一拍大腿:“誒呀太好了!”

藺司沉的麵色冷中帶著輕蔑的嘲諷,一雙眼輕輕眯起,“你要乾嘛?”

就聽v50一臉陽光的轉向封徵雪,又說:“那我、鯊鯊、還有其他五個哥們兒,想包一下雪哥你,就這個長安副本裡!”

“包一下……什麼意思?”封徵雪緩緩道。

v50的解釋通俗易懂,也畢恭畢敬:“欸,就是我們七個輸出,包您一個奶,您讓我們喝一口您的奶就行!”

封徵雪聞言,敏感地看了眼藺司沉,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個動作。

但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隻見藺司沉印堂黑沉,定定地盯著那個叫“微我五十”的勇士級玩家。

一股衝天的綠光驟然閃過藺司沉的頭頂。

鋪天蓋地的治療量灑向大地。

連目光空洞的葉初夏都將眼睛對準了那綠光的發源地。

封徵雪瞬間隻覺一股溫軟的力量包裹了自己的身體,像是結結實實給他護了起來,甚至連心臟的疼痛都減弱許多。

“我操!這治療量……啥情況?!”藏一月大為震驚。

就聽藺司沉道:

“哼,你爹我切奶了。”

“少看他心軟,就打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