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卡蘿爾的疑惑沒能得到解答,因為第二天起,他們就從模擬機甲戰鬥變成了真人對打。

丟了麵子的陳教官決心要公報私仇,把針對搞得明明白白。卡蘿爾他們小隊,從指揮到單兵,全部遭到了堪稱慘烈的打擊報複。

施暴方還振振有詞:“你們既然能打敗教官,說明你們的水平很高啊。既然這樣,身為教官就有必要因材施教,給你們更合適的教導。趴著乾什麼?起來接著訓練啊。”

因材施教你大爺。

臉朝下趴著的四名單兵掙紮著對教官豎起中指。

這樣“挨揍——治療——接著挨揍——繼續治療”的無限循環生生捶碎了卡蘿爾的複雜心情。對指揮工作範圍的那點疑問早就被忙成狗的人生擠到了後腦勺,她每天倒頭就睡,順帶還治療了失眠。

好容易到了周末,這天他們隻挨了半天揍——今天允許和家人通話,教官大發慈悲,在家人麵前給他們留了點麵子。

最起碼不用鼻青臉腫地和家裡人說話。

齊江剛從醫療艙裡爬起來,就接到了自家老母親打來的通訊。

“媽!”齊江興奮地跟她打招呼,“我爸呢?”

“你爸做飯呢。”他媽隨口說,一麵繼續往他身後瞅。

齊江艱難地扭頭看了眼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啊?

他問:“媽,你這是找啥呢?”

早聽說齊江戰隊裡有三個女孩,齊女士興奮地左右尋找,這逆子身後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她不死心地問:“你這不是還在訓練場嗎,你隊友呢?怎麼隻有你自己?”

齊江一邊呲牙咧嘴地活動胳膊,一邊順嘴回答:“這不都在呢。”

齊女士:???

齊小朋友拉遠鏡頭,從左往右介紹起來:

“我旁邊這個醫療艙裡,是我們指揮。今天被教官強行加了一項障礙躲避,結果沒躲過,叫子彈崩了胳膊。”

“左二那個醫療艙裡是我們隊的機甲師。今天修機甲的時候教官嫌他磨蹭,踹了他一腳,奈何他是個脆皮,一頭磕機甲上,腦震蕩了。”

“我旁邊這個是隊裡的突擊手。教官不讓她用機甲,車輪賽肉搏給人累到沒力氣,小腿被踹骨裂了。”

“右二是我們隊狙擊手。和教官精神網對搶沒搶過,已經暈了三個小時了。”

“最右邊是重裝。跟教官對轟的時候炸了能源艙,脫離不及時,肋骨刺穿了內臟。”

他媽每聽一句眉頭就狠狠一跳,用樸素的唯心主義精神對他發出質疑:

“這麼點背,你今年是不是沒換我給你買的紅襪子?是不是你把隊友克了?”

齊江神情扭曲:“什麼紅襪子?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這叫迷信!”

“什麼迷信?這是老祖宗的智慧!”齊女士振振有詞,“不然你為什麼沒事?肯定是你克的!”

齊江露出一個禮貌性假笑,給自己不靠譜的老母親展示自己身下如出一轍的醫療艙:“我兩條腿中彈,剛爬出來。”

一隊人就要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落下!

齊女士噎了半晌,憋出來一句:“穿上紅襪子,你們好好活。”

跟你的紅襪子過去吧!

齊江憤怒地掛斷電話。

等所有人都從醫療艙裡爬出來,已經又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

最後一個出來的是海蒂。女重裝等不及艙蓋慢吞吞地打開,鑽出頭怒吼:“他不要臉!他搞偷襲!”

騰騰白霧裡鑽出一個腦袋,火紅長發亂糟糟地頂在頭上,孟時白咽了口唾沫,痛苦地說:“有什麼話不能出來再說?你現在真的很像個女鬼。”

海蒂盤腿坐在醫療艙裡,衝他哼了一聲:“我要是鬼,肯定先把你這個膽小鬼嚇死。”

兩個人還要再吵,紀田連忙勸住,努力轉移話題:“今天下午沒課,大家要做什麼啊?”

齊江思考了一下:“聽說學校新引進了一批艦艇模擬艙,要不要去看看?”

孟時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興致勃勃地說:“艦艇?我姐去年送了我一架自動駕駛的民用艦艇,不過軍用的我還沒上手開過。”

葉文無看了他一眼,眼神怨念:“萬惡的有錢人啊。放假讓我也坐坐!”

齊江也跟著湊熱鬨:“我也要坐!是不是今年孟氏新出的那款?超——級拉風啊!”

孟時白大手一揮:“都來!帶你們出去玩。”

海蒂撓撓下巴,歎口氣:“放假還有整整四個月呢,好漫長啊。”

紀田笑著把她拉起來:“彆發愁啦,先去看看模擬艙?我還沒見過軍用艦艇呢。”

模擬艙放在訓練場後麵的A座樓裡,幾個人刷臉進去,葉文無跟在卡蘿爾身後,看著年輕的姑娘警惕地打量著檢測門,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

【身份驗證成功】

略帶笑意的電子男聲響起來,她扭過頭看著發聲口,竟然發起呆來。

葉文無輕輕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他們都走遠了。”

她恍然驚醒,摸了摸臉頰,衝葉文無笑了一下:“在想我的身份檔案。”

葉文無失笑:“怎麼還在想這個?不是早就辦好了嗎。”

卡蘿爾心情歡暢,衝他擺擺手:“你不懂!”

葉文無點頭:“好好好,我不懂。你這麼喜歡,乾脆申請一張實體卡,在宿舍裱起來好了。”

他這話本是開玩笑,誰知道卡蘿爾倒真聽了進去,仔細思考了起來:“這個想法不錯。到時候掛在床頭上,我每天早上起來看一遍,肯定更有真實感!我現在就去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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