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宋京都, 展昭在此之前從未想過, 開封城內竟然會有這麼個地方。
錢友正帶著開封府歸還給他的山河鼎, 和王掌櫃、孫先生走進一個私人彆院。而蕭清墨四人跟進去後,才發現這彆院裡彆有洞天, 看似普通的彆院, 越往裡走就越複雜, 沒過多久,錢友正三人不過是先行幾步,他們竟然就看不見他的們身影。
白玉堂眉尾輕揚, 極為感興趣的繞著周圍走了一圈,眼睛打量著周圍的樹木花草, 眼中劃過興致盎然的神采,“這裡有陣法。”
楚留香對機關之術有些了解, 在錢友正消失時, 就有所猜測,現在白玉堂的話不過是讓他確認罷了。
他雖然看得出,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破陣, 視線在周圍的樹木上停留片刻,最後還是有些可惜的道:“白兄可有辦法破了這陣?”
蕭清墨伸手撚了撚身旁的樹葉,破陣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破壞陣基, 而這裡的陣基顯然就是周圍的這些花草樹木,但這樣的動靜也太大了,楚留香的意思當然也是除此之外的破陣之法。
白玉堂自信一笑,江湖之中無人不知錦毛鼠文武雙全, 陣法他自然也接觸過,而且這陣法隻是蒙蔽視線,算不上多麼複雜。
他在陣法中緩緩踱步,身影時隱時現,沒過一會兒就回到幾人身旁,頷首道:“跟我來,注意跟著我腳步。”
說完,他當先邁步,左右前後看起來走的毫無規律,甚至有些時候看起來好似繞了一圈回到原地,然而事實證明,錦毛鼠的能力可不是吹出來的。
不到一炷香時間,他們就走出陣法,麵前的景象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
這個彆院本是清幽靜雅的,甚至由於少有人過來,顯得有些荒涼,然而走出那道陣法後,映入四人眼簾的,哪裡還是什麼清幽彆院,說是皇家彆院也有人信。
白玉為路,琉璃為瓦,門簾乃是圓潤、品貌不凡的珍珠串成,幾乎是將鑲金嵌玉四字展示的淋漓儘致。
一個金碧輝煌的屋子就在身前不足百米處,他們甚至能聽見錢友正三人欣喜若狂的呼喊。
蕭清墨四人對視一眼,雖然覺得順利的不可思議,但白玉堂對自己自信至極,完全不擔心有什麼陷阱,抬腳就打算走去。
他剛剛提起腳,右手手臂就被展昭一手抓住,白玉堂眉頭微皺,看著展昭道:“怎麼了?”
展昭手上用力把白玉堂拉回來,麵上滿是不讚同,沉聲道:“這裡極為不凡,與皇家彆院也不遑多讓,不可輕舉妄動。”
白玉堂對他的話並不上心,憑他的武功,這世上就沒多少地方去不得,雖然這裡看著富貴至極,但他錦毛鼠可不會怕這個。
但攔著他的人是展昭,對方那警惕謹慎的模樣,就像護在身前的貓兒,即使自己都身體緊繃卻還記著護著人,怎麼看怎麼有趣,心中一軟,他揮揮手好笑道:“好吧,我不去就是。”
見白玉堂被展昭勸住,蕭清墨這才看向楚留香,他可是清楚楚留香對機關頗有造詣。
楚留香摸著鼻子低低一笑,隨後集中注意觀察起四周的動靜。
“左邊的樹上有箭矢,”
蕭清墨順著他的話看去,風吹樹葉搖晃間,他才看清樹上確實掩藏著森冷的銀芒,若是一個大意極容易忽略過去。
“這前麵的玉磚是空的,下麵應該有陷阱。”楚留香瞥了眼前麵的玉石磚,肯定的說道。
蕭清墨三人看過去,這個機關他們卻怎麼也看不出有哪裡不對。
“那裡可能抹了什麼東西。”
……
不過短短百米,楚留香卻指出不下十種機關,可謂是步步殺機,而且憑蕭清墨等人的眼力,若不是有楚留香,他們也有許多機關根本發現不了。
楚留香一口氣將這裡的機關全都指出來,眼神倒還挺鎮定,末了還感歎一句,“若非當初在原隨雲那件事後,我特意又去看了些機關之術的書籍,否則如今想要全找出來也不容易。”
他將聲音故意放低,唇瓣幾乎快要觸碰到蕭清墨的耳廓,因此除了蕭清墨,展昭和白玉堂並未聽見這句。
展昭和白玉堂麵麵相覷,自楚留香一一將這裡的機關指出,白玉堂的神色就越來越鄭重,若是剛才他真的就這麼闖進去,雖不至於折在這裡,但狼狽卻在所難免。
想到這裡,他有些猶豫的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該去學點機關之術。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白玉堂很快回過神來,和展昭一起跟在蕭清墨二人身後,躲過層出不窮的機關暗器,耳邊的唰唰聲幾乎沒有停過。
至於屋裡的三人,他們都不擔心。一來他們三人的實力都不強,蕭清墨四人隨便一人上去就能解決他們,再來,麵對這麼大筆財富,孫先生暫且不說,但錢友正和王掌櫃可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無論在這之前他們有什麼協議,但現在他們還能忍住貪婪,與他人分享這滔天富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