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看起來富麗堂皇, 然而卻極其冷清, 毫無人氣, 除了整箱整箱的財寶彆無他物,更彆提冷水。
蕭清墨等人麵麵相覷, 不由得陷入尷尬之中。
“這些圖案, 似乎在哪裡見過。”展昭略過昏迷的錢友正走到牆邊, 手指撫著牆壁上的暗紋,麵露沉思。
白玉堂本就在他身旁不遠,聞言挑了挑眉, 好奇的走過來,觀察著牆壁上的暗紋。
然而, 他雖然博聞廣識,但同樣不認識這個。
蕭清墨並未上前, 他和楚留香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對這個世界的東西全無了解,這所謂的暗紋不用看就知道不認識。
地麵上還鋪滿著各類暗器, 針、短箭、飛鏢不一而足。蕭清墨目光忽得一凝, 邁步往前走幾步,走到那堆短箭前,俯下身指尖捏住箭尾,
三角箭頭泛著幽幽藍光,不必多問,肉眼可見的劇毒遍布其上,通體黝黑, 陽光照射在上麵也無法反射出絲毫光芒,越發襯得手指白皙修長。
“這裡應該是個標記。”蕭清墨微微眯著眼,指腹摩挲著箭身,凹凸不平的觸感,顯示出這裡有著細膩的暗紋,想到展昭剛才的話,極可能與牆壁上的同出一轍。
楚留香徘徊在屋子裡,四處查找機關暗道,然而除了找出這些暗器發射的位置外,彆無他物。
展昭走到蕭清墨身邊,也撿起一支短箭摸索上麵的暗紋,隨後抿唇道:“確實是個標記,與牆壁上的一樣。”
有標記,難不成這裡是個商會的斂財之處?但這麼多財寶,什麼樣的商會有這般實力?
展昭站起身,手裡還拿著一支短箭,看了眼蕭清墨三人,沉聲道:“此事已處理的差不多,我們這就回去罷,將此事告知包大人,後續讓開封府其他人來查即可。”
蕭清墨三人自然應下他的提議。
展昭單手提著昏迷的錢友正,接著與蕭清墨三人一起返回開封府,至於這裡他們倒不擔心被人發現,畢竟屋子外的陣法就是道天然屏障,陣法這種少見的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走出來的。
……
次日。
錢友正早已醒來,被包拯和公孫策一審,就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這個案子方才水落石出。
錢友正所作所為果然不出他們意料,他前妻和嶽父嶽母一家之死確實並非他所為,但他在其中都有推波助瀾,為的不過就是山河鼎。
那山河鼎確實是傳家寶,不過不是他錢家的,而是他前妻家的。他前妻一家並非普通的商戶,祖上乃是前朝皇商,若是追究起來,幾十代前還能算是皇室宗族。
而山河鼎就是前朝皇商的信物,有些時候山河鼎比商會管事的命令更有用。
錢友正無意中得知此事,又加上前妻身體虛弱,還是家中獨女,貪婪之心一起,從而引出這麼多事。
至於他為什麼敢找上開封府,大概隻能說他被滔天的財富衝昏頭腦,這麼大筆財富,要想拿出來用可不容易,但若是有開封府作保,就再不必擔心這些。
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大筆財富卻不能動,正當他搖擺不定時,楚留香卻把山河鼎偷走,讓他有理由找開封府。可以說是各方麵的因素,讓他最終決定鋌而走險。
但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楚留香為他創造了機會,卻不想開封府裡還有楚留香的‘內應’,打從一開始他就被開封府懷疑上。
事關前朝,雖說隻是八竿子遠的前朝皇族親戚,但那麼大筆財富,這件事當然不可能不向當朝皇帝稟報。
包拯查清前因後果後,第二天清晨就帶著厚厚的奏折上朝。蕭清墨隻知道,後來那間彆院被皇帝親兵層層包圍數日,錢友正也被押入大牢,不日就要問斬。
蕭清墨坐在桌前,手中拿著筆時不時皺眉停頓片刻,思索的寫著什麼,而楚留香就坐在他對麵,手中拿著刻刀,在一根手指長的木塊上雕刻,氣氛和諧愜意。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蕭清墨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剛產生的些許靈感就被打斷,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朝楚留香擺擺手,自己走去開門。
看清門外的人,蕭清墨忍不住歎了口氣,隻見門外兩人,正是他院中的侍女和有段時日沒見的李姑娘。
蕭清墨下意識的側側頭,想要看向屋內的楚留香,不過動作剛作一半,又被克製住,麵上揚起一抹淡笑,輕聲喚道:“李姑娘。”同時,揮手讓侍女退下。
屋內的楚留香本不在意來者何人,但聽清‘李姑娘’三字,瞬間繃緊身子,手上的刻刀也停下來,他可沒忘了這位李姑娘還是自己的情敵。
李姑娘眼神落在蕭清墨身上,不住的流連在他的臉龐上,見他臉色仍帶著些許蒼白,眼中劃過一抹心疼,手上依然是熟悉的食盒,淺笑道:“上官先生,家父身體不適,這幾日不曾過來,最近父親身體好了不少,我就又來了。這是我新做的藥膳,味道不錯您試試。”
李姑娘對蕭清墨的心意從來沒有隱藏過,無論是說話還是臉上的神情,都能讓人看出她的情意。
蕭清墨還未出聲,楚留香已經忍不住了,瞬間出現在蕭清墨身後,以讓人聽了就耳邊酥麻的聲線道:“清墨,誰來找你了?”
聲音含笑,帶著顯而易見的熟稔,甚至含著些許異樣的親昵。
雖然還未見到他的神情,但蕭清墨約莫也能猜出他心底的想法,鼻間的鬱金花香都似乎帶上一抹醋意,嘴角忍不住勾起,側了側身配合的回答,“你也見過,是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