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
薑桂:“……”
說話就說話,怎麼突然就要拜把子了?
還是薑桂反應快,他笑了一聲:“正該如此!拜了把子,結了兄弟,這才更親近。”
林淵連忙說:“可家父家母都在北方……”
這年頭拜把子雖然沒有法律效應,但是一旦拜了,那就真的是兄弟了。
薑桂和刀哥一起看向林淵。
林淵:“……家父家母日後得知,也會欣喜小弟得了兩位義薄雲天的大哥。”
原主爹娘,對不起了,他也不想的。
日子是找街頭算命的看的,算命的是個老騙子,騙了一輩子,竟然真騙出了一點本事,哦不,江湖經驗,總結來說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真有不少人信他。
比如刀哥。
“陳半仙。”刀哥還是很恭敬的,“這是我兩位兄弟,請您幫著看個日子,好拜把子。”
半仙摸著自己的半截山羊胡,本來就瘦,還穿著寬大的道袍,顯得異常仙風道骨,光看外表很能糊弄人,他自己臉上全是皺紋,還苦大仇深的皺著眉頭,伸出手來掐了掐:“明日午時。”
林淵在一旁麵無表情,半仙,您這也太隨便了?
算好了日子,刀哥正要給錢,陳半仙卻按住了他伸向錢袋的手,一臉嚴肅地小聲問:“小刀啊,聽聞你最近做了個生意?這錢我不收你的,讓我加一份?”
仙風道骨的氣質瞬間碎成了渣渣。
刀哥還很迷茫,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一臉市儈的老人就是他心中的半仙。
陳半仙看刀哥還沒回神,又說了一次:“你彆擔心,我有錢呢。”
算命這個行當,本來就跟大夫一樣,都是越老越掙錢。
年輕了,老百姓都不相信。
總覺得老的更安心些。
醫館裡坐診的大夫,哪怕年輕,都要留一把大胡子,假裝自己一把年紀。
不然病人不上門。
薑桂這個人不太迷信,他笑著跟陳半仙說:“半仙,刀哥說了沒用,生意是這位小弟的,你要加一份得找他說。”
陳半仙眯著眼睛看林淵。
林淵就站在那盯著陳半仙,他隻是在思考,陳半仙是近視眼呢,還是遠視眼?
陳半仙左右看看,周圍沒熟人,連忙走到林淵旁邊時候:“小兄弟,你看,你們就這點人手,最多也就吃下塢城的生意,我有幾個朋友,都是在外頭跑的,你讓他們幫你跑外頭的生意,坐著分錢就是。”
林淵:“半仙,我這生意才剛做,不敢想那麼遠,日後有機會再來尋你。”
陳半仙極了:“小兄弟,那可是白花花的銀……”
刀哥:“半仙!”
陳半仙:“哎”
刀哥臉色不太好:“你少問這些事,也彆管,好好算你的命。”
陳半仙不敢說話了,他是兩年前到的塢城,也多虧了刀哥罩著他,他可不敢得罪刀哥,被刀哥一說,就立馬縮著脖子裝鵪鶉,
刀哥很鬱悶,他是真心實意地以為陳半仙是個半仙,結果半仙不僅不是半仙,還一身的市儈氣,他走在前麵,獨自生著悶氣,覺得前兩年的自己簡直就是傻蛋。
林淵和薑桂走在後麵,互相使眼色。
沒辦法,林淵隻能走過去安慰:“刀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半仙嘛,畢竟也隻是半個,另外半個也是俗人,也得吃喝拉撒養家糊口。”
刀哥歎了口氣:“他騙了我。”
林淵:“……”
“明日正午,我們去城隍廟。”刀哥拋開半仙的事,跟林淵和薑桂商量起來,“東西帶上,酒跟碗,刀也得帶一把,帶把快的。”
林淵:“帶刀?”我們是拜把子,不是三個一起殉情?
刀哥這才想起林淵從北麵過來,年紀又輕,不懂這些江湖規矩:“結異姓兄弟,就得滴血入酒,三人分飲。”
林淵:“行。”
口子彆拉太大就行,現在沒有創口貼,林淵問:“用針行不行?”
這下刀哥和薑桂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林淵內心極度悲傷,這兩位不知道破傷風有多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