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老板的老婆找了過來,在林淵租的房子裡把女孩打落個胎。
因為驚動了鄰居,鄰居報了警,加上那小情人被打的挺重,一行人都被帶去了警局。
那次林淵頂了罪,說自己和女孩是小情侶,因為發生了點口頭矛盾,沒忍住動了手。
女孩表示自己不追究,事情就過去了。
但是左鄰右舍都知道林淵是個家暴男了,他們每次看到林淵,眼裡都帶著鄙視。
他不能失去當時的工作,他沒有一個漂亮的學曆,普通本科生,也沒有什麼靠得住的親戚朋友,如果離開這家公司,業內的其他公司給他開的工資隻會比當時的更低。
而那時候的林淵唯一的夢想是能存出首付,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然後找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姑娘,安安生生的結婚,經營一個家。
每次聽到有些新員工說:“要是在這個公司乾得不開心,我就走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林淵的心裡都會有些羨慕。
他沒有那個膽量,這些人有父母,有親人,有退路,他沒有。
沒有退路的人,總是想得更多。
林淵喝醉了以後拉著刀哥的手說:“刀哥啊,你說,想過好日子怎麼就那麼難?”
刀哥拍拍林淵的肩膀:“四弟,你得這麼想,我們現在不錯了,好歹吃得飽肚子,你看看外頭,還有那麼多吃不飽的人,知足常樂唄。”
“我知足常樂沒用錯?”
林淵多愁善感的情緒立馬煙消雲散,他笑出聲:“刀哥,認識了你們,我才知道什麼叫兄弟。”
他讀書的時候也有兄弟,高中的哥們,大學的哥們,畢業以後忙於工作生活,一年到頭都見不了一次麵,慢慢也就淡了,有時候拿起電話互相聊幾句,對方就開始抱怨畢業後的生活。
抱怨工資,抱怨領導,抱怨日常的瑣碎,抱怨生了孩子以後妻子的脾氣越來越大,抱怨孩子不懂事不聽話,世界在他們的眼裡是灰暗的。
久而久之,林淵也就不跟他們聊天了,他本來就積攢了不少負麵情緒,實在不想再聽他們倒垃圾。
刀哥興奮道:“從來都隻有彆人誇我好的,我跟你說啊,你能跟我拜把子,那是你運氣好,你刀哥我可是義薄什麼來著的人?”
林淵接話道:“義薄雲天。”
刀哥一拍大腿:“就是這個,說的沒錯!”
刀哥也喝的五迷三道,攀著林淵的肩膀說:“四弟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一下娶妻生子的事了。”
林淵笑嗬嗬地說:“不急。”
“怎麼不急?”刀哥反駁道,“娶了媳婦才有人疼呢!我以前聽老董頭說,他渴了餓了,媳婦都照顧他,他身上不舒服,媳婦夜裡也看著他,有了家才好呢!”
刀哥的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羨慕。
林淵還在傻樂:“不急。”
林淵還是有現代的擇偶觀念,希望自己的愛人是自己所愛的人,不然他在現代早就戀愛結婚了,怎麼可能一直單身。
刀哥沒法子,隻能說:“哎,你還小,你不懂。”
他自己每早起床,都覺得□□要把床板頂破了。
年輕男人,火氣旺盛,多正常啊。
兩人聊著聊著就睡了,一起躺在床上,早上起來,林淵發現昨晚自己睡在床腳,蜷縮著身子,刀哥又是四仰八叉的睡著,睡成了個大字型,還跟以前一樣霸道。
林淵揉了揉自己睡得異常僵硬的脖子,覺得就刀哥這睡姿,誰當他媳婦誰倒黴。
“東家!東家!”外麵傳來急促的呼喊聲,本來剛起床還有些迷糊的林淵瞬間打起了精神,正好昨天睡了一夜也沒脫衣服,就這麼直直地走了出去。
“怎麼了?”因為剛開春不久,所以雖然已經到了起床的時辰,但是天還沒有大亮,霧蒙蒙的。
李大連忙說:“外頭來了一個客商。”
林淵瞪大眼睛:“客商?”
李大使勁點頭:“說是遇到了流匪,走岔了路,在山裡迷了,好不容易看到我們,就過來想要點吃的。”
“真是客商?”林淵不太相信。
“算了。”林淵說,“我先過去看看。”
畢竟這是在自己的地盤,就算對方想做什麼,也要掂量掂量誰的拳頭大。
跟附近的小流匪之類的比起來,自己這可是沙包大的拳頭。
林淵剛走出城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頭上的陌生男人,他大約四十許人,穿著件棉衣,不過棉衣已經破了,裡麵的棉跑出來了不少,估計也不怎麼保暖,除此以外,身邊還跟著幾個壯年漢子,估計是請來跑商的,商人都怕遇到流匪,否則說不定一年的生意就白跑了,但是不出來又不行。
雖然現在亂,但是有不少商人就是趁著亂才掙錢。
“是林公子?”男人長得有些胖,手指粗短,笑眯眯地看著林淵,像是一尊笑臉彌勒佛,他穿著樸素,要不是自己說出來,林淵都看不出他是個商人。
“林公子年紀不大,一表人才。”男人先誇了一句,再說,“某是個赤腳行商的,姓蔣,蔣光。”
林淵差點伸手要跟人握手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道:“蔣……”
蔣光連忙說:“林公子喚我一聲蔣哥就是,也親熱嘛,我癡長你幾歲,占個口頭便宜。”
林淵倒是覺得對方的自來熟很親切,果然商場上的人,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差不多,要訣就是臉皮要厚。
林淵也笑道:“蔣哥。”
蔣光點頭:“林公子,我路遇流匪,險遭不測,我這裡有一批草藥,都是老夥計炮製的,您想要,我們也可以做生意,但是這個錢嘛……您看折成糧食給我如何?”
草藥!
還是炮製好的!
中草藥的炮製非常麻煩,有一個不小心就會生黴,要炮製一批藥材,非得要不少老師傅動手才行,這個成本非常高。
雖然現在的炮製技術不像現代,但是在莊子沒藥的現在,已經非常難得了。
林淵對蔣光也親熱起來,上手抓住蔣光的手腕:“您不嫌棄,就跟我去屋裡坐坐?”
“怎麼能說嫌棄?”蔣光連連擺動另一隻手,就跟林淵哥倆好的相攜走進了城牆。
此時林淵才反應過來,轉頭說:“蔣哥,你帶來的那些人也進來休息休息,彆的不說,一杯熱水還是有的。”
跟著蔣光的幾人都鬆了口氣。
他們也是跟著蔣光一起滿山亂躥,體力也已經耗儘了,要不是蔣光承諾等安全了,一定給他們重金,他們早丟下蔣光這個累贅跑了。
山上的路又險,他們幾個身強體壯,如果不是因為蔣光,他們自己就能摸索著出去。
但正因為有蔣光,還有蔣光的幾車藥材,這才隻能慢吞吞的走,看到這莊子的時候,他們心裡其實也有些犯怵,雖說看著像是地主的莊子,但他們還是有些不確定。
更何況,要是遇到一個貪心狠心的地主,把他們的貨昧下來,他們也沒有地方打官司哭去。
最後還是蔣光拿了主意,執意要試試運氣。
否則他們就這麼一直在山裡轉悠,沒有糧食,靠著剛開春的這點野菜根本填不飽肚子,真到了那時候,身邊的這幾個壯漢一走,蔣光覺得自己也活不下去,隻能賭一把了。
林淵正要轉回頭來,忽然盯著其中一個男人看,頗有些目不轉睛的意思。
那人在早春的冷風中穿著一身短打,一頭稍顯淩亂的長發被隨意的紮起來,可即便如此,也不會讓人覺得邋遢,反而有點放蕩不羈的風采,他的眼睛很黑,也很銳利,如鷹似虎,身材高大健壯,胸口鼓鼓囊囊,寬肩蜂腰,他也打量著林淵。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彙集。
“少爺?!”
“陳哥?!”
林淵一開始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是真沒想到這是陳哥,他簡直大變了樣!
在原主的記憶中,陳哥是個老實憨厚的人,可現在看來,林淵卻覺得這個人有些過於出眾,吸引人目光了。
簡直就是武俠劇裡的男主角。
一身匪氣,又坦蕩自然,叫人不由自主的多看幾眼。
蔣光獨自高興:“嗨呀,還是熟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玩弄CP,CP就是陳哥,特彆想寫這種匪氣十足的攻。
想寫兩個直男互相掰彎的感情戲來著,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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