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搖頭,把事情細細的跟紅袖講了。
紅袖點頭道:“奴家明白。”
賈福清入夜又來到了會所,他急不可耐的點了紅袖的名,就連美貌女人送茶,他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他覺得自己深深愛上了紅袖,她是他從未見過的女人,高傲,美麗,有時候又小意多情,他覺得自己能把紅袖帶走,到時候叫紅袖做妾,他也能儘享齊人之福。
大概是一直沒能得到紅袖,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一樣蠢|蠢欲動。
“賈郎。”紅袖來得很晚,她似乎剛經曆了什麼事,衣衫有淩亂,臉上還帶著潮紅。
賈福清一看她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拍案而起,作勢要衝出去:“誰碰了你!我去要了他的命!”
紅袖卻攔住了他,抱著他的胳膊坐下去,垂淚道:“奴家是什麼人?哪裡值得賈郎如此對待?奴家早已不是什麼清白之軀,還不若死了乾淨,如今苟活於世,就是為了多瞧賈郎幾眼。”
賈福清被她說的頓生豪情,攬住她的腰,嘴裡說道:“待南菩薩歸順了朝廷,我便帶你回開洲,納你為妾,叫你過上好日子。”
紅袖嘴角帶笑,說道:“賈郎,奴家害怕朝廷。”
“若是朝廷派兵打開,我們豈不是……”
紅袖:“奴家不怕死,但奴家不想賈郎也……”
賈福清說道:“這有什麼,我是大元的官,我肯定沒事。”
紅袖眉頭皺起來:“可戰場上刀劍無眼,那些當兵的可是殺人如麻,他們如何得知您是賈大人?”
賈福清一愣,他自己都沒能想到這一點。
他帶來的人都被林淵帶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如果朝廷的兵真的打過來,他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怎麼阻攔那些士兵。
而且蒙古將領,他根本指揮不動。
賈福清咽了口唾沫,安慰道:“乖乖,你彆怕,我肯定會保護你。”
紅袖撲在賈福清的懷裡,似乎被嚇壞了,她輕聲述說著自己的恐懼,說自己的過去,說得賈福清柔腸百結。
——
陳柏鬆此時正跟林淵談論著關於高郵百姓的事。
如今的高郵已經穩定了下來,百姓歸心,百姓們要的很簡單,能吃飽肚子,不用挨打就行。
商戶們也重新開張,大約是因為殺的大地主太多,商人們的膽子也變小了,以往偷斤短兩手段不敢再用,對著貧民的時候也必須笑臉以待。
高郵竟然前所未有的和諧了一起。
陳柏鬆如今不僅管著軍營,手底下還關著一百多個衙役。
這些衙役都是從兵轉過去的,剛剛得知自己要成為衙役的時候,他們高興的差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畢竟當兵朝不保夕,可當衙役,那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好活計。
或許陳柏鬆不知道怎麼當衙役,也不知道怎麼管百姓,可他會管兵啊,下頭的衙役不懂事,他得知以後就會去查,查出來問題,那被舉報的衙役就倒黴了。
現在陳柏鬆也有了點人望,下頭的人也都服他。
林淵靠在太師椅上,端著一杯茶,老神在在的說:“你在擔心什麼?”
陳柏鬆皺眉說:“少爺為何不直接稱王?”
林淵睜開眼睛看著陳柏鬆:“誰叫你來問這話的?”
他可不覺得陳柏鬆自己能想到,陳柏鬆有一顆屬於戰爭的腦子,卻沒有點亮彆的天賦。
陳柏鬆也沒隱瞞:“外頭都這麼說。”
林淵笑了笑:“不必去管他們。”
那些想讓林淵稱王的人,其實都是投機者,他們自覺自己了解林淵,所以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來拍林淵的馬屁。
畢竟在他們眼裡,上麵的人肯定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野心的,怎麼也要裝一裝。
比如趙匡胤,難道不想當皇帝嗎?還不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黃袍披到身上都要哭一哭,一副你們逼我當皇帝我很委屈的樣子。
心裡肯定已經樂開花了,說不定還在想“算你們識相。”
他們覺得林淵也是這樣,之所以沒有稱王,就是因為還沒有給人給他遞梯子。
隻要呼聲高了,林淵自然會稱王,到時候他們也算有功之人。
林淵看著陳柏鬆,問道:“高郵新來了多少人?”
畢竟城門還是開著的,隻要沒有敵襲就不會關,附近很多村鎮上的百姓會來高郵,有些是看著高郵的日子好過,有些是逃難的時候過來的,來多少人林淵都收了下來。
人是永遠不會嫌多的,年輕力壯的男人可以當兵,老弱病殘當後勤,女人們則是可以種地織布。
當然,農忙的時候兵們也要挽起褲腿下地。
不然人手不夠。
糧倉地窖也新修了不少。
不用再給朝廷送糧以後,高郵和泰州的存糧分量差點把林淵都驚呆了。
泰州畢竟鹽堿地多,糧食產量不高也在意料之中,所以看到報給他的這個產量,林淵還是吃驚的,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至於魚米之鄉的高郵,就更不必說了。
這裡的農戶們可是侍弄了一輩子的莊稼。
在林淵手上五成稅以後,農戶們手裡留下的糧食也夠他們吃上一年多的時間,還不用勒緊肚皮。
糧食越多,林淵也就越有安全感。
不過城裡也新來了不少魑魅魍魎,這些人不少都是外地口音,冒充商人,或是冒充附近的百姓,他們不一定是朝廷派來的,或許還來自於其他的勢力。
關於林淵稱王的謠言,估計也有他們的推波助瀾。
林淵對陳柏鬆說:“你覺得我稱王有好處嗎?”
陳柏鬆用著土著的思維說:“自然,那樣就能名正言順了。”
林淵笑著說:“然後呢?”
陳柏鬆不明白:“什麼然後?”
林淵說:“我稱王以後,朝廷必然不會放過我,而我擁有的,也依舊是台州和高郵,隻有壞處,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稱王?”
陳柏鬆一愣,似乎剛剛發現這一點。
林淵歎了口氣。
陳柏鬆有忠心,並且是個天生的戰爭生物,但除此以外,他就顯得有些蠢萌了。
林淵對他說:“外麵人的話,你不必全聽,外頭的流言穿到你耳朵裡,你問我之前先想一想,說這些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想靠著這些話做什麼,煽動誰?讓誰相信。”
陳柏鬆坐到一邊,他的坐姿很隨意,雙腿岔開,大馬金戈的坐著,他說:“我全聽少爺的。”
林淵無奈。
陳柏鬆又說:“那些人,需要我去處理嗎?”
林淵搖頭:“不用,現在動手打草驚蛇,等一段時日,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總不可能隻是過來看熱鬨的?
林淵甚至覺得,過來的人裡頭應該方國珍和劉福通的人。
他們的目的如今還不得而知,不過到了該冒頭的時候,他們自然也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賈福清送出去的信都被紅袖看過了。”陳柏鬆說,“信裡寫的是他馬上就要說服你了。”
林淵點頭:“你告訴紅袖,還要繼續拖下去。”
陳柏鬆忽然說:“換個人去找她。”
每次他見到紅袖,紅袖就會貼上來。
雖然知道紅袖並不是想跟他做什麼,隻是習慣性的跟出現在眼前的男人調情。
可陳柏鬆卻覺得不舒服,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林淵點頭:“行,我叫二哥去找她。”
楊子安跟□□們的關係不錯,她們都挺喜歡他的。
林淵為了不讓楊子安犯錯誤,才總是不叫他們接觸。
現在想想,男女情愛從來不是要管就能管住的。
本來還有通|奸罪,結果該通|奸的還是通奸去了,隻要跟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沾上關係,從來就沒有好管控的。
現代打|黃|掃|非那麼多年,也沒能杜絕。
再者說了,如果楊子安真的跟其中的一個□□發生了什麼,站在他的立場也沒有辦法去說。
畢竟又不是楊子安強迫的人家。
林淵歎了口氣。
幸好受歡迎的是楊子安。
如果是薑桂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嫂子交代。
真是一堆糟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莽妖、玖玖安x2 的地雷
完成了今天更新6千字的承諾,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