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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蜀七 7664 字 8個月前

安豐城沒怎麼亂, 主要還是靠的重兵駐守,百姓不敢出門, 官員們逃不出去, 從某種方麵來說, 安豐倒是比彆的大城要更容易平定秩序, 原因很簡單, 彆的大城有土著著姓, 沒有他們的配合,連城內到底有多少人丁都不一定知道, 因為許多奴仆雜役是沒有戶籍的, 隻要主家往上報的時候不報他們, 這些人就是存在的“隱形人”。

也叫隱戶,死了也沒人知道。

但安豐是皇城, 有劉福通在自然不會讓所謂的著姓掌握什麼權力。

所以一旦把官員們拿下了, 安豐城內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跟強龍對抗的地頭蛇。

沒有領頭羊,安豐就這麼順順當當地拿了下來。

陳柏鬆早有了經驗, 他先讓人清點庫府, 兵器庫和糧庫這兩個是人手派去最多的地方。

除此以外就是皇宮裡的東西清點入庫,官員的家抄了以後也得入庫。

對待百姓就簡單了,先讓他們在家待著, 然後劃分一個區域重新開市,免得百姓在家餓死。

至於他們敢不敢出來倒不用在意,肚子餓了自然就出來了。

韓林兒把皇帝私庫也給吐出來了,紅袖這幾日都在他身上下功夫, 韓林兒最初還嘴硬,餓上幾頓隻給水喝,又不放他出去撒尿,隻能在屋子裡解決之後他就受不了了。

紅袖這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倒是安老四,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總是精神奕奕,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自己這時候才覺得活過來了,以前的日子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忙碌了三個月,陳柏鬆就帶著大部分人馬和紅袖回朝。

留安老四和自己的幾個心腹在安豐,等著朝廷下派官員。

安老四在他走的前一夜專門去見他,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哭。

大意是:“您可千萬要在皇上麵前提起我啊,不然我活著要有什麼意思,不如現在就死在這兒。”

陳柏鬆以前不懂這些文臣的心思,現在卻明白了。

武官想往上爬靠的是軍功,文臣靠的聖心,隻有皇上記得他,他做的一切才有意義。

不然他做的太多,皇帝不記得,或者根本不知道,那就是無用功。

尤其是現在朝中沒有權臣,就是去納拜山頭也不行。

唯一稱的上是權臣的隻有宋石昭,但宋石昭是個人精,他連自己的弟子都打壓,現在他首徒楊少偉都還乾這傳信的活,彆人想踩他上去,把他當做登天梯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宋濂又是個不管雜事的,雖然經手的都是大事,但人家不管朝堂上的事。

至於鄭清風——這是個純臣,至少現在是這麼表現的,除了皇帝的話誰的話也不停,像是一根筋。

他們在朝堂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絕不會被彆人利用。

並且曆任皇帝,就沒有喜歡臣子們結黨營私的。

文臣和武官關係不好也未必沒有皇帝的手筆。

一邊管著民生,一邊有著軍權,這兩者結合起來,皇帝輕而易舉就能被架空。

沒有皇帝那麼蠢。

而官員們不管自己是怎麼想的,上麵透露了這個意思,他們也就要照著辦。

林淵雖然還沒透露出來,但文臣和武將已經涇渭分明了。

韓林兒也被帶去了京城。

他是罪人之身,被關在囚車裡,隻有紅袖偶爾去看看他,給他些吃的和水。

韓林兒看紅袖過來,心裡不知道閃過多少念頭,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紅袖把饅頭遞給韓林兒。

韓林兒抿著唇,他的嘴已經開始起皮,臉頰蒼白,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他艱澀地說:“多謝。”

紅袖看著他的樣子,也在心裡歎了口氣。

韓林兒有當皇帝的運氣,卻沒有那個命。

紅袖如今看他,隻覺得這是個可憐可悲的失敗者,到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哪裡。

“紅袖。”韓林兒已經知道她叫紅袖了,知道以後就不願再以假名稱呼她,他閉著眼睛問:“朕……我的後妃呢……”

紅袖:“願意回家的都回去了,不願意回的就去廟裡當尼姑。”

大部分都到廟裡去了。

因為她們的父兄都是當官的,就是回去了,也要麵對抄家,父兄能不能活下來,自己會不會被連累都未可知。

所以她們寧願選擇去當尼姑,等日後太平了再還俗也行。

倒也有不在意自己安危,要回家和親人同生共死的,但這是少數。

韓林兒:“皇後和李氏呢?”

紅袖:“皇後去廟裡了,李氏回家了。”

韓林兒的眼角落出一滴淚來:“李氏……是至情至性之人。”

紅袖看著他落淚,內心毫無波動:“路都是自己選的,日後不後悔就是了。”

韓林兒隻看見她們的選擇,沒看見她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

紅袖在皇後的宮中當過宮女,自然知道皇後為什麼寧願去廟裡,在皇後被韓林兒遺忘的時候,她的家人也很少再到宮裡走動,即便是走動,也從不關心她,隻想從她手裡拿到好處。

如果皇後不答應,他們可以數月不入宮。

他們要皇後永遠記得自己姓什麼,要皇後永遠記住如果她沒有生在這個家,就當不了這個皇後。

“我們都把你捧到這個位子上了,你難道不該回報我們嗎?”

後宮與前朝本來也是相互依存,父兄在前麵,姐妹在後麵,一個家族才能壯大。

皇後隻能低頭,並且低一次,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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