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考生認為,女戶隻是戶籍的一小部分。
戶籍不應該以一家為單位,而是以人為單位,每個人都應該有戶籍,這樣國家才能更清楚一國有多少人,多少男女,各城大戶也無法存有隱戶,隱戶隻給大戶奉銀,不給國家納稅。
同時也提出人應該有身份證明,隻有擁有證明才能遷移買房買地,才能婚嫁工作。
這也是對稅收有利的,更能杜絕隱戶的存在。
他的條理不太清晰,但林淵還是看明白了。
三天考完之後,宋石昭他們挑選過後呈到林淵麵前的試卷裡就有這一份。
每一個命題都有不少試卷,林淵要從中挑選百名進殿殿試。
糊名已經被切開了,林淵能看到考生的名字。
因為很多考生同名同姓,所以在名字前還會加上所在地,除了城名以外還有街道名。
還有人害怕街道也撞了,寫了自己的在家的排名。
等林淵選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每一個都要他自己看,宋石昭他們選出來的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人數跟林淵想象的差不多。
韓淩住在客棧裡,這客棧裡全都是考生,天南地北聚在此處,自從考完之後,客棧就異常熱鬨,他們每天都在談論陛下的考題,說自己的心得,還有人為此爭論不休大打出手。
也有喝醉了就唱的,客棧老板也不生氣,每天都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錢雖然不多,但在京城做生意,缺錢的沒幾個,掙這個快錢有什麼意思?
現在老板隻想要名,隻要這些考生中間能有一個得中進士,他這客棧以後生意絕不會差。
誰都想沾沾喜氣嘛。
如果中得人多,那就更好了!
當侍人來宣人時,所有考生都麵帶期待地看著侍人,好像侍人不是人,而是一個金饃饃。
侍人唱到:“遼陽大寧路義州學子韓淩,行二,可在?”
韓淩瞪大眼睛。
他身邊的同鄉都看著他。
韓淩手腳都軟了,臉色潮紅,他大喊道:“在!學生在!”
然後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內侍麵前作揖。
內侍笑道:“陛下宣召,三日後進宮,你可在宮門口等待,自有人領你進去。”
韓淩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口中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內侍也不看他,正要帶人走,後麵就有學子喊道:“大人!是否漏了人?”
內侍含笑搖頭:“不曾,這客棧隻有韓公子入選,諸位可等放榜。”
隻要進了殿試,出來必定是一甲出身。
雖說一甲二甲三甲都是進士,但進士和進士之間的差距可就大了。
尤其是三甲,同進士,那地位就是最低的。
很多人甚至寧願不中,三年後再戰,也不願意當同進士。
同進士裡能位極人臣的實在是少數。
出一個就是運氣極好,祖宗保佑了。
韓淩還趴在地上,他的同鄉把他扶起來,韓淩雙頰緋紅,雙眼卻精光乍現。
同鄉們歎道:“日後再見,就要稱你為大人了。”
韓淩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忘形,連忙道:“無論日後如何,我們都是兄弟。”
同鄉們雖然難過,但也還有精神,畢竟雖然成不了一甲進士,但二甲還是有希望的。
至於三甲……
他們也有些茫然。
能考上就是天幸了,至於是幾甲並不重要。
沒見現在還有很多頭發花白的秀才嗎?考了一輩子都沒中舉人。
能挑剔三甲的,必然都是高門大戶的公子。
他們這些人可沒得挑剔。
一個客棧就出了一個韓淩,韓淩頓時就成了稀奇人物,還有之前沒打過交道的學子來請教他。
問他是如何回答試題的。
韓淩簡略地說了說。
那人就開始捶胸頓足:“悔矣!吾悔矣!”
韓淩細問才知道,這人偏題了。
除了這人以外,還有彆的學子來請教。
他們要麼是一直誇陛下,要麼是覺得不該給商人優待。
客棧老板與有榮焉,自掏腰包請學子們在客棧白喝三日酒,韓淩的花銷也被老板退了回去。
韓淩再三不肯,老板說:“公子不知,我這店裡出了一個你,何愁無錢,必然客似雲來!公子不必憂慮,我與公子各得好處,互不虧欠。”
韓淩沒辦法,隻能把錢收回來,打定主意退房的時候再把錢塞給老板。
他不知道自己會得個什麼名次,但既然入了殿試,他就得展示自己的全部所學,方不付這些年來的辛苦。
京城學子們大醉三日,路上皆有酒香。
還有畫師將此景象入畫,傳世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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