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那個人無情的數落,自卑到連頭都抬不起來的時候,是小虎陪著她,伴著她,逗她開心,哄她笑,就像是現在。
方曉曉蹲下揉了揉小虎的脖子。
當初小虎在爸媽離婚前誤吃耗子藥死掉了,由此後來她每每想到小虎都會眼眶發紅。
這回她回來了,即便是小虎,她也想讓它好好的活著。
方曉曉坐到書桌旁開始寫作業。
小虎不知道自己的小主人換了個人兒,隻覺得小主人揉著自己好舒服,很想主人繼續,可圍著方曉曉的椅子轉了兩圈,主人還是不理自己,小虎低低的嗚咽了聲,最後趴到了方曉曉的腳邊。
時間轉瞬,小虎耳朵動了動,忽的抬起頭,撒丫子躥起來往外奔過去。
方曉曉寫作業的動作微滯。
“汪汪汪——”
窗外,熟悉的犬吠歡快的迎接著家裡又一個主人的到來。
“去去,一邊去!”
聲線渾厚,隱隱的威嚴透過耳膜鑽到肺腑裡,原來的她聽到這個聲音,就會從骨頭溢出來絲絲的害怕,現在她隻想撕碎了這層虛偽。
“啪嗒,啪嗒…”
狗爪子落在地麵上的聲音靠近,虛掩的房門又被推開,小虎回來了,吐著舌頭在方曉曉的身上蹭了蹭,又趴到了她的腳上。
方曉曉眼角瞥了眼小虎,往它的屁股上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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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和飯廳都在東側屋子裡,桌子上三個菜,一個湯。
都是剛做出來,上麵還冒著熱氣,本應該彌漫著飯香,此刻卻是陰沉暗啞密布。
坐在主座上的方正仁沉著臉指著桌上的菜一臉煩躁:“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做菜要不兩個,要不四個,三個菜是怎麼回事兒?回頭傳出去就讓人笑話。”
“哦,下回四個。”方曉曉媽媽弱弱的應聲。
“四個?”方正仁的嗓門高了好幾度,“就咱家這情況,四個菜吃的起嗎?”說著瞪了眼旁邊埋頭不語的方曉曉。
方曉曉媽媽趕緊的看向自己女兒:“這跟曉曉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想生病。”
“不想生不是也生了嗎?”方正仁又瞪向方媽媽,
隻是也知道現在再說也沒什麼用,嫌棄的哼了聲,擺了擺手,“行了,吃飯。”
方正仁拿筷子敲了下桌麵,才端起碗來吃飯。
方曉曉媽媽悄悄籲了口氣,給方曉曉夾了一筷子菜:“曉曉,你也吃。”同時,方曉曉媽媽偷偷的拽了拽桌子下麵方曉曉的袖子。
低垂下的頭發掩住方曉曉眼底的暗光,方曉曉拿起筷子。
“這菜怎麼回事兒?這麼鹹,打死賣鹽的了!”
“這個又這麼淡,就你這做法,把這兩個菜做成一個菜不就得了,看你這得費多少油。”
“包子也沒味兒,也虧了你還能賣得出去。”
“這個家,沒有我,你們就去喝西北風吧!”
“…”
方正仁一邊嫌惡,一邊大口大口的吃。
方曉曉眼角瞥著就像是在看笑話。
方正仁察覺到什麼,看向方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