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離(1 / 2)

侍寵生歡 傾我不傾城 7803 字 5個月前

謝瑤華與薑弈自幼相識,比認識玉子言還要早一些。

少年時的薑弈與如今的薑弈判若兩人。

少年時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薑弈不僅身份尊貴,也十分機智聰明,是那一群王侯世家子弟中的為首人物,走到哪裡皆是前呼後擁的。

謝瑤華雖性子跳脫,卻是以謝重華的身份示人,為防身份暴露,她隻能遠離那群世家子弟。

將軍府與晉王府交好,晉王時常帶薑弈到將軍府,故而謝瑤華與薑弈接觸稍多一些。

但正因相熟,以薑弈的從聰明,發現謝瑤華與謝重華不是同一人是早晚的事。

在謝瑤華與謝重華十二歲生辰那日,兄妹倆夜裡偷溜出府,被薑弈撞見,識破了她的身份。

薑弈被她說服,願意替她保守秘密。

自那日之後,薑弈來去將軍府也越發頻繁了,與謝重華的交情也越來越好。

當時的謝瑤華也是這般以為的。

直至謝家發生變故,謝瑤華認知裡那些所謂的善意一夕之間全變了。

她的父親被信任之人背叛出賣,被最親近之人背後捅刀子,她才知許多美好是用虛偽搭建的,崩塌之後便隻有醜陋。

再見到薑弈,謝瑤華隻覺得恍如隔世,覺得陌生。

此時此景,平靜的外表下竟是相互試探底細,虛偽做作。

謝瑤華攤手,無奈道,“小王爺,我已命不久矣,已無力氣陪您繞彎子,將死之人所求不過是安穩過餘下的日子,請您高抬貴手。”

薑弈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欲伸手觸碰她蒼白的臉,被她避開了。

這一幕恰好被玉子言瞧見,怒意頓生,大力推開攔在他麵前的兩人,奔上前將謝瑤華拉到身後護住。

麵具下的那雙眼睛裡承載了怒火,凶狠盯著他。

與狼的凶狠近似。

薑弈愣了一下,將眼前這位個頭與他不相上下的男子細細打量了一番。

麵具遮了半張臉,但仍無法完全遮住臉上的傷疤,倒是這雙眼生的極好。

這雙眼似曾相識。

“我們……見過?”薑弈問。

玉子言並不理睬他,轉過身打量謝瑤華,確定她安好,便護著她往回走。

薑弈覺得人前豎起一身刺的謝瑤華在這醜侍從麵前會斂了刺,整個人也柔和許多。

她會對著醜侍從笑,輕聲安撫,說她沒事。

這份溫柔在他夢裡曾出現過無數次,可他從未得到過,如今她卻毫不吝嗇給了這醜侍從。

亦或是,這份溫柔是這醜侍從獨有。

怎麼會……

薑弈揚聲道,“七公子,你來此難道不是來找鬼醫前輩的嗎,隻有我知他在何處。”

謝瑤華並無反應,倒是玉子言停下腳步,猛地回身看去,他正要開口,胳膊上一緊,是謝瑤華提醒他莫要上當。

玉子言複又轉身,扶著謝瑤華往外走。

薑弈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相攜走遠,心中躁意洶湧澎湃,一掌擊出,腳邊的大石四分五裂。

守在園外的兩名守衛麵麵相覷,瞧見那被一掌擊碎的大石,趕忙低頭,不敢再看。

玉子言扶著謝瑤華走出不遠,身後傳來聲響,目光對上,相視一笑。

謝瑤華不禁感慨道,“薑弈的脾氣可比以前大了許多。”

玉子言道,“我與薑弈不過有過幾個照麵並未深交,幾年未見,感覺他確實變了許多,聽方才那響動,這些年定是勤加苦練了。”

謝將軍不在之後,晉王臨危受命執掌了天辰半數以上的兵力,晉王隻有薑弈這一個兒子,自然是十分器重。

但薑弈這樣子,著實不尋常。

之後謝瑤華沉默不言,玉子言時不時偷瞄她,暗自觀察她。

在玉子言第三次偷瞄她時,謝瑤華忍無可忍了,賞了他一記白眼。

“我臉上有花?”

偷瞄被逮個正著,玉子言赧然垂眸,“我、我是覺著你曾與薑弈……交情頗深,走到如今這一步,定覺得惋惜。”

吞吞吐吐說完一句話,玉子言便未在盯著她看了,耷拉著腦袋,神情懨懨。

他這反應,謝瑤華隻覺得莫名。

說起薑弈,她確實心有感慨。

“人活著自然抬頭往前看,有時回顧來時路,一路披荊斬棘,走到儘頭才發覺同行之人皆走散了,確實有些悲涼。”

玉子言聽得心一緊,脫口道,“我會一直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謝瑤華愣了一下,歪頭看他,見他目光閃躲,耳朵紅了,她仿佛明白了什麼。

看破不說破,這種事說出來,她也不自在。

她隻裝作不知他的心思。

“先前給你的心法,你要好好修習。”

“嗯。”玉子言悶悶應了一聲。

他情緒不高,謝瑤華又道,“雲歸老妖怪的邪功固然厲害,但並非天下無敵,這世上還有一種功法能克他的邪功,此功法乃我外祖父所創,正因如此,當年我外祖父才能將老妖怪趕出幽冥穀。”

玉子言驚呆了。

“你給我的心法是……”

謝瑤華並未明言是或不是,隻叮囑道,“外祖父所創功法過於霸道,不適合女子修習,是以外公並未傳給我娘。”

並未給她娘,也未給她,但她偷偷翻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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