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的那份是她憑記憶默寫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手抄本。
這些她便不說了。
玉子言心中有個疑問,思忖片刻,還是想問她。
“你外祖父可是將功法傳給重華了?”
謝瑤華搖頭,“兄長自幼跟在父親身邊,習的是謝家劍法、箭術。”
玉子言很是驚訝,卻又竊喜。
她對他的好是獨一份,連她兄長也沒有這待遇。
前方便是引靈台,謝瑤華由玉子言扶著,兩人慢悠悠往前走。
一陣沉默後,她忽然道出一個秘密,令玉子言怔在原地。
她道,“早前你習的也是謝家劍法,夜裡去冷宮教你武功的神秘是我父親。”
“!!!”
她說的漫不經心,玉子言卻被震驚到了。
他有一位神秘的師父,隻在夜裡出現,且黑衣蒙麵,隻教了他一年便未再出現過。
如今細想,其實有跡可循。
在他被她救起後沒幾日,一個神秘人便出現在冷宮,教他武功卻不讓他叫師父。
原來他師父竟然是謝將軍。
瑤華的父親是他的師父!
那一年之後,謝將軍率軍鎮守邊關,一去便是三年。
玉子言震驚的無以複加,激動、欣喜,他情不自禁握住謝瑤華的手。
“瑤華,是你對不對?”
謝瑤華朝前方看了一眼,將手掙開,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與他說了一句話。
“是非之地耳目眾多,回去再說。”
玉子言心中歡喜,麵上收斂了喜色,做一個稱職的侍從,扶著主子往裡走。
回到席上,謝瑤華的位置在穆晉旁邊,她坐下,穆晉便將頭偏向她,關切道,“身子可還撐得住?”
他先問她能否撐得住,並不是先問薑弈與她說了些什麼,這讓謝瑤華心中一暖,回以一笑,“我無礙,五哥不必擔心。”
穆晉安下心,瞥了眼她身後的醜侍從,頓時玩心大起,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保不準不久後你便要與我拜堂成親,屆時你若還稱我一聲五哥極為不妥,不若此時便改了稱呼,你覺得如何?”
五公子所言讓玉子言心中的歡喜消失殆儘,麵具後的雙眼死死盯著不知死活的五公子。
身後陰風陣陣,五公子應景地打了個寒顫。
謝瑤華斜眼看他,道,“不知五公子想讓我如何稱呼你?”
那廂青葉也一記刀眼射來,五公子又是一顫,訕笑道,“為兄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先前的稱呼極好,不改了,不改了。”
五公子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待青葉輕哼一聲撇開臉後,五公子挪了挪,緊挨著謝瑤華坐著,低聲與她耳語。
“小七,為兄與你商量個事唄。”
謝瑤華端起茶杯輕嗅了一下,皺了皺眉,而後便將茶杯放下了。
“說。”
五公子嘻嘻笑道,“莫要如此冷淡嘛,為兄要與你說的可是一件大喜事。”
謝瑤華連斜眼也不給他了,他所說的好事,她已猜到了。
不等他說出來,她便一口否決。
“關於青葉,你還是死心的好。”
“……”
五公子仍不死心,繼續軟磨硬泡。
“你為何如此冷漠無情,竟作出棒打鴛鴦這種事,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你摸著良心也會痛的。”
謝瑤華不為所動,把玩著方才那杯茶,卻未飲一口。
她油鹽不進的樣子,穆晉急了,奪過她手中的茶杯,仰頭一口飲了。
“這茶有……”
他動作太快,謝瑤華來不及製止,聽他‘咕咚咕咚’將茶水給吞入腹中。
穆晉喝完,還將茶杯翻轉給她看,豪氣地道了句,“我以茶代酒敬你,無論如何你得答應我,成全我與青葉。”
瞧他如此執著,謝瑤華歎氣,“青葉雖是我的侍婢,但與我情同姐妹,她的終身大事該當由她自己做主。”
“真的?”穆晉大喜過望。
謝瑤華點了點頭,而後抬手輕敲他手中的茶杯,道,“若是方才你未飲下這杯茶,興許有機會向青葉表明心跡,但眼下多半是不能了。”
穆晉愣住,“為何?”
他仔細打量手中的杯子,隻是普通的瓷杯而已,並無甚特彆。
謝瑤華歎了一口氣,並未解釋。
忽然反應過來的穆晉頓時白了臉,猛地站起身,高聲嚷道,“這茶水裡有毒!”
引靈台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穆晉身上,而後又聽到他嚷了一聲。
“茶水有毒!”
話音落下,穆晉兩眼一翻,直挺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