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醉酒(1 / 2)

侍寵生歡 傾我不傾城 7353 字 5個月前

遠遠便聞靡靡琴音,曲調纏綿, 似是在低訴癡男怨女的愛恨情仇。

“又是這首曲子……”

記不清多少次聽這首曲子了, 即便是不識音律的謝重華也記住了這首曲子的曲調。

謝瑤華聽了片刻,覺得此曲有些耳熟, 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她疑惑道, “哥, 你可知這是什麼曲子?”

謝重華頓了頓,搖頭, “不知, 但薑弈每回來此皆會讓人彈奏此曲。”

竟是又是薑弈,謝瑤華撇了撇嘴, 隻覺得無趣,不再多言。

兩人站在門口,抬眼便可瞧清楚裡麵的一切。

寬敞的屋裡隻有三人。

主位上的男子錦衣華服,滿身貴氣, 似是醉得難受, 他一手撐著頭, 杵在小案上,即便毫無坐相, 但仍掩不住他身上那股距離感, 仿佛周遭一切皆與他無關。

薑弈坐於左下方, 麵前案上放著一把琴,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弄琴弦,一曲纏綿儘出自他的手。

屋中還有一一位舞姬, 隨著琴音翩然起舞,妙曼多姿。

謝瑤華輕輕扯了扯兄長的衣袖,止住他往裡走的步伐,見他疑惑偏頭,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給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往裡看。

此時,琴音漸歇,薑弈停止撥弄琴弦的動作,雙手壓在琴麵上,先瞧了眼主位是醉的不輕的貴氣男子,而後扯了一抹冷笑,對舞姬道,“玉公子瞧著有些不妥,小心伺候著,若是玉公子滿意,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舞姬屈膝行禮,微微一笑嫵媚動人,聲音也嬌媚可人。

“瑩兒明白的,多謝小王爺。”

待薑弈擺手後,瑩兒輕移蓮步,帶著雀躍朝主位上的玉子言走去。

但在她離玉子言的桌案尚有一丈之距時,玉子言忽然抬頭,冷冽的目光一掃,嚇得她一個哆嗦,頓時止步。

“公、公子……”

這幾年,玉子言早已見慣了這樣的伎倆,那些自詡聰明之人皆在揣測他的心思,投其所好。

他與西越定安侯府七公子穆知離交情‘頗深’以至於在七公子故去後,他一直未能走出傷痛。

故而,時有有心人將形似或是神似七公子的女子送到他麵前。

玉子言隻掃了眼麵前的女子,而後便看向薑弈,目光平靜,薑弈迎上他的目光。

對視良久,玉子言站起身便要往外走,許是真的不勝酒力,邁步時身形不穩,腿撞在案腳上,發出一聲響。

薑弈坐著未動,隻歎道,“瑩兒可要扶好玉公子,莫要再讓他磕著碰著了。”

方才被玉子言駭人的目光嚇得半晌不敢動的瑩兒這才回神,驚慌地垂首,恭恭敬敬應聲。

“是。”

瑩兒欲上前攙扶玉子言,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袖便被一股勁風掃開,踉蹌站穩後便隻瞧見一道頎長的背影揚長而去,她下意識去看薑弈。

薑弈麵帶微笑,溫聲道,“跟上去便是,今日可要將他伺候好了。”

瑩兒手心裡緊捏著一包藥,緊張得手心出汗,但想到薑弈先前與她說的那些好事,她有了豁出去的勇氣。

外麵的謝瑤華與謝重華在玉子言起身時便藏匿於隱蔽處,望著玉子言腳步深淺不一往左廊那邊走,隨後那舞姬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望著漸漸走遠最後消失在左廊儘頭的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謝重華從隱蔽處走出來,怒目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

“子言真是糊塗,單獨與薑弈同處一屋也不警醒些,那舞姬分明是受薑弈指使,不安好心。”

相較於謝重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謝瑤華的反應出奇地平靜。

她朝左廊掃了一眼,便望著玉子言方才出來的那間屋子若有所思。

許久未得到回應,謝重華這才注意到妹妹的神情有些凝重,以為她在生氣,便又緩了語氣,輕聲勸道,“子言雖醉了,但不至於會做出酒後亂性的糊塗事,你莫要……”

謝瑤華忽然一笑,朝他眨眼道,“哥,我信他。”

簡簡單單的一句‘信他’便已足夠了。

謝重華微怔後也笑了起來,但想到他視若珍寶的妹妹就這樣被某人拐跑了,人雖在他身邊,心卻飛遠了,他這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可為兄瞧著,那小子也並未拒絕薑弈的好意,那舞姬跟著去了,定然是去了那小子的房裡……”

兄長對玉子言的稱呼從‘子言’變成謝瑤華所熟悉的‘那小子’時,她便明白兄長是吃味兒了。

謝瑤華親昵地挽上兄長的手,壓低聲音道,“哥,既然你如此好奇,倒不如咱們悄悄去瞄一眼,興許真會逮到他偷腥呢。”

“……”

謝將軍忽然又有些同情那個傻小子了,沉浸在失去摯愛的痛苦裡無法自拔,這麼些年過去了,她也回來了,卻不著急見他,反而看熱鬨不嫌事大。

她似乎很期待發生點什麼。

玉子言在浮夢坊有特定的房間歇息,青影在門口守著,見一紅衣女子挽著謝重華出現,青影訝異不已。

“少主,您這是?”

青影出自幽冥穀,曾聽命於謝瑤華,而後便一直跟在玉子言身邊,但也認謝重華為主。

謝重華見青影一直在打量謝瑤華,下意識將她擋在身後,不讓青影認出她來。

事實上青影並未往深處想,隻覺得謝重華忽然與女子如此親密,他有些好奇而已。

謝重華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刻意拔高聲音道,“子言可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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