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華俯身,仔細觀察了皇帝的眼睛,雖然是睜著的卻是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嘴唇輕顫,似是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
她的父母被雲歸囚禁時,她的父親便是這樣的狀況。
皇帝竟是與她爹一樣中了媚術中的惑心之術,此秘術在她外祖母去世後便隻有雲歸會。
那時也隻有雲歸能解,如今雲歸已逝……
玉子言來到她身旁,輕聲道,“是否瞧出皇叔身上有何不妥?”
謝瑤華道,“子言,你與鶴逸哥先去殿外。”
江鶴逸與玉子言都了解她的性子,兩人依她所言走到殿外。
半個時辰後,謝瑤華走了出來,腳步虛浮,額頭上有細汗。
“瑤華。”
玉子言看得心頭一緊,上前攙住她,“可還好?”
江鶴逸也迎上去,下意識就要為她號脈。
“你做什麼了?”
謝瑤華倚在玉子言懷裡,笑了笑,“我無礙,隻是有點累。”
替她號脈之後,江鶴逸不禁舒了一口氣,與一臉擔憂的玉子言的道,“確實無礙,讓她歇息便可恢複了。”
不等玉子言出聲,謝瑤華便拍拍他的手臂,“陛下醒了,要見你。”
並非如方才那般隻是睜著眼,這一次是真的醒了,心神皆醒。
玉子言猶豫,不放心放開她。
“那你……”
謝瑤華自他懷中退出來,索性直接盤腿坐下,微微仰頭笑道,“我便在此處,你出來便能見到我了。”
“……”
江鶴逸覺得無言,這倆人平日裡瞧著穩重精明,在一塊兒便幼稚得緊。
玉子言將外袍脫下給她墊坐著,隨後仍舊不放心地叮囑了江鶴逸。
“二表兄,有勞你照看瑤華。”
江鶴逸含笑點頭,目送玉子言進殿。
內侍立在一旁,目光閃爍,看謝瑤華的眼神有點畏懼,有點不可思議。
謝瑤華仿若未覺,隻與江鶴逸閒聊。
“陛下已無大礙,先前是被人下了暗手,隻是那人學藝不精,隻習得雲歸的三分本事便有膽量賣弄了。”
江鶴逸聽得一知半解,“除你之外,雲歸還收了彆的徒弟?”
謝瑤華笑而不語,江鶴逸已然明白,內侍卻變了臉色。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玉子言便出來了,毫無預兆抬腳將那名內侍踹倒在地,怒氣騰騰吩咐將人拖下去杖斃。
*
三人出宮時,在宮門外遇到了薑弈。
謝瑤華在馬車內,並未露麵。
薑弈是衝著玉子言來的。
“太子殿下,可否移駕,借一步說話。”
玉子言並未下馬,麵無表情道,“小王爺有事何不坦蕩說出來,亦或想是與本宮說些見不得人的事。”
薑弈麵色一僵,很快恢複正常,與玉子言拉近距離,用兩人才聽得到聲音說了句什麼。
聽了他的話,玉子言眸光微凜、,隨即翻身下馬。
玉子言隨薑弈走到一邊,便聽薑弈得意道了句,“聽聞她曾為你取名月白,那不知太子殿下可知‘月白’出自何處?”
末了,薑弈又補了一句,“亦或是出自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