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借一步說話不過是有預謀的挑撥離間罷了。
玉子言不為所動,嗤笑道, “小王爺可真是閒得慌, 竟學起了長舌婦搬弄是非。”
薑弈的目光自上而下,細細將他打量了一番, 並不覺得他真的無動於衷。
“月白之名究竟來源於誰, 以太子殿下的本事, 若是有興趣,查清楚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隻怕結果令殿下失望。”
有些事, 多少人費儘心機亦無法如願,偏偏有的人被幸運眷顧。
他屬於前者, 玉子言屬於後者。
他拚儘全力也未能得到的,玉子言輕而易舉擁有,甚至都不用去爭彆人將一切奉上。
薑弈承認,他十分羨慕玉子言的好運, 亦十分嫉妒。
此時此刻, 玉子言的平靜令他憤怒。
“追其根源, 殿下在她眼裡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她心中的月白另有其人, 如殿下這般聰明絕頂之人竟心甘情願當彆人的影子, 這樣的胸襟令我等自歎不如。”
薑弈說完, 便是一陣沉默。
良久,玉子言淡淡道,“說完了?”
“……”
一時之間, 薑弈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玉子言勾了勾唇,笑得高深莫測,“薑弈你可知為何你耍儘心機也入不了她的眼麼?”
薑弈自然不甘心承認這是事實,咬牙道,“我與她年少時……”
玉子言輕笑打斷,“年少時你所結識之人乃謝重華,那時的謝重華待你與待旁人並無不同,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你……”薑弈被噎,捏緊拳頭,十分生氣卻又發作不得。
不遠處馬背上看了好一會兒戲的江鶴逸驅馬靠近馬車,輕聲與謝瑤華說話。
“雖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但瞧那位小王爺的的樣子,想來是被太子氣得不輕,若是打起來,誰會輸?”
謝瑤華並未掀簾看,笑道,“身份擺在那裡,薑弈不敢在人前對子言動手的,以前子言被他欺負,今日子言將壓在心底多年的惡氣發泄出來也是極好的。”
聞言,江鶴逸一愣,隨即搖頭失笑。
這丫頭極為護短,同樣,也甚是記仇。
江鶴逸又朝玉子言的方向瞧了一眼,神情變得凝重。
“我瞧著那位小王爺來著不善,你難道不擔心?”
馬車內傳來謝瑤華漫不經心的應答,“隨他們折騰罷,一路走來腥風血雨,一切終究是免不了的。”
……
回到將軍府,一家人皆等著他們回來用午膳。
謝修祈搬了個小木凳坐在院子裡眼巴巴等著爹娘回來。
玉子言走在前,謝瑤華與江鶴逸稍落後幾步,似乎真是被薑弈影響到了,方才馬車在將軍府外停下時玉子言竟破天荒未去扶謝瑤華,冷著臉站在一旁瞧著。
謝瑤華自行下了馬車,玉子言便啟步往府中走。
連江鶴逸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尋常,玉子言很不對勁兒。
平日裡恨不能將人掛在腰帶上,時刻溫言細語哄著,而此時竟然敢甩臉色了。
江鶴逸看向謝瑤華,滿是同情,“越發難伺候了,不若待一切塵埃落定,隨為兄回幽冥穀,自由自在多好。”
一直望著前方玉子言的背影的謝瑤華收回目光,莞爾道,“多半是薑弈說了什麼,難得他在我麵前硬氣一回,由著他去,氣過了也就順暢了,憋著不好。”
“……”
果真是有媳婦疼的男人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