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好幾仍未娶妻的江二公子有點難受了。
謝瑤華走在後,還未踏進院中便聽到兒子歡喜地喚了一聲‘爹’後抬眼瞧見那一小團蹦蹦跳跳朝玉子言奔來。
見到兒子的玉子言不自覺便露出笑容,將奔過來的兒子接住抱起托在臂彎,微微低首看著兒子白嫩的小臉。
父子天性,自父子倆相認後,兒子便很黏他。
此時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乖乖地靠在他身上,聲音軟軟的。
“爹爹……”
聽到兒子喚他,玉子言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溫聲應道,“嗯,今日祈兒可有想爹爹了?”
“想了。”謝修祈仰著小臉,嘿嘿笑,“方才外祖父還誇祈兒了,待祈兒長大,外祖父要帶我上陣殺敵。”
玉子言摸摸兒子的頭,笑道,“祈兒真厲害。”
父子倆之間溫情脈脈,許久後謝修祈才留意到謝瑤華,頓時興奮期朝她伸出手,要她抱。
“娘親……”
謝瑤華並未如他所願抱他,態度甚至有些冷淡,“男子漢從未有如你這般嬌嬌弱弱的。”
頭一次見識到母親嚴厲的一麵,謝修祈呆了呆,隨即委屈癟嘴,眼中噙滿淚花,抓緊了父親的衣袖。
“爹爹,娘凶我……”
玉子言心疼得不行,出言勸道,“祈兒尚且年幼,無需這般嚴厲,咱們的兒子便是嬌養著也無人敢議論他半分……”
未儘之言在瞧見她冷冷的眼神後咽了回去。
謝瑤華看著父子倆,確實動氣了。
“子不教父之過,祈兒是你的兒子,你更加要好好教導才是。”
言罷,謝瑤華哼了一聲,越過父子倆往裡屋而去。
女兒嬌養倒也無妨,兒子若是一味縱容溺愛,誰知將來會成什麼樣子。
更何況是他玉子言的兒子。
見她真的動怒了,父子倆對視一眼,表情如出一轍,玉子言抿了抿唇,便聽懷裡的兒子軟嚅嚅道,“爹爹,我們去哄哄娘親。”
“嗯。”
玉子言嘴角微揚,又摸摸兒子的頭後抱著他追了上去。
全程被忽視得徹底的江鶴逸看得咋舌。
這一家子,皆乃人精是也。
玉子言在將軍府用的午膳,原本氣氛還算融洽,謝瑤華未對他冷臉了,可薑弈的話如同一根刺紮在他心窩上,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因為此事,他離開將軍府時算是與謝瑤華不歡而散。
很快,玉子言便知曉了‘月白’於她而言究竟有多重要,當初在西越時,他第一次隨她去浮雲寺,見到的三塊無名牌位其中一塊便是為她方月白而立。
方月白乃謝正翊麾下將士的遺孤,六歲時被謝正翊帶回將軍府,那之後便一直跟在謝重華身邊,與謝瑤華亦是朝夕相處。
六年前那場針對謝瑤華一家的陰謀圍剿,方月白身殞。
當玉子言查到方月白的身份與過往,得知他是為謝家為謝瑤華而死時,他隻能苦笑。
他如何能爭得過一個死人。
方月白死了,卻永遠留在謝瑤華心裡。
之後,玉子言未再踏入將軍府,謝瑤華亦不曾主動找他,兩人陷入冷戰。
直至謝重華大婚前一晚,玉子言再一次翻牆,悄悄潛入謝瑤華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