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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獲,雨水衝走了所有痕跡,回來時我在公交車站台前發現了一個昏迷的女孩,我將她送到了鎮上的醫院。希望上帝看在這個份上,給我一點提示。

……

4月13日記錄:

女孩在醫院發燒昏睡了三天,她的外婆從村裡趕來,看起來蠻可憐的。今天她醒了一會兒,嘴裡說著胡話,似乎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可惜我不是咒術師,什麼都看不出來。調查也陷入僵局。

……

4月14日記錄:

青野理紗——也就是那個女生——她醒了,她說她看到了長著人臉的狗!醫生正準備將她轉到精神科,但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於是我主動提出幫助她的外婆照顧她,希望能套套近乎,獲取更多的情報。

……

4月29日記錄:

青野理紗將她遇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我,我推測出了幾處人麵犬出現的地點,果然在附近看到了動物的排泄物。我沒有打草驚蛇繼續深入,我的委托內容隻要求我將它們出沒的地點記錄下來。青野理紗下午出院,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我非常開心,因為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空氣中充滿了黴菌、濕氣和腥味的島嶼了!

另附:人麵犬聚集地坐標圖.jpg

【附件2-青野理紗的陳述錄音】

錄音日期:4月20日

地點:永田第一醫院,A109號病房

陳述人:青野理紗

記錄人代號:蛇

蛇:彆緊張,理紗,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青野:嗯……嗯,好的……

青野:當時是晚上十點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在等公交車,那趟車很有規律,一般都是九點五十到,但那天剛好晚點了,我因為這個正和朋友發短信抱怨,特意看了時間。

蛇:在等車時,你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嗎?……比如狗叫?

青野:不,沒有,雨下得很大,周圍什麼都聽不清,我當時有些害怕,因為雨聲幾乎把山裡的蟲鳴都蓋住了,很響。我的手機很快就沒電了,晚上的風很冷,雨往棚子裡打,為了躲雨我隻能緊貼在站牌上——我的傘在白天的時候遺失了。我又等了一會兒公交車還是沒來,我……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那個東西。(青野理紗的聲音有些發抖)

蛇:喝口水,彆著急,你現在已經沒事了,理紗。

青野:(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時嗓音非常沙啞)我以為,我原來以為那是一隻狸貓或者小狗,它蹲在路燈下發抖,毛被淋濕了,看起來很可憐。然後我跑了過去,用外套擋住雨水。我剛開始隻想摸摸它,我把手放在它的頭上……我摸到了一種類似於光滑皮革麵料的質感,油膩膩的,非常惡心。我被嚇到了,摔到在地上,緊接著就看見了那東西的臉——

青野:(哽咽了一聲)那是一張人臉!是個男人,我看得很清楚。它揚起頭,明明是狗的身軀,但長著人臉,你根本沒辦法想象,這比任何恐怖電影都要可怕!

蛇:然後你嚇昏過去了?

青野:……不,我聽見它說話了。它說“救救我”,重複了很多次,再然後我才沒有的意識。

蛇:除此之外,它沒有傷害你嗎?我的意思是身體傷害。

青野:沒有,我想應該沒有。這就是我能回憶起來的全部內容了。

·

加茂憐快要窮死了,他用儘所有積蓄買了機票,到達屋久島空港時,全身上下就隻剩三百塊錢。

屋久島的雨仿佛從來沒有停過,細細密密的雨絲將遠處模糊成一團青灰色,剛從機場出來就能望見連綿的山脈。

加茂憐背著背包打著傘,啃著飛機上帶下來的免費麵包,又花了一百塊買了一份屋久島的地圖。五月份差不多快過了旅遊的旺季,今天又是工作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

代號蛇的追蹤人在永田發現了人麵犬的蹤跡,並將大致的位置畫了出來,但很不幸,永田在四月底又遭遇了一次大規模泥石流,蛇做好的標記被這場天災全部掩埋了,附近的地貌也改變了不少,他們才選擇派術師前來勘探。

人麵犬出沒的大概的位置範圍圈定出來了,加茂憐又有孔雀瞳加持,原本委托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但屋久島唯一的空港在島嶼東部,而永田正好在島嶼最西北的位置,要想去那,加茂憐必須跨越整個海島。

這時候,問題變得非常明了,加茂憐兜裡的錢連最便宜的長途公交車都坐不起,除非不吃不喝不睡覺步行過去。

禪院甚爾這個介紹人明顯不合格,當加茂憐問他怎麼申請任務經費的時候,這家夥隔了很久才回他一句:好麻煩,不知道。然後徹底渺無音訊。

想到這裡,金發少年罕見地罵了一句臟話。

這個人渣!

“阿嚏。”

有人在他不遠處打了個噴嚏。

時機實在太巧,加茂憐下意識看過去,在離他不遠的休息椅上,男人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T恤,肩膀懶散地搭在椅背上,素質極低地占據了整條長椅。

他舉起一塊廢棄硬紙板敷衍地揮了揮,上麵用黑筆潦草地寫著“加茂太郎”。

“喲,小孔雀。”禪院甚爾勾起嘴角,疤痕更加明顯了,“來的真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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