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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軟的。”加茂憐評價了一句,慢悠悠地從禪院甚爾身上爬起來。

還沒等他起身,手腕忽地一緊,整個人被拽到地上,禪院甚爾翻身壓在他腹部,膝蓋毫不留情地撞了上去,加茂憐痛得瞬間卸力,鎖鏈嘩啦一聲,纏住了他的雙臂。

禪院甚爾看著那兩隻又亮又圓的孔雀瞳這麼惡狠狠地瞪著他,就忍不住伸手去掐他臉,鮮血順著他手掌的傷口流到加茂憐的臉上,少年嫌棄地偏了偏頭,禪院甚爾就故意把血全部蹭上了他的臉頰。

加茂憐深吸一口氣,術式在指尖蓄勢待發,蓄足的咒力卻忽然憑空消失,散在了空氣中。

他一愣,再試了試,這下不僅赤血操術使不出,就連孔雀瞳自帶的火焰也沒辦法燃起來,咒力淤積在體內,找不到釋放的突破口。

加茂憐以為禪院甚爾用了天逆鉾,但當他視線同男人對上,對方若有所思的神色讓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禪院甚爾低沉的聲音響起,“術式用不了?”

加茂憐抿住唇,他不用看就能想象到這家夥臉上是怎樣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果然,他很快就聽見對方喉嚨裡溢出的笑聲,他現在雙手被捆,整個人都在禪院的挾製範圍內,根本無法翻身。

“保持這個表情。”男人忽然說了一句,緊接著一道閃光燈在黑暗中亮起,加茂憐皺眉眯著眼睛,發現這混蛋竟然用手機拍他!

鎖鏈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特製咒具不是人力可以扯斷的,禪院甚爾毫不在意,甚至將手機換了個角度,“笑一笑,茄子——”

“我操.你。”加茂憐罵出平生最臟的話,驟然亮起的閃光燈讓他不適地眨了眨眼睛,孔雀瞳過度使用後,雙眼會變得非常敏感,又酸又漲,接二連三的刺激過後止不住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淚。

見到這種難得的場麵,禪院甚爾饒有興趣地湊近,“哭了?”

“哭了我也不會放開你的。”他補充。

加茂憐冷冷地望著他,在禪院甚爾越湊越近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句:“奧義……”

男人頓了頓,以為他要用什麼了不得的術式,下一秒,少年猛地抬起頭,對準禪院甚爾的腦袋用力撞去。

奧義·頭槌!

“呿。”禪院甚爾輕吸一口氣,手中鬆了力道,加茂憐趁機掙脫萬裡鎖鏈,順帶著踹了他肩膀一腳,翻身而起。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讓兩人捂著腦門在黑暗中麵麵相覷,各自認為彼此腦子有病,一下子都沒有了動手的心思。

加茂憐往上望了一眼,這是一口直徑兩米、縱深十米的井,他試著踩著井壁向上跳躍,但身體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拽住了,跳到一半就重重地落了下來。

加茂憐嘗試了幾次都是如此,也沒辦法使用術式,不幸困在了這裡。

“現在怎麼上去?”

他瞥向禪院甚爾,男人聳了聳肩,“我也是被拉下來的,彆問我。”

“然後你就把我也拖下來了?”加茂憐踹了踹一旁的咒具鎖鏈,難以置信地問。如果不是被拽住了腳腕,他根本就沒打算從這口井的正上方過。

“因為想知道咒術師有沒有辦法離開。”禪院甚爾漫不經心地說,“看來,沒有。”

能把拖人下水說得這麼輕鬆自在,也就隻有這混蛋能夠辦到。加茂憐不想和他多費口舌,擠了擠自己頭發上的雨水,將黏在臉上的發絲捋到腦後。

被禪院蹭上的血跡已經乾了,加茂憐樣子有些狼狽,他隻能扯起衣服下擺,用雨水淋濕的布料勉強把臉擦乾淨。

禪院甚爾看著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柔韌結實的腰腹,沒有說話。

加茂憐做完這些又俯下身,將短褲的褲腳挽起,收納綁腿正好卡在他膝蓋上方大約十五厘米的位置,為了束緊不滑落,黑色矽膠墊圈在大腿上勒出了深深的凹陷,下方紅色勒痕像一條線環繞著大腿,白皙的皮膚微微鼓起,流暢地擠進綁腿中。

加茂憐從貼近大腿內側的收納袋裡摸出一隻微型強光手電,摁開時正好對準禪院甚爾的眼睛晃了晃,像是蓄意報複。

“看什麼?”加茂憐皺眉。

“隻是確認一下。”禪院甚爾絲毫不懼手電筒那點光,咧開一口白牙,“你腿窩上果然有一顆痣,我以為我記錯了。”

“……”加茂憐冷漠臉,“等出去你就死定了。”

說完他轉身舉著手電筒觀察四周,井壁是由磚塊壘成,非常光滑,四周布滿了青苔,無法攀援上去。這口井能將天與咒縛拖下來,又能製住他的術式,絕對有問題。

果不其然,隻是繞著周圍轉了一圈,加茂憐就看見井底角落處有幾塊明顯不一樣的磚石,長寬三十厘米的形狀,分明靠近井底,卻隻有這裡的苔蘚稀少,像是經常被人擦拭過。

他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

“讓讓。”禪院甚爾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後頭,加茂憐挪開了一些位置,隻見男人抬腳用力一踹,井壁上厚實的磚塊四分五裂地炸開,石渣差點濺到加茂憐的臉上。

磚後露出後麵一個黑魆魆的矩形洞口,深不見底,手電筒的光都照不見後頭有什麼,隻能看見一圈一圈灰黑色的影子。

禪院甚爾聞見一股騷臭味從洞裡飄出,他皺眉揉了揉鼻尖,“這應該就是人麵犬的藏身地,想要辦法把它們弄出來。”

“這口井,還有井壁裡的磚……人為的痕跡太重了。”加茂憐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就好像這些人麵犬像是被人圈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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