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1 / 2)

新年過後,加茂憐又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中,高三生沒有假期,衝刺階段起床就是埋頭刷題,他在最後一次模擬考一騎絕塵,全科目加在一起僅扣了3分,直接打破了魁皇高中有史以來的高分記錄。

柊一颯老師欣慰地拍著憐的肩膀,祝他大考加油。

1月13日,全國中心考試結束。川上富江直接缺考,對加茂憐說她要換個身份繼續在高中“深造”,加茂憐對此表示出由衷的佩服,並且收緊了「束縛」條件,免得這家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闖禍。

1月15日,加茂憐退了在練馬區的公寓,庵歌姬抓著五條悟夏油傑幫忙搬家,收拾好行李就去了文京區新租的小公寓裡。

這裡距離東京大學隻有一條街,雖然房租不便宜,但周圍的硬件設施不知道比他原先的公寓好了多少,連提供外送的店鋪都是原先的十倍多——加茂憐選擇這裡50%都是因為這個。

搬完家,整理完大部分東西後,加茂憐請客,外麵下雪,夏油傑和五條悟打賭輸了,頂著風雪出門買飲料,其他人就在暖氣房裡等披薩外送。

五條悟蹲在新公寓的地毯上,毫不客氣地翻加茂憐的遊戲碟,念念有詞,“哇,你也玩這個,我超喜歡女主角的立繪,井上和香二次元版,簡直是我的理想型——”

“誒,這個也好玩的,不過續作爛尾了,建議彆買——”

“《幽靈殺手》你也有啊,我告訴你這遊戲結局有個卡bug的站位點,找好位置BOSS就打不著,用小刀一點點磨血皮可好玩了——”

加茂憐捧著一本英語書,一邊聽這個資深遊戲宅嘟囔,一邊默默地背單詞。

日本大學基本上都是自主招生,大考分占一部分,自考分占一部分,加茂憐水深火熱的高中生活還沒結束,他隻是向學校請了長假,到東大附近專心備考複習。

“彆打擾人家,五條悟。”庵歌姬氣憤地叉腰,“憐可是要考東大的人!”

“看起來很有信心嘛。”五條悟望著窗外,對麵就可以看見東大的標誌性建築,禦守殿門。這扇江戶時代建造的大門,因被漆成紅色,又被叫做赤門。在日本,“跨入赤門”就代表著考取了東大。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決定。”加茂憐哼唧一聲,他這套公寓一口氣租了半年,都是為了讀書做準備的。

“明明做咒術師會很刺激。”白發少年知道加茂憐實力很強,不懂他的決定,“當個普通的家夥你不覺得無趣嗎。”

“不覺得。”加茂憐翻了一頁書,垂著眸說,“年紀大,心臟受不得刺激。”

“你才十八誒。”

“心理年齡已經滄桑到一百八了。”

……

2月5日,東京大學自主招生筆試結束。

2月10日,全國中心考試成績出爐。

2月15日,自主招生筆試成績出爐。

2月25日,東京大學自主招生麵試結束。

2月28日,二月的最後一天,加茂憐以綜合成績第一被錄取,進入東京大學醫學部。

至此,他的高中生涯結束,迎來了快樂的春假。

臨彆前,加茂憐回校和同學們聚了一次,一颯老師和文香老師在考試結束後訂婚了,景山澪奈和幾個遊泳部的同學也順利以特長生的身份被心儀的大學錄取,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3月17日,加茂憐生日當天,庵歌姬大清早給他來了個奪命連環call,說高專的同學為憐準備了畢業慶祝+生日慶祝會,發給他一串地址,讓他一定準時參加。

少年因為通宵打遊戲,黑眼圈濃重,慢吞吞地起床收拾,為了表示尊重,還洗了頭,換了一件乾淨的奶白色兜帽衛衣和水洗牛仔褲,拎著鑰匙就出門了。

·

“從3月1日開始持續到四月底,東京大學本鄉校區的錄取名單會在禦守殿門前公布,目前已經有許多遊客和待考生前往赤門沾喜氣,本月文京區旅遊業呈現向好發展趨勢……”

電視機裡發出吱吱呀呀的絮叨聲,主持人標準口音就好像催眠曲,將人聽得懶洋洋的。

客廳裡窗簾的遮光性能很好,大下午黯淡無光。

男人在地毯上翻了個身,一不小心壓到了遙控器,音量驟然增大,禪院甚爾煩躁地偏了偏腦袋,緩緩掀開眼皮,電視屏幕散開的光灑在男人的睫毛上,這個角度看不見平常的鋒利,而是濃密又柔軟地低垂著。

墨綠色的眼眸盯著電視機,閃過一絲暗光。

東京大學?

不是那家夥考的學校嗎?

男人懶散地從地上爬起來,盤腿撐著臉看電視,似乎也沒有調小音量的意思。

隨著主持人的解說,攝像機鏡頭在赤門外的公告牌上一晃而過,就算是天與咒縛也沒辦法看清上麵寫了什麼。

不知道金發小鬼考上了沒有……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他們上一次聯係是在三個月前——其實也不叫聯係,那家夥很沒良心地給他發了一個群發節日祝福,他回信過後對方一直沒有動靜,像是人間蒸發。

他最近忙著辦惠的身份手續忙得要死,恰逢加茂憐準備大考,就一直沒主動找他,誰知道這家夥考完試了,也不主動聯係自己,兩人的關係再次跌落幾個月前,哦不對,幾個月前好歹偶爾會說兩句,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委托,現在連委托都不問了。

男人想到這裡,忽然有些煩躁。

他起身拿起車鑰匙,換上鞋,隻有大門摔上發出的聲音傳達著甚爾心情不佳的信號,客廳內沒關的電視機還在響,主持人正在介紹文京區的景點。

·

春天的詛咒很多,高專那群家夥能在百忙之中騰出時間給加茂憐開慶祝會實屬不易。

庵歌姬催他出門的時候還在電話裡嚷嚷,說什麼“憐,以後你就是我們當中學曆最高的家夥了嗚嗚嗚嗚”……搞得加茂憐都略微惶恐起來。

庵歌姬他們定的位置在澀穀一家吃喝玩樂一體式的卡拉OK裡,這家卡拉OK位於澀穀最大的地下商場,加茂憐轉了幾趟車才到。

他剛進商場還沒來得及進電梯,冥冥給他發信息讓他去超市裡買點薯片,他腳步一轉,還能怎麼樣呢,當然是冥小姐的要求最重要,如果不是當初這家夥告訴他禪院甚爾的地址,他現在估計還靠著社會救濟金生活。

超市就在商場地下二層,因為是下午兩三點,實在沒什麼人。

加茂憐磨磨唧唧地從自動扶梯下去,垂著頭發短信問冥冥要吃什麼牌子什麼口味,扶梯滑到底部,他剛邁出腳,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稚嫩且冷酷,像一罐冒著冷氣的冰牛奶。

“我不要。”

黑色海膽頭小鬼站在超市入口處,擰著眉,對著貨架說話。

加茂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貨架後似乎還站著一個人,不過肯定不是禪院甚爾,因為那貨架總共不到一米六,空隙間還露著一線粉色的裙角。

少年其實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上去打招呼,畢竟他三個多月沒主動聯係過甚爾,也沒再見過這個可愛的小鬼,忽然湊上前多少有些沒心沒肺。

可就是加茂憐猶豫的一瞬間,他看見惠向後退了一步,貨架後的人也跟著前進了一步,是個看起來很穩重的小姑娘,比惠大了幾歲,棕黑色的頭發紮著辮子,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袖背帶裙。

“跟我走好不好。”小姑娘溫柔地想要去牽惠的手,被惠一下躲開了。

加茂憐立馬警惕了起來,這是什麼?新型兒童拐賣事件?

他迅速邁開步子,還沒走到一半,忽然聽見小姑娘又開口了。

“惠,你能不能聽話一點。”她收回手,轉而捏著裙子,表情有些窘迫,“媽媽在收銀台等我們。”

金發少年定在原地,媽媽?

他腦袋遲鈍地轉了幾個彎都沒摸準誰是誰的媽媽,就在這時海膽頭若有所感地偏了偏頭,少年下意識側過身,儲物櫃剛好擋住了他。

做完這套動作,加茂憐覺得自己有些腦殘,莫名其妙地躲開乾什麼,自己又沒欠禪院父子錢。

“她不是我媽,我沒有媽媽。”惠冷酷的聲音響起。

小姑娘說:“可你是我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惠冷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媽媽給禪院甚爾多少錢了,但我不是你弟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聽牆腳的金毛少年此時有些懵了,繞不明白這是什麼一種關係,什麼給錢,給錢了就能有弟弟?禪院甚爾這混蛋不會把惠給賣出去了吧?他現在報警把那人渣弄進局子裡還來得及嗎?

“伏黑惠。”小姑娘話間充斥著苦惱,“你不要這樣,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

後麵說了什麼加茂憐沒注意,他已經被“伏黑”的稱呼炸得臉色微變。

他當然記得這個姓氏,可以說上輩子加茂憐認識惠時,半大少年就頂著伏黑的姓跟著五條悟練術式了,據說是禪院甚爾入贅伏黑家後,帶著惠改的名字……

禪院甚爾……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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