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憐走過去拍了拍車門,抬頭衝著禪院甚爾說:“上車,我們談談正事。”
青年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看不出是生氣還是真的平靜,他隻瞥了禪院甚爾一眼,自顧自地坐進了駕駛室,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男人微微一頓,也慢吞吞地跟了進去。
加茂憐端正地係好安全帶,側目,“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禪院。”
直呼姓氏,看樣子是生氣了。
“關於失控……”禪院甚爾想了想。
加茂憐發動汽車,冷冷地說:“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男人抿起唇角,“我承認,我的意識偶爾會發生混亂,但一般幾秒就好了,隻有這一次時間比較長。”
加茂憐靜靜地開著車,靈活地行駛在樹林中,他開的很穩,可全身上下溢出的低氣壓卻很不穩,禪院甚爾莫名有些心虛。
“所以,你最近常常去找孔時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憐很敏銳,偏頭瞟了一眼男人,剛好看見這家夥也向自己看來。
那雙綠幽幽的眼眸中帶著歉意,這對禪院甚爾來說是很罕見的表情。
吱呀——
汽車猛然刹住,輪胎在土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剮蹭聲,泥點四濺。
加茂憐麵無表情地盯著禪院甚爾,金魚發簪還沒取下來,小珍珠串在顛簸中纏在他的金發上,甚爾抬手想去摘,被憐靈敏地躲了過去。
那雙金燦燦的眼睛裡帶著怒氣,配合著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環境,大有一種你不好好交代,那我就要讓你真正交代在這裡的架勢。
“我……”禪院甚爾喉結上下滑動,第一次發現解釋一件事情這麼難開口。
“你不想讓我擔心,所以就乾脆不講,對吧?”加茂憐替他說,“你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偶爾意識混亂而已,隻要我在你就會立刻恢複正常,認為沒必要告訴我。”
青年的聲音很平靜,眼裡的怒氣卻倏地炸開了。
他看著甚爾,摁開安全帶,探身扯下男人的衣領,拽著他腦袋,撞上乾燥的嘴唇,尖銳的犬齒毫不猶豫地咬破了對方柔軟的唇瓣,狠狠地啃了一口。
禪院甚爾一聲不吭,像是感覺不到痛,抬起手掌,輕輕地搭在憐柔順的發尾,任由青年發泄似的胡作非為。
血腥味很快從舌尖傳到了喉嚨深處,禪院甚爾安撫地拍了拍加茂憐,分開時,唇角的疤痕浸著血絲,唇瓣殷紅,看起來被咬得不輕。
潮濕的氣息糾纏著皮膚,鼻尖相對,誰也不退一步。
加茂憐盯著甚爾的眼睛,抬眸時瞳孔深處劃過一絲陰暗的戾氣,“我已經在努力尋找改變命運的方法了,如果你想獨自找死的話——”
“我不會。”禪院甚爾抵住他的額頭輕輕蹭了蹭,低沉地笑了起來,“你看我什麼時候那麼無私過了,嗯?”
他捏著青年的下巴,解釋說:“沒告訴你是因為真的沒大問題,孔時雨那邊的醫生檢查過了,我的肉.體強度完全可以活到一百歲,偶爾幾秒鐘的意識混亂也不礙事,隻不過今天被那個詛咒碰了後,才突然變得有些麻煩。”
加茂憐抿起唇角。
“我說過,什麼都不可能把我們分開。”甚爾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小鬼,我很認真的。”
雙目相對,他們彼此都清楚這話代表了什麼含義。
“我知道。”加茂憐偏過腦袋,扭鑰匙,停車。
禪院甚爾濃黑的睫毛顫了顫,青年已經踩著座位離開駕駛室,膝蓋抵住男人結實的腰部兩側,整個人壓在了他的大腿上,甚爾也順勢扶住憐的腰。
白金色碎發從額角散開,掃在臉上,在眼窩處劃過酥酥麻麻的癢意。
細密熾熱的親吻從鼻尖燃到鎖骨,混亂中不知是誰將座位調了下去,襯衫被揉皺,布料窸窸窣窣地摩擦出聲,冷氣吹在滾燙的皮膚上,使人情不自禁地顫栗起來。
加茂憐呼吸一滯,艱難地推了推禪院甚爾的胳膊,腦袋埋在對方的頸窩裡,輕聲說。
“盒子裡有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