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張開雙臂,擋在了段玉眠身前。
“你不能這麼做!”蘇雅堅定的擋在段玉眠前麵。
夏總很給女主麵子,虛心請教:“為什麼不能?”
下意識要將突然冒出來擋道的‘障礙物’清除掉的啟君硬生生收回了手。
“傷害他人是犯法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段先生施暴!”蘇雅義正嚴辭。
但她的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共鳴,剛被放開的警察們都忍不住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她。
剛剛那個什麼段先生向彆人施暴,也沒見她出麵製止,現在又來當什麼正義使者?
其中年紀最輕的小警察揉了揉自己被勒青的手腕,不屑撇嘴。
虛偽。
施青竹轉眸看向蘇雅,目光冰冷如看死人。
他不動聲色的看眼身後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上前的林清言。
剛剛這兩個人,是站在一起的,對吧?
果然是物以類聚,都蠢的令人發指。
施青竹在心裡一並給蘇雅和林清言判了死刑。
眾人看著蘇雅的神色皆愈加不善。
啟君沒有阻止手下人扣動配槍保險栓的動作。
若有哪個膽大的敢直接給這個女人一子彈,他以後退下來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惜的是,再多怒火與惡意也都隻能在收在腦海裡想想。
哪怕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在夏總沒有表示前,甚至沒人敢越過夏總去嗬斥蘇雅的無禮。
夏意遷看著蘇雅正義淩然的神態,略感訝異:【果真不愧是女主,不長腦子隻長膽子。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躲在角落祈禱吳夢彆繼續找她算賬,反倒是敢跑到我麵前叫囂。我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嗎?】
233有些心虛,女主這是真的在找死:【您等會兒要是對蘇雅下手的話能不能輕點,她怎麼說也是女主。】打死了不太好?
夏總意味深長的笑了聲,覺得233多慮了:【放心,我很少打人。】
233:……話是這麼說,但能有幸得您親自動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看看現在還在科研院所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雲建陽。
看看因為弄丟了夏老爺子幾件藏品而被打斷兩條腿,一切生理需求都被迫在床上解決的夏漢書。
233憐憫的看了眼尚且還無知無覺的女主,在心中真心祈禱她能彆再招惹宿主了。
夏總輕輕笑了聲,語氣閒散:“你問我有什麼資格?”
她看著蘇雅,眸色漸深,一字一句皆是危險:“我就是資格。”
林清言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將蘇雅拉到自己身後,焦急的解釋道:“夏總,小雅並沒有衝撞您的意思。”
他下意識的變了稱呼,往日裡稀鬆平常的‘意遷姐’三個字在此刻重若千鈞。
夏總身後俯首稱臣的那些人讓林清言沒辦法欺騙自己,說他配的上這樣親近的稱呼。
“真的對不起。”林清言死死壓住掙紮不休的小雅,真摯的道歉。
他知道小雅的舉動是在無理取鬨,夏總生氣要懲罰她也是正常,但護著小雅已經成了習慣,他怎麼忍心眼睜睜的……
林清言抬起雙眼。
撞進了一雙點墨一般的瞳中。
夏總歪著頭,靜靜的看著他。
不似之前幾次麵對他時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的溫和態度,此刻的夏總唇線微微抿起,疏離感和孤傲感緩緩流淌在她淩厲多情的眉眼下,神色不經意間就透出了些漫不經心的冷漠。
比墨玉尚且剔透三分的黑眸在半垂落的眼睫下顯得格外深沉,凝眸含霜,難辨喜怒。
在對上那雙墨瞳時,像是被春季初融的冰水當頭澆下。
林清言隻感到一股刺骨寒意驟然而生,順著他的脊骨盤旋而上,凶猛的勒住他的脖頸。
所有話語都哽在喉頭,他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
失了名為溫雅的偽麵,夏總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勢,似是從花群中穿刺而來的利刃,裹挾著比血色更加濃豔的花瓣,帶著曖昧冰冷的香氣,將所有鋒銳的殺意掩藏在豔麗的外表下,卻又在眼波的流轉間不經意傾露。
相較於旁邊西裝革履也掩不住一身戾氣,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的啟君。
林清言竟下意識的覺得——他的意遷姐,比這裡所有的人加起來,都要可怕的多。
並不知道自己不耐煩下泄露的情緒嚇到了小朋友,夏意遷覺得自己對傻嗶男女主態度友善的簡直不像話。
明明是連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就能碾死的......
夏總收起一旦暴露絕對會讓233尖叫的殘忍想法,笑意溫和:“你好像總是在和我說對不起。”
她的眸光轉向躲在林清言身後的蘇雅,語氣聽不出喜怒:“還總是因為同一個人。”
蘇雅被看的瑟縮了一下,停止掙紮,乖乖的躲到清言身後,用他高大的身體擋住夏意遷意味深長的打量。
林清言無言以對,他恍惚發現從認識意遷姐以來,他對她說的最多的話,除了對不起就是謝謝。
他突然有些難受。
意遷姐一直都在幫助他和小雅,從來沒要過一分回報。
之前小雅不小心牽連安落落小姐受傷,事後卻沒有任何人追究他們的責任。
林清言不是傻子,安小姐連他們的道歉都不願意接受,自然不會在受了這麼的大委屈後自己咽下去。
必定是有人替他們平息了安小姐的怒火。
他所認識的人中,有能力讓安小姐放棄追究責任甚至連不滿都壓製著不敢輕易表達出來的人,隻有意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