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結果就是這麼一瞬間的猶豫,再抬頭。

夏意遷的影子都沒了。

“意遷!”明惜澤的眼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揮開身前的人,力氣之大竟接連將數人推的一個踉蹌。

被他推開的人回首怒目而視,等看清是誰後又急急收回視線。

怎麼是這位小祖宗,惹不起惹不起。

夏意遷的保鏢趕在發生騷動之前找到了明惜澤,急忙穩住他。“明少!”

“意遷呢?”小祖宗眼都紅了。

這……保鏢也不知道夏總跑哪去了,但顯然不能這麼說,不然明少非要炸了不可。

“我帶您去找她。”

“開路!”

夏意遷沒在原地等明惜澤。

又不是小孩子了,找不到媽媽要哭鼻子。

她向著之前定下的目的地走去。

拐角的洗手間外,寬敞的走廊裡沒有一絲異味。

數個獨立出的盥洗間是專門為醉酒的客人打理儀容準備的。

夏意遷停在了最靠邊的門前,象征性的敲了下門。

然後不等裡麵傳來回應,她推門而入。

“抱歉裡麵有人了,請稍……”

嘶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在看清門內的景象後夏意遷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抬手示意保鏢止步。

她緩緩走了進去。

一身侍者服的林清言狼狽的靠在華麗乾淨的盥洗台前。

他眉眼間滿是醉意,清峻的五官在酒精的熏陶下浮沉著惑人的曖昧。

在抬眼看清夏意遷的麵容後,林清言瞳孔驟縮,緊接著狼狽的低下了頭,掩飾般的用手捂住了嘴角殘留的酒液。

怎麼會是意遷姐?他最不想被她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用這個吧。”一塊泛著淡香的手帕遞到林清言眼前。

執著手帕的手修長白皙,指尖柔軟。是與此時狼狽不堪的他截然相反的矜貴優雅。

似乎是見他久久沒有動靜,夏意遷歎了口氣,抬手輕柔的為他擦去嘴角的殘汙。

“受什麼委屈了和我說說,我去幫你討回來好不好?”夏總伸手點了點大男孩微紅的眼角,語氣縱容的像哄孩子。

林清言恍然回神,眼角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生出了幾分眷戀,但哪怕是不舍,他也強製性讓自己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夏意遷的觸碰。

不該的,她和他之間的關係由不得他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庇護。

而且……

林清言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委屈。”

“是嗎?”夏意遷看著他醉到熏紅的麵容,很顯然這句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那是你自己喝了這麼多酒把自己喝到吐的?”

“不!”林清言一驚,急忙解釋道:“我這是因為陪酒,不是我自己貪酒……”

他不想夏意遷誤會什麼,可話一出口,卻發現好像更引人誤會了。

林清言漲紅了臉,想要解釋清楚,可被酒精侵蝕的大腦組織不好語言,反而越描越黑。

這下,他是真的急哭了。

本就泛紅的眼眶籠上一層薄霧,林清言生的好看,這番情態更顯得楚楚動人。

可惜現下並沒有有閒情欣賞他這副姿態的人。

【哦喲!宿主你這麼把男主欺負哭了?】233看熱鬨不嫌事大。

……

夏意遷沉默了,她明明什麼都沒乾,真心冤枉。

不知道男主竟然還是個玻璃心,夏意遷截下他語無倫次的解釋。“我知道你沒有做壞事,彆哭。你是在做試酒師對吧,你沒怎麼喝過酒,這個工作其實不太適合你。”

‘煙元’裡的侍者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的侍者,負責為客人上餐、引路等工作。另一種則是試酒師。

能入‘煙元’的客人非富即貴,消費自然也大方,而酒水占著所有消費裡的大頭。‘煙元’不需要侍者來推銷酒水,要想拿到這方麵的提成,就去當試酒師。

許多高檔次的酒並不是隨便打開倒到杯子裡就能喝的,所以‘煙元’裡會專門安排侍者為點了酒水的客人開酒、醒酒、調酒、試酒。

這份工作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畢竟不需要你去賣笑推銷,隻需要開了酒,按照步驟處理好,然後喝一口試酒,就能得到高額提成和小費。

不僅能免費喝到各種好酒,還有錢拿。

這種好事兒,也隻有‘煙元’裡有,在整個京都裡也算獨一份了。

所以也不是誰都能當試酒師的,甚至有不少‘煙元’的客人玩性來了也願意做一做這個工作。競爭不小,沒點關係還真選不上。

而且酒量淺的就不要隨便嘗試了,各種酒兌下來,哪怕一瓶隻喝一小口,半天不用就能喝到歸西。

林清言之前一直是普通侍者,畢竟他沒關係沒資曆,這種好活兒如何能落到他頭上。

但自從上次夏意遷為他出過頭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雖說李海(‘煙元’大堂經理)也不清楚夏總和林清言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但看夏總上次的態度,捧著點總沒問題。

於是當林清言表示自己想當試酒師時,李海讓他培訓了半個月,就上崗了。

其實林清言並不想做這個工作,他的酒量如何他自己清楚,根本堅持不下來。

但架不住,他現在實在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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