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欺負我(1 / 2)

安靜房間內,幾人對峙,阮苓苓似乎被激怒了,滿臉憤憤。

“你一嫁進裴家,就故意惹我,總是做出急躁易怒的樣子,其實是為了麻痹我,讓我以為你很蠢是不是?”她指著隴青梅的手,“從頭到尾,你想要的隻是你手裡這幾張紙,偏你不知道藏在哪裡,又不能總是見到我家夫君,便衝我下手。”

“不管花鈴還是年深日久的救命之恩,你一次又一次的挑出來說給我聽,就是故意挑起我的疑心,你並非想要我和裴明榛決裂,我同他感情堅不堅固,能不能走下去於你都沒關係,你隻想我跟裴明榛鬨起來,鬆濤軒亂了,你才有機會順手摸魚!”

阮苓苓再明白不過,如果那些挑撥的話她信了,和裴明榛鬨了,隴青梅在旁取笑也好,假惺惺安慰也好,總能有合理理由出入鬆濤軒,進出多了,就是機會。她和裴明榛努力修複關係,為了取信彼此,不管她還是裴明榛,總得要做出什麼,付出點什麼,對於裴明榛來說,就是秘密的開放,男人對女人交付信任的方式,無非是家給你,東西都給你管著,隻要裴明榛有這個行為,給了她什麼權限,她隻要一收納,一清點,隴青梅就會看到,也會借此打探。

或許這一次隴青梅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每次有一點點東西露出來,早早晚晚,會等到她想要的。

而且——

“就算結果不如預期,你也成功惡心了我和裴明榛,是不是?”

隴青梅為阮苓苓鼓掌:“大少奶奶好生聰明,都看透了呢。”

阮苓苓眯眼:“如果這些都沒成功,事情久久無進展,你還有第二個方法——眉兒,是你故意為此準備的是不是?隻要你把她送進鬆濤軒,不管她知不知道你的目的,知道多少,與你而言便是機會;若此計仍然不成,我猜你還有更狠的,比如挑起理由,引發我同二嬸的管家之爭,是也不是?”

今夜這一把火,已經有了這樣的苗頭。

隴青梅淺淺一歎,看向阮苓苓的目光透著惋惜:“若你我並非對手,我定會交你這個朋友。”

阮苓苓心道我才不稀罕!

她沒有理會這個評價,目光靜靜看著隴青梅:“都到這時候了,能讓我死的再明白些麼?你手裡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一個問題,成功讓房間氣氛沉寂。

很久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隴青梅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視線從阮苓苓滑到裴明榛身上:“裴大人今夜略讓人失望啊,連尊夫人的問題都回答不了,還要來問我?”

裴明榛從走進房間話就很少,到現在仍然很安靜,並沒接隴青梅的話茬。

隴青梅眸底閃過一絲得意,卻也不想再多說提醒,因為她知道,這個人很聰明。

“我也不是什麼都說謊的,有件事是真的,”她看著阮苓苓,神情從漫不經心變慢慢的不再那麼平靜,再到夾雜著怒氣,“我有個心上人,資質出眾,品格高尚,對我也很好,隻他是寒門,我二人身份不同,不管如何心意相通,都不能走到一起……憑什麼你們就可以在一起?阮苓苓你沒有父母,沒有兄弟,連個族人都沒有,就是個破落戶,憑什麼你這樣的都有人要,換了我們就不行?隻因為你和裴明榛家世好的是他,是男人,我和他家世好的是我,女人就沒有決定權麼?”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阮苓苓,世間沒有比你更討厭的人,我巴不得裴明榛不要你,你二人天各一方,這輩子都再也見不著麵!你的確聰明,有些話也刺痛了我,害我漏了點東西,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好可以將計就計誘你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

隴青梅晃了晃手裡的紙:“這不,隻要我想要,就會得到,不管是這些東西,還是……”

那個他!

阮苓苓冷笑:“那你做這件事,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可是和你家中長輩談了筆交易?”

隴青梅盯著她,沒有說話。

阮苓苓冷笑一聲:“比如做好這件事,就能跟那個人在一起?”

隴青梅還是沒說話,隻微笑低頭,溫柔的看著手中紙張,就想隔著這幾張紙,看著她的心上人,表情慵懶而愜意。

阮苓苓心有所感,看了裴明榛一眼。

裴明榛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勵。

阮苓苓便又繼續:“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替你家裡做成這件事,家中長輩便不計前嫌,答應你選人出嫁的要求。你本身已經嫁過人,不管裴家休妻還是你自請合離,回到隴家都已是棄婦,再成親配人條件自可以降低……屆時你便可以帶著豐厚的嫁妝,去找那個人……所以你從頭到尾從沒想過要融入裴家,也沒打算在這裡過一輩子,更不會跟裴明倫圓房,因為你早知道,你是要走的!”

至於那些對裴明倫仕途官場的幫扶,對方氏的承諾,都隻是為了在這個家裡待的舒服些,任務完成的快一些,也讓彆人戒心低一些。

要這份名單的,並不是隴青梅自己,而是隴家!

而隴家……現在當家的家主,是隴青梅的伯父。

阮苓苓於是再次試探:“除了嫁妝,你伯父還應了你什麼?”

所有這些話,隴青梅都沒否認,隻是盯著阮苓苓,語氣冰冷:“事到如今,你已是手下敗將,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好好顧一顧自己,想一想接下來的事,家裡中饋你不想要麼?明日怎麼跟方氏杠?”

對阮苓苓的問題,避而不談。

顯然剛剛的怒氣很控製的消化掉了,十分理智。

阮苓苓運了運氣,沒繼續跟她杠,而是委屈的拽了拽裴明榛袖子:“夫君,她欺負我。”

裴明榛就當著隴青梅的麵,俯身就親了阮苓苓一口:“阮阮乖,你要可憐可憐人家,畢竟她最想要的,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你就不一樣了,為夫永遠站在你身後,絕不叫你受委屈。”

隴青梅:!!!!

她的眼要瞎了!

心臟也是,咣咣往外流血,她討厭這種畫麵,也好羨慕,她想和她的良人也這樣……什麼叫沒機會了,你們才沒機會,你們這麼欺負人,當心出門就被雷劈死!

她恨的眼珠子通紅,阮苓苓那死賤人還不知羞,沒推開男人不說,還伸手抱住了裴明榛,在人肩上蹭了蹭,乖乖巧巧的“嗯”了一聲,跟小貓似的。

這一刻隴青梅想殺了阮苓苓的心都有了!嗯個屁!再裝嫩裝乖你也變不成小貓咪,少惡心人了!

可裴明榛似乎就吃這一套,不但沒看出這賤人的本質,眼神反而更溫柔了!

隴青梅最討厭這種矯揉造作的真情流露,最不能受這樣的刺激,偏偏這兩個人一直在刺激她!

“你們知道什麼!少在這裡紮我的眼,我告訴你們,我回去就和他成親,以後會比你們幸福一萬倍!我明天就回去!明天就成親!”

裴明榛微微一笑,明明如君子般溫潤,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殘忍:“李淮是吧?你確定你回去真能看到,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隴青梅震驚:“你……你為什麼會知道!”

裴明榛:“我知道的不僅這些,還有更多,倒是你,敢知道麼?”

隴青梅搖著頭,臉色大變:“不,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裴明榛淡定的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根木簪。

李淮最慣用的東西,彆人認不出來,隴青梅卻識得,當下就受不了了:“不,不可能,我父親答應過我的,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麼!”

阮苓苓立刻明白了,和裴明榛對了個眼色,所以隴青梅背後的人不是什麼伯父,是她父親!隴家現任家主,可能就是個幌子,真正主事的人,隱在背後的人是隴慶梅的父親!

這一點弄明白,接下來的重點也就有了方向……

隴青梅狠狠盯著裴明榛手裡的木簪,咬牙切齒:“你以為你們就能過的舒服?我告訴你們,就算我走了,眉兒也不會走!被你裴明榛看光了身子,已經不乾淨,她又是個惜名聲重貞潔的,我不帶她回家,隴家也不來接,鬆濤軒再不納了她,你猜她會怎麼樣?”

阮苓苓心裡咯噔一聲,她會尋死!

隴青梅得意大笑:“我就是走了,也要惡心你們一輩子!”

她趁裴明榛和阮苓苓注意力轉移,一個閃身,挪到了窗邊,從窗子翻了出去!

鬆濤軒的暗侍自然和她的人打了起來,最終‘勢均力敵’,動靜越來越大,沒辦法,隻好放了她離開。

隴青梅心中慶幸,低頭看著手裡紙張,還好裴明榛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然今夜她怕是走不了。

房間內,裴明榛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放心,有辦法處理。”

阮苓苓抿著唇:“那眉兒要尋死怎麼辦?”

她是新婦,嫁進來才幾天,不想落下個妨婦名聲,更不想裴明榛的名字時時和那女人掛在一起,不管以哪種方式,有沒有事實!

裴明榛眸內閃過思索:“尋死……也可以讓她死在外麵。”

阮苓苓立刻製止裴明榛,心內豪情萬丈:“不,你彆動手,放著我來!”

她就不信了,想不出辦法治這個眉兒!她可是經過宮中嬤嬤親自教導,馬上要掌理中饋,做裴家宗婦的人,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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