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兒拿過來放在床頭的衣裳,塞到被窩裡,暖了一會兒,在被窩裡穿上裡麵一層,這才又重新坐了起來,把外麵那層穿上了。
穿好衣裳,紀婉兒打開了房門。
瞧著麵前一望無際的田地,不得不感慨,家裡是真的窮啊!
這院子不說院牆了,竟然連個籬笆都沒有,就是孤零零的四間茅草屋。
東邊是書房,西邊是廚屋。中間是兩間房,正中間的稍大,是堂屋,東邊是間廂房。
紀婉兒和蕭清明正是住在這間廂房裡。
而蕭清明的弟弟妹妹則是在堂屋西側,用木頭石頭搭了個台子,鋪上被褥,囫圇睡在上麵。
紀婉兒歎了歎氣,去井邊洗漱了。
洗漱完,她去了廚屋。
此刻,蕭清明的十歲的妹妹蕭雲霜和六歲的弟弟蕭子安正在廚屋裡做飯。
蕭子安正坐在灶台前,往鍋底蓄著木柴。
蕭雲霜拿著刀在案板上切菜。
兩個人還在說著話。
“姐,嫂子好幾天沒起了,可真好。”蕭子安道。
雖然聲音壓得低,但也能聽出來話語中的愉快。
蕭雲霜切菜的手頓了頓,道:“子安,你彆這麼說。”
“可嫂子天天打我罵我,還不如以前在老宅,爺奶……”
“彆說了。”蕭雲霜打斷了弟弟的話,“咱們已經被老宅的人趕出來了,以後都跟那邊沒關係了。”
“那為啥不能跟哥哥說?讓哥哥管管嫂子。”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再過幾個月哥哥就要考試了,你怎能拿這些事兒煩他。”說完,蕭雲霜又道,“如今咱們吃的喝的都是嫂子的錢,你得懂得感恩。”
蕭子安見姐姐生氣了,連忙說:“知道了,姐,我錯了。”
蕭雲霜看著麵前的菜板,喃喃道:“等哥哥考中秀才就好了……”
“哢嚓”
聽到動靜,兩個孩子同時看了過來。
這兩個孩子怎麼形容呢?
蕭雲霜已經十歲了,可看起來卻隻有七八歲的模樣。大大的眼睛往裡瞘著,臉上一點肉都沒有,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蕭子安稍微好點,但那臉色也是蠟黃的,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至於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寬寬的袖子,上麵打著補丁,很不合身。
兩個孩子長得不差,精神麵貌卻差了許多。
紀婉兒生活在一個富足的時代,雖然幼時也是農村長大了,卻從未見過誰家吃不飽飯的。
這兩張臉,一看就讓人心疼。
紀婉兒看了一眼剛剛被她踩斷的一截木柴,衝著倆孩子露出來善意的微笑。
蕭雲霜和蕭子安在見到她時,內心可沒這麼平靜。
蕭子安手一抖,把手裡的木柴掉到了地上。
蕭雲霜稍微好些,她顫抖著手把刀放在了案板上,恭敬地說:“嫂子,飯馬上就做好了,您再等等。”
瞧著這二人的表現,紀婉兒皺了皺眉。
一看她皺眉,蕭子安嚇得從木墩子上站了起來。
蕭雲霜連忙側身走了半步,用瘦弱的身軀擋住了弟弟。
“嫂……嫂子,我們不是故意起遲的,明……明兒一定早些起來做飯。”蕭雲霜的聲音裡有著顫抖。
此刻,紀婉兒腦海中也漸漸浮現出來原主平日裡是如何對待這倆孩子的。
原主對這樁親事不滿意,自然是看蕭家人也不順眼。
尤其是分家之後,她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兩個孩子身上。
讓兩個孩子做飯、洗衣裳、乾家務,稍有不順,就要打罵。
雖然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可她如今已經變成了原主,也沒法跟人解釋這其中的變化。
多說無益,日久見人心。
紀婉兒絲毫沒提剛剛聽到的姐弟二人的談話,說:“我來做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思來想去,還是開了一篇種田文。
延續以往風格,平淡溫馨的婚後種田文,全文無虐點。
有美食、經商、種地、科舉等元素,日常居多。
看文愉快,麼麼噠~
預收《嫁給寒門權臣》
尋厲是新帝寵臣,如同新帝手中的一把刀,指哪打哪。
縱然相貌極為俊秀,可所到之處,人人自危。
眾人背後偷偷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玉麵閻羅”。
世家大族表麵上對其恭恭敬敬,私底下卻有些瞧不上他寒門出身。
這日,這把刀砍在了盛陵侯府的身上。
下朝後,盛陵侯終於忍無可忍,對其破口大罵:“你小子不過就是一條瘋狗,有什麼可得意的?膽敢惹到本侯身上,本侯定要你好看!”
尋厲冷哼一聲,看向盛陵侯的眼神異常冷冽。
隔日,盛陵侯就收到一道聖旨,新帝把其嫡長女許配給了尋厲。
盛陵侯氣得三日沒上朝,然而,一月後,嫡長女盛露嫣還是入了尋府。
***
出京辦差三個月,回府時,尋厲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媳婦兒。
看著麵前嬌滴滴眼眶含淚的侯府貴女,尋厲眉頭微蹙,轉身去了書房。
她既然怕他厭他,他也沒必要去受她羞辱。
盛露嫣如今在京城就是個笑話,可她覺得這輩子不能這樣下去。
於是,她打扮了一番,擦乾眼淚,去了書房。
尋大人本想冷著自己媳婦兒,無奈媳婦兒太過誘人,不過一個月,就搬回了後院。
而那些等著看尋厲夫婦笑話的人,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