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薑湯(2 / 2)

紀婉兒盯著麵前的薑湯看了一會兒,做好心理建設,咕咚咕咚喝完了。

喝完,連忙倒了些溫水,衝下去薑湯的味道。

見她喝完了,倆孩子沒敢再說不想喝,也硬著頭皮喝完了。

見孩子神情不好,紀婉兒把溫水遞到了他們麵前,說:“快喝些水。”

蕭清明看了會兒書,有些口渴了。

瞧著一旁的薑湯,他端起來喝了一口。

剛喝入口中,他差點吐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即便是他對吃食不講究,但也吃不下這種奇怪味道的東西。

昨晚,她搶了他的被子。

現在,她又給他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這裡麵不會是下了藥吧?

這時,他聽到了外麵弟弟妹妹們的談話。

蕭清明忍了忍,把嘴裡的薑湯咽下去了。

再看碗中的大半碗薑湯,他閉著眼睛咕咚咕咚喝完了。

喝完之後,嘴巴裡辛辣的感覺久久散不去。

聽著外麵跟弟弟妹妹笑著說話的紀婉兒,他想到了最近一段時日紀婉兒的反常。

這女人平日裡不著家,時常見不著人影。

可一旦見到了,她就很是聒噪,最愛數落他,在耳邊說個不停、罵個不停,擾得他無法學習。

他若是回一句,她有十句等著。

那樣子,甚是醜陋可怖。

有時他寧願她在外頭不回來。

每每她回娘家的時候,就是他最清淨的時候。

可最近一段時間,她先是在床上躺了幾日,不起床也不出門。

他本以為她老實了,沒想到她昨日又突然開始做飯了。

跟往常的行為也很不一樣。

飯做得很好吃,擾得他分了心神。

晚上又把他的被子拿走了,害他晚上太冷沒睡好。

如今又給他煮了一碗這般難喝的東西。

莫不是……又換了彆的法子來折磨他?

想著想著,身體似乎也有些熱熱的。

蕭清明看向了一旁的碗。

難道是毒藥發作了?

紀婉兒可不知道蕭清明在背後腦補了這麼多。

她本想著出門去逛逛,再買些東西,可許是躺了太久了,身體有些虛。

加之天色陰沉,她便沒出門。

過了一會兒,她又去後麵竹林砍竹子了。

和昨日不同的是,雲霜和子安一直跟她在一處。

因著自己並非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記憶,紀婉兒趁著這個機會,時不時像兩個孩子打探周遭的這些人和事。

倆孩子心思單純,不知她心中所想,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這一日下來,紀婉兒知曉的事情倒是比從前多了許多。

自從早上看到了紀婉兒在砍竹子,孫杏花心裡就存了事兒,一直關注著隔壁茅草屋那邊。

按說兩家離得近,又沒出五服,本應該關係不錯。

可紀婉兒眼睛長到頭頂上了,又嫌貧愛富,壓根兒不理睬他們。

剛搬過來沒幾日,就把鄰居們得罪個徹底。

孫杏花熱臉貼了冷屁股,自然不再來這邊。

所以,即便是好奇,孫杏花也沒過來,隻在門口偷偷瞧了幾回。

她晌午看的時候,紀婉兒跟倆孩子在砍竹子,下午看的時候,紀婉兒還跟倆孩子在砍竹子。

而且,據她觀察,倆孩子似乎跟她還挺親近的,時不時能聽到笑聲。

這就奇怪了。

紀婉兒是個什麼人品性子,旁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這女人仗著自己娘家有些錢長得漂亮,瞧不上他們這些人。

就算是書讀得好的清明兄弟她也是瞧不上的。

最讓人看不順眼的還不是這些,她最討厭的是她常常打罵孩子。

她忍了幾回,終於忍不住去阻止了,可那女人竟然嫌她多管閒事,把她臭罵了一頓。

後來趁著那女人不在家,她又去跟清明兄弟說了。

可蕭清明隻會讀書,壓根兒管不住自家婆娘,那婆娘說沒打孩子,他就信了。

真正讓倆家撕破臉皮的事兒,還是那一回。

她本打算不管了,可那日,她又看到那女人打孩子了。

瞧著清明兄弟在家,她以為抓了那女人現行,火急火燎就跑到隔壁去了,把在書房讀書的清明兄弟叫了出來。

然而,那個十歲的小姑娘卻忍著疼,愣是說那女人沒打她。

說她身上的傷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摔傷的。

看著那小姑娘眼中的淚花,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這孩子一向命苦,早早就沒了親娘,如今又在惡嫂子手下討生活。

若她此刻說了嫂子,以後還不知會受多少罪。

那女人卻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對她破口大罵,說她挑撥他們夫妻關係雲雲。

至此,她沒再踏入隔壁半步,也沒再管過隔壁的事情,隻是偶爾趁那女人不在家時,給倆孩子送些吃的。

可她能做的有限,畢竟他們也是分家出來,蓋了房子,家裡就沒啥銀錢了,還得養著三個孩子。

孫杏花盯著隔壁一整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尋了個機會,見紀婉兒不在院子裡了,朝著雲霜招了招手,把她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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