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豬皮放到鍋裡去煮,裡麵放上調料。
這一次開的是小火。
雖說煮的隻是豬皮,不是肉,但豬肉特有的香味兒還是傳了出去。
尤其是這次放的調料很多,混合著豬皮的味道,非常香。
不一會兒,雲霜和子安就過來了。
“嫂子,你在做啥,咋這麼香。”子安好奇地問道。
“我把咱們早上買的豬皮煮了一下。”
“啊?那東西煮了之後好吃嗎?”子安道。
上麵沒有肉。
他還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紀婉兒點頭:“好吃啊。”
雖說不知道紀婉兒究竟是怎麼做的豬皮,鍋裡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子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過這種吃食花用的時辰比較久,等晚飯時才能吃。”紀婉兒又道。
雲霜道:“嫂子,我來吧。”
紀婉兒拒絕了。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你倆出去玩兒吧。”
過了一會兒,子安出去了,雲霜卻沒出去。
紀婉兒說不用她燒火,她就沒再堅持,隻是蹲在一旁,默默給紀婉兒遞柴火。
等鍋裡的豬皮熬的差不多了,紀婉兒盛了出來,放到了一個鐵盆裡麵。
接下來就等著結凍了。
如今天氣還有些冷,想必很快就能結凍。
熬完豬皮出來,紀婉兒這才發現外頭的天色不知道啥時候陰沉下來。
瞧了瞧自己的屋頂,紀婉兒心想,壞了。
她本想著這時雨水不多,過幾日再修補屋頂的。
如今卻是有下雨的征兆。
她連忙叫上雲霜,帶上子安,三人去找茅草了。
想著,自己也不會弄,怕弄不好,又漏雨,順便,又在山上找了些寬大的葉子帶回家。
好歹這種葉子也能擋擋雨。
自從那日看到紀婉兒砍竹子,孫杏花這幾日就一直在觀察隔壁。
越看,越覺得奇怪。
紀婉兒不再像從前一樣巳時起床了,每日不到卯時就起床,洗衣做飯。
也沒再見她打罵倆孩子了。
今日紀婉兒還帶著倆孩子去了鎮上,聽遇到的人說,倆孩子回來穿的都是新衣裳。
想到從前紀婉兒那尖酸刻薄的嘴臉,孫杏花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
她記得,前些日子隱約聽到隔壁在吵架。
好像是因為銀錢不夠了。
既然沒錢了,咋還有心思燉肉買新衣裳?
一個人的改變能有這麼大嗎?
怕不是裡麵有什麼陰謀吧。
可彆是……
這年頭,賣孩子的人可不在少數。
彆說是嫂子了,就算是親生爹娘也有不少把孩子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或者是送到那種醃臢地方的。
雖說已經發誓再也不去隔壁找晦氣了,可她還是沒忍住。
瞧著隔壁三個人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孫杏花抱著小兒子去了隔壁。
紀婉兒正在整理抱回家的茅草,就聽到門口傳來一絲動靜。
她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婦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娃娃。
“三嫂。”
“三嫂。”
雲霜和子安連忙跟來人打招呼。
紀婉兒關於原主的記憶回歸一些,怔愣片刻後,也叫了一聲:“嫂子。”
孫杏花來的時候挺乾脆的,可到了隔壁家門口,想到之前那些那一幕幕,又猶豫了。
紀婉兒上回都把她罵成那個樣子了,她再厚著臉皮來,不是犯賤找罵嗎?
等紀婉兒主動跟她打招呼後,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過,這也印證了一些自己最近對她的看法。
這個紀家女人,果然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從前這女人眼睛都是長在頭頂的,從來不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如今倒是知曉跟她打招呼了。
“嗯,清明媳婦兒,忙著呢。”孫杏花推開門進來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她,紀婉兒微微有些不習慣。
但很快,又接受了。
她是蕭清明的妻子,旁人不叫這個還能叫什麼。
轉頭看了看屋簷下的板凳,紀婉兒瞧著雲霜離那邊近,道:“雲霜,給嫂子搬個板凳。”
雲霜看了看自家嫂子,又看了看孫杏花,開心極了。
往常兩位嫂子見了麵就掐,這回終於平靜下來了。
她連忙去給孫杏花搬板凳去了。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
也太客氣了。
孫杏花壓製住內心的驚詫,抱著孩子坐在了板凳上。
雲霜和子安是安靜的性子,又被老宅和原主壓製了那麼久,兩個人都不會主動跟人說話。
紀婉兒雖然不是內向的性子,可她這會兒漸漸想起來了之前跟孫杏花之間的不愉快,尷尬到不行。
而且,她跟孫杏花也不認識,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然不知說什麼好,她就低著頭繼續弄茅草了。
孫杏花是過來打探消息的,她本人又是潑辣的性子,自然不會讓氣氛冷下來。
她打量了紀婉兒許久,道:“你們這是在做啥?”
紀婉兒道:“家裡的屋頂漏雨,我瞧著快下雨了,想弄些茅草和葉子補一補。”
“補屋頂?”孫杏花看了看他們手中的茅草,又看了看紀婉兒。
紀婉兒點頭:“嗯。”
“就這樣弄?”孫杏花又道。
紀婉兒又點了點頭。
“清明媳婦兒,你到底會不會補屋頂,你弄這麼鬆,彆說是下雨了,風一吹,就沒了。”孫杏花嘴比腦子快,吧啦吧啦說道。
雲霜和子安聽到孫杏花的話,嚇得站了起來,一聲不敢吭。
屋裡正在看書的蕭清明也合上了書,一臉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