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讓她開心呢?”楊圓忍著內心的恐懼,問。
黑衣人說,“這個得你自己琢磨了。”
*
蘇縫看著自己的手,眼眸冰冷。
四大家族表麵上奉她若神明。
然而內裡,無不當她是塊美味的神仙肉。
明麵上奉上恭敬臣服,然而每一次的祭品,都藏著鋒利的鉤子,想要從她這裡,鉤出一塊血肉出來。
對於伺機想要咬下主人一塊肉的野狗,她總要用血讓他們懂得,什麼是教訓。
隻是,次數多了,難免惡心。
她捂住胸口,手指慢慢攥緊,血瞳一陣冰冷的難受。
——他們來讓我偷您的玉。
她想到了那個在玄武旁邊的小姑娘,細長的手指攥得緊緊的——
所以……她也是一樣的嗎?
*
夏耳這一夜沒睡著。
她有點說不出的古怪難受,身上有點發熱。
她輾轉反側。
而與此同時。
她又聽到了有人在耳邊低低的說話。
“……難受。”
這個聲音朦朧而模糊,帶著淺淺的痛苦。
但夏耳能聽出來,這是和之前那個幻聽,一模一樣的聲音。
她一時間有點懵。
這是誰在說話呀。
一開始還能以為是幻聽,但是,沒道理一次兩次,都是這個幻聽吧?
難道是她現在太難受了?
夏耳豎起耳朵,仔細聽,然而卻沒再聽到什麼聲音了,像是一現的曇花。
難道……真的又是她幻聽了呀?
她揉了揉太陽穴,身上古怪的燥熱倒是消失了不少,她開著窗,讓風透進來,輕輕舒了口氣。
夜色已深,大家都已經睡了,這邊也沒有什麼人來。
小姑娘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兒,趴在枕頭上,被子被嫩嫩的腳丫隨便的踢到了一邊,柳枝兒一樣柔軟的身體穿著一層輕紗,風輕輕一吹,她覺得舒服極了,發出了一聲軟軟的歎息。
蘇縫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魂魄出竅,循著難以綻放的地獄荷,一上來,就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一時間大腦竟然有點空白。
蘇縫剛才心煩意亂,想著出來看看荷葉。
至於看著看著為什麼會拐到這個小院子裡來,那真的是個很難以回答的問題。
……
她有點冷漠的想,她隻是,順便來看看她的蛇蠍美人們。
蘇縫強硬的把自己的目光從小姑娘的身體上挪開,麵皮繃緊,暗惱,一個小姑娘家,怎麼那麼……那麼的不知羞恥!
你看小院子那麼多屋子,隻有她的窗戶是開著的!
真是個……
蘇縫想了想,找了個形容詞。
真是個,蛇蠍……
……
又想到小姑娘坐在荷花池邊,咬著包子的可愛模樣。
覺得這個形容詞不行。
蘇縫唇角緊緊抿起,目光又緩緩的挪過去,避開那稍顯誘人的景象,看到了小姑娘床邊疊起的厚衣裙。
她想,看來那些垃圾,還是有點用處的。
然而收回目光時,避無可避的,會看到小姑娘在月光下,頸項雪白如天鵝般伸展,黑發如同妖精一般披散在枕上,眼睛眯成細長的新月,纖長的睫毛微微顫著,清純中帶著三分嬈色。
小姑娘舔了舔微微發乾的唇,小舌誘惑。
即使是靈魂體,蘇縫也下意識的口乾舌燥。
她切齒想。
什麼蛇蠍美人。
那明明是個……會勾人的小妖精!
“嘭!”
明媚月光一下暗淡,窗戶突然關閉的聲音有些刺耳,夏耳一下被嚇到了,懵懵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窗戶,腦袋有點卡殼。
窗戶……怎麼突然關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