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1 / 2)

來自神明的寵愛 楚柒墨 26983 字 7個月前

蘇縫磨了磨後槽牙。

黑衣人閃進來, 低頭道:“劉先求見。”

蘇縫眸色驟然一緊,半晌,讓所有人都退下後,對黑衣人冷淡道:“傳他進來。”

劉先進來之後, 看到滿地的娃娃:“……”

啊, 殿下她,還在糾結嗎?

蘇縫看了劉先一會兒。

劉先被看得滿頭大汗。

半晌,蘇縫傲慢道:“抬起頭來。”

劉先抬起頭。

殿下容貌驚豔絕美,眼眸狹長冷厲, 翩躚紅衣束著黑色腰帶,腳踝上纏著紅絲帶, 似乎沒有哪裡不精致。

……如果她手指上不纏那麼大一個白繃帶,就更自然了。

隻是好像……嗯。

劉先:“您的手……”

蘇縫用鼻子輕佻的嗯了一聲,指著地上一堆娃娃,散漫道:“縫太多了, 紮到手了。”

劉先:“……”

高高在上的神明殿下仿佛十分憂鬱又暴躁的歎息了一聲, “縫了幾天幾夜, 真是辛苦,那針呀,又長又尖, 冷不丁的在手上紮一下, 可疼了呢。”

劉先:“……辛苦了。”

蘇縫玩著手上用幻術變出來的繃帶, “是啊, 縫個娃娃, 紮了好幾次手呢,真是疼呀。”

她幽幽的歎息一聲,眼風悄悄的斜向了地上的娃娃,“唉,若是看穿了,我的辛苦,也不能這樣白費啊。”

劉先:“…………我明白了。”

*

最近,夏耳身邊多了一個粘人的跟屁蟲楊箬。

她去廚房,她也跟著去,她去看烏龜,她也順便跟著,走哪跟哪,就差沒跟著她一起上廁所了。

如果夏耳拒絕,楊箬便充耳不聞,把厚臉皮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

有楊箬跟著,夏耳也有點苦惱,她都不好意思跟劉叔叔要太多吃的了,看烏龜的時候,也不好那麼放肆的吃吃喝喝玩玩了,最多拿個墊子坐在石階上看風景。

楊箬絲毫沒有把夏耳的苦惱放在心上,依然鍥而不舍的跟著她,甚至自備了墊子,也要和她坐一起。

夏耳其實非常欣賞她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真的,有誌者事竟成,就是這精力拿出來,乾啥都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呀,為啥一定要跟著她呢?

夏耳想不明白的事情,想想就不想了,她跟楊箬也沒啥話說,長成的環境都不一樣,興趣自然也不太可能一樣。

但是楊箬自覺是夏耳的【好姐妹】,乾啥都喜歡參一腳。

“妹妹在看什麼書呀。”楊箬笑吟吟的拉起了她的手,“也給姐姐看看嘛。”

夏耳有些毛骨悚然的想,知道的知道她們是同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她有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意思呢!

她臉上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這書沒有什麼意思,是打發時間的話本。”

她小心翼翼的抽回手:“你若是想看,我借給你便是啦。”

……

蘇縫便是那個不知道的。

她坐在陰冷獵獵的毒風下,看著一個醜侍(楊箬)語笑嫣然,若無其事的拉起了小姑娘纖細嬌嫩的手,臉上的笑和她心裡肮臟的念頭一樣醜陋。

蘇縫恨恨的想,她不過是幾天不出現而已,她便如此之快的又另找了新歡(?),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小妖精!

偏偏看人的眼光還這樣差!

蘇縫捏著好不容易縫好的醜娃娃,想著自己在殿內害怕謊言被拆穿的各種緊張不安,再看這小姑娘和新歡打情罵俏(?)的樣子,真是越想越氣。

真該把人好好圈起來,好生教教她辨人善惡!

這邊暗想著算計的楊箬忽然感覺一陣冷冷的陰風刮過來,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凶獸給盯上了,冷不丁的顫了一下。

夏耳見她冷,乖巧說:“這邊風很冷的,下次要帶厚衣服呀。”

小姑娘麵皮白嫩,就算一直不冷不熱,但說起客氣叮囑的話來,也十分溫柔。

她的眼睛很美,微微笑起來的時候,唇勾起來,有點甜。

楊箬居然微微晃了一下神,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心尖——

……她好可愛。

這幾天一直巴巴的跟在她後麵,她發現,夏耳確實是個與世無爭的小姑娘,眼睛乾乾淨淨的漂亮,就算是禮貌疏離的笑,也又美又甜。

很難不讓人對她產生好感。

楊箬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結結巴巴的說,“那你把話本……借給我吧。”

蘇縫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裡辛苦縫的成品娃娃無聲無息的化成了灰燼。

……弄死吧。

弄死算了。

掐掉脖子,弄斷胳膊,拔掉舌頭,很快的。

無聲無息,不會被人發現的。

她都沒借過小姑娘的話本!!!她都沒借過!!!這個醜侍憑什麼!!!

憑她長得醜?憑她臉皮厚??!

守在蘇縫身邊的黑衣人感覺到了一種特彆恐怖的氣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夏耳對身後窺伺的恐怖神明毫無所覺,楊箬要借,便乖乖把話本給了她,隻要她不拉著她去找殿下做壞事,她不介意借一兩個話本給她的,反正她之前也托劉叔叔給她帶了好多本。

楊箬拿著話本,覺得自己得隨便看點什麼壓壓驚,然而剛準備翻開,天唰的一下,突然黑了。

就是那種很黑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正準備看書的楊箬:“…………”

夏耳也很茫然:“……天怎麼突然黑啦。”

夏耳想不明白,楊箬卻是隱約猜到了三分,手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慢慢道:“……既然天黑了,那便回去吧。”

夏耳想也是,便習慣性的拍了拍龜殼,“龜龜,那我們就先回去啦。”

夏耳走在前麵,楊箬在後麵想著天黑的蹊蹺,心裡緊張的不行,然而走著走著,腳下忽然像是踩到了什麼滑滑的東西,隨後那東西往上一擼,攔著她的腰驟然一甩——

那一瞬間。

沉而濕冷的水,粘膩濕冷的水草帶著可怕的魔氣,陰森的紅色獸瞳藏在水草後盯著她,與此同時,重重水簾之上,雪白的荷葉接天連葉,而詭異的黑色蓮花,帶著恐怖的地獄火,緩緩綻放……

夏耳突然聽到了楊箬淒厲的尖叫,她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楊箬站在原地,淒慘的尖叫著。

夏耳:“…………?”

夏耳:“你怎麼啦?”

楊箬臉色慘白,站在原地,四肢作遊水狀,“救……救命,救命我落水了,救命……”

夏耳:“……???”

*

蘇縫看著荷塘邊安靜如雞的烏龜,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要你多管閒事。”

她看了看屋頂上被捏碎的一攤灰:“……”

是再縫個娃娃,還是從之前那堆娃娃裡再挑個八分相似的遮層幻術?

……

蘇縫黑著臉回去了。

都怪那個醜侍!!

*

劉先肯定的說:“應該是癔症了。”

夏耳:“……”

夏耳看著癱在炕上努力遊泳楊箬,為難的說,“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癔症了呢?”

劉先撒謊撒的眼睛都不帶眨的,“唉,這個有可能是從娘胎裡帶過來的疾病,你聽說過那什麼癲癇嗎?應該跟癲癇一樣,很快就好了。”

夏耳:“……”

夏耳迷迷糊糊的想,癲癇是那種很快就能好的病嗎?

夏耳也不是學醫的,雖然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既然劉叔叔這麼說了,她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那她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夏耳心裡有點愧疚,雖然是對方對她死纏爛打的,但是跟她出去工作了一趟就癔症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呀。

萬一有人亂傳,說誰跟她在一起誰就會癔症,那多可怕。

其他人倒沒什麼,要是蘇縫知道了,多不好呀。

劉先:“……”

這他怎麼可能知道啊,這姑娘一看就是中了高階幻咒,能隨手下這種咒的,除了那位,無他可想。

但那位看誰不順眼,擰人脖子從來都是乾脆利落的,下咒這種委婉的手法,倒從來沒聽說過啊,而且這種幻咒滿滿都是魔氣,仔細看,也不太像神骨天成,半神半魔的神明大人所下……

侍奉神明的,雖然是七階以上的高階修者,咒師,劍修,靈修各種都有,但為了淨化神明的戾氣,這些修者全部都走的正統之道,沒有一個能下這麼可怕的魔咒。

但是看夏耳有點愧疚的目光,劉先道:“這……應該很快吧,嗯,大概。”

說著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在炕上瘋狂狗刨式遊泳的楊箬:“……”

劉先心虛的把眼睛彆開了,肯定的說:“是的。”

夏耳難過道:“真希望她能現在就好起來。”

劉先嘴上說很快,心裡想,怎麼可能……

然而就在夏耳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在炕上拚命狗刨遊泳的楊箬忽然就偃旗息鼓,緊緊閉著眼睛,四肢僵直,額頭上都是汗,隻是嘴裡還是有著囈語。

夏耳驚喜道:“劉叔叔,她不抽了!你好厲害呀!這病真的跟癔症一樣,很快就好了呢!”

劉先:“………………??”不是……

楊箬虛脫的睜開了眼睛,嘴唇還哆嗦著,“救,救我……鱉……好大……鱉吃我……”

深黑的水,和巨獸恐怖的眼神,簡直讓楊箬一輩子都不敢再靠近任何水邊。

夏耳聽成了“彆吃我”,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彆怕,這裡沒有怪獸,不會吃你的。”

楊箬:“……”不是!!

楊箬急得翻了個白眼,又暈了過去,這次卻沒再犯癔症,渾身抽搐了。

夏耳欣慰道:“劉叔叔,她好啦。”

劉先:“……”

劉先看了一眼,楊箬身上的魔咒,確實已經消失的連絲痕跡都沒有了。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真的是……

絕了。

“劉叔叔,蘇縫什麼時候能閉關結束呀。”夏耳又問了一遍,劉先猶猶豫豫的想著怎麼回。

她閨女啥時候出關,取決於那位神明大人啥時候能想開……

據說好不容易弄滿意的娃娃又被神明大人一氣之下燒了……誰知道她何時能想開啊!

劉先最後假裝掐指一算,模模糊糊道:“她這跟癔症似的……應該很快了吧。”

夏耳:“???”

怎麼閉個關,就跟癔症似的了?

*

又辛辛苦苦縫了半天,這次神明大人輕車熟路,沒再被針紮到手,終於趕製出了一個差不多的。

蘇縫看著手裡的醜娃娃,半晌,抿緊了唇,有點若無其事的想,既然如此,那……

那明日就……去廚房看看吧。

*

楊箬跟夏耳回到小院子的時候,倒沒起什麼風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謠言,她好像是被嚇得很厲害,臉色蒼白,也不說話。

隻是吃了這等虧,受了這等教訓,依然無法讓楊箬死心。

她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必須得拿到弑神玉,不然她就一輩子身在塵泥,跟著姐姐一起,讓人瞧不起。

夏耳是……被神明垂憐的孩子。

想要接近神明,又不被戾氣波及,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著夏耳。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跟著夏耳!

……雖然心裡是想著打死也不能靠近任何龜類和水邊,但是夏耳的工作地點又在那,不放棄覺得恐懼,放棄又覺得心有不甘。

夏耳照例每天早上去廚房,她就看到楊箬還是親親熱熱地跟著她:“哎妹妹這是去廚房嗎?我跟你一起呀。”

夏耳真心實意的感慨,啊,這是何等強韌的心臟和胸懷呀!

自歎弗如。

夏耳去廚房特地帶了橙子,想想辦法,擠一點橙汁喝也不錯呀。

然而一掀開簾子,她便怔住了,隨後高興道:“你出關啦。”

蘇縫已經感覺到了外麵楊箬的氣息,一時間竟有點隱藏不住心尖的那點暴戾,但她很快便將這種不悅掩在眼底,淡淡點了個頭。

小姑娘麵上綻放的真情實感的喜意,讓楊箬分外意外,想著自己這幾日的糾纏,不過總是得幾個不冷不熱的微笑,又忍不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她也跟著進了廚房,抬眼看過去。

就看到一個青衣模樣的侍女安靜立在在爐火旁,五官雖精致,但擺在一起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看不出什麼特彆的,小姑娘卻特彆高興,上前與人搭起了話。

——明明隻是一個身份下賤的侍女罷了。

楊箬一時間竟有些意難平,她嘴角掀開一點笑,“夏耳,這是你從家裡帶來的侍女嗎?”

夏耳立刻搖頭,“不是,她是劉叔叔的女兒,偶爾來這邊玩的。”

劉叔叔?

楊箬跟著夏耳一些時日,也知道劉叔叔就是這裡的那個胖廚子。

本來以為是侍女,結果居然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廚子的女兒?

夏耳不知楊箬心裡的鄙夷和輕賤,很有禮貌的笑起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吧。”

楊箬看蘇縫的表情立刻更加輕蔑起來,臉上卻依然帶著單薄又嫌棄的微笑,她看了一眼夏耳,“還是算了吧,你們聊,我出去等你。”

她跟著夏耳隻是為了神明大人,可沒興趣認識什麼廚子的女兒。

夏耳也察覺到楊箬的不對勁了,她抓了抓腦袋,隻能有些忐忑的蘇縫解釋,“她……她可能有點不太喜歡和人交朋友。”

楊箬的心情和想法,一絲不漏的傳達到了蘇縫心中,少女麵上毫無表情,側眼看著因為楊箬出去而微微抖動的簾子,天生的微笑唇,卻仿佛永遠那般似笑非笑,“沒關係,我不介意。”

玄武做事怎麼那麼不乾脆利落。

果然還是擰脖子比較乾脆啊。

夏耳還是覺得蘇縫在生氣,她有點苦惱道,“我……我不是有意帶她過來的,隻是……隻是順路。”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呀,她沒要她跟著她的,可是楊箬還是天天都要跟著她。

“隻是順路?”蘇縫咀嚼著這幾個字,話裡仿佛還帶了三分笑意,好像一點也沒有不高興,“那你們天天都在順路嗎?”

夏耳:“……”

夏耳又忍不住開始抓腦袋了,兩個小小的丸子被她抓的有點亂亂的可愛,“這個,就最近幾天,嗯,可能,那個……”

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拒絕過了,然而耐不過人家臉皮厚嘛。

畢竟大陸朝天各走一邊,九重殿又不是她家開的,楊箬要跟她走一條路,她也沒有辦法呀。

夏耳糾結的想著,一時間居然也沒有想為什麼一直閉關的蘇縫會問這種問題。

她想半天,最後鼓起臉,“你……你要是不喜歡她,那我以後都不和她順路了好不好呀。”

蘇縫想,那個牛皮糖,豈是你不想順路,她就不順路的嗎?

當人身上有他人利求的時候,就會變成被蚊蟲叮咬的甜點,即使再怎麼不情願,必須做的事情也會紛遝至來。

她是強悍的神明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小姑娘,看上去,又那麼軟,根本不辨善惡的樣子。

……

也是,她本來就那麼小,很容易就是非不分,誰對她好一點點,她就能對人家掏心掏肺的好,那些心懷不軌的蒼蠅過來,她心智尚淺,又那麼羸弱,根本無力驅趕,如果沒她看著,怕是會被騙的連渣都不剩吧。

都是蒼蠅的錯。

蘇縫光是想想,就想把那些靠近小姑娘的該死蒼蠅,都給捏成渣渣。

一想血腥的事情,心尖的暴戾又忍不住開始發酵,帶著深深的冷,因為沉重的殺意,她的眼睛開始泛紅,腦子也有點混沌的痛起來……

夏耳看著蘇縫一直不說話,好像還有點生氣的樣子,她有點急了,她不想讓蘇縫生氣呀。

然而還沒等蘇縫發作。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你不要不高興,我隻想和你做朋友。”

蘇縫驟然從那猛烈的殺意中回過神來——她說什麼?

——隻想和你做……做什麼?

……

夏耳見嘴唇抿著,好像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她也有點苦惱,想了想,又堅定的說,“如果她不喜歡你,那我也不喜歡她好啦。”

反正她本來就不喜歡楊箬呀。

哄朋友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蘇縫:“…………”

蘇縫心跳的太快以至於腦袋有點發懵了,她艱澀道:“……你……說什麼?”

做……做什麼?

夏耳奇怪的看她,同樣的話說第二遍有點讓人害羞,但是她還是揉了揉有點發燙的小臉蛋,說,“如果她不喜歡你……”

——誰稀罕她喜歡!!

“我說的是……上一句!!”蘇縫道。

她心跳的很快,有點說不出的緊張,也不知道自己在莫名激動個什麼。

夏耳於是乖乖的重複,“你不要不高興。”

沒等蘇縫說話,她便抬起眼睛,笑得眉眼彎彎,“我隻想和你做朋友呀。”

蘇縫:“……”

隻是……做朋友。

蘇縫:“……這樣啊。”

夏耳說,“是呀。”

夏耳見她臉色好像終於有點緩和了,才說,“你上次送我的仙人掌我很喜歡!”

夏耳一提起來仙人掌,蘇縫就想起來娃娃的事情,寬大的袖下,她捏著娃娃的手稍微有點用力,剛剛放鬆的唇又慢慢抿緊了,指骨也有點青白,她慢慢說,“……你喜歡就好。”

——該怎麼說,該怎麼開場白?換娃娃這件事……要怎麼說才能自然一點?

夏耳看著蘇縫似有難言之隱,一下就想起來楊緩死了,娃娃可能壞掉的事情,於是便道,“對了,之前的那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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