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傾將小丫頭的驚慌,羞怯通通納入眼底。他向來觀察入微,怎會看不出這丫頭有多緊張。外強中乾的蠢貨,魏傾想逗逗她:“我們一見鐘情?我心悅你,你心悅我,恨不得纏纏綿綿到天涯?”
他果然聽到了!
嗚嗚嗚……
霜落再怎麼害羞也不會臉紅,是耳朵紅。她感受到耳朵的灼熱,像快要燒起來了。
她伸手捂住耳朵,掩耳盜鈴般:“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但保不準以後愛的死去活來。隻要你與我做對食,一切皆有可能。”
魏傾繼續逗她:“晚上要搬了屋子和我一塊睡?”
尋常女子聽到這話隻怕早就捂臉跑了,但是霜落不一樣。她捂著耳朵,身體搖搖晃晃隻覺得開心到快要飛起來:“可……可以嗎?”
這回輪到魏傾震驚!
霜落:“你要是答應了,我們現在就去內保監登記名冊,晚上我就從浣衣局搬出來。我東西不多,搬起來很快的……”
小丫頭越說越離譜,魏傾覺得都快貼上來抱住自己了。
“不可以!”魏傾拉開距離,冷冷回答。
霜落迎麵被潑了一盆冷水,還是不死心:“你真不答應做我的對食嗎?發發善心,可憐我一下也不行嗎?”
魏傾拒絕的很乾脆:“不行!”
霜落: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
霜落很快調整好心態,她今日抱著必定拿下小太監的決心。因此當魏傾目光再次回到霜落身上時,隻見對方一改頹態,信心十足望著他。
魏傾自認閱人無數,什麼樣的人懷有什麼樣的目的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原本擔心這丫頭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才會纏著自己不放。
現在看來,不像!
許是小丫頭心態轉變的太快,倒讓魏傾有些拿不準了,他要看看對方還想做什麼?
“小太監,你長得真好看。”
這點魏傾還是讚同的。他嗯一聲,卻聽霜落道:“可惜不是個帶把的。”
魏傾:……
他答:“確實有點可惜。”
“男人不帶把不好找媳婦,但是我不嫌棄你。”霜落說著,漸漸逼近。
魏傾一動不動,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掌。魏傾比她高出許多,下巴剛好觸及她的頭頂。
霜落抬頭,眼睛仿佛盛進一汪清水。距離太近了,魏傾看到小丫頭眼睛裡自己的倒影。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後退,或許不後退是帝王的本能。
“我能抱抱你嗎?”霜落問。
魏傾忽然想起上一個抱自己的女子。大約是他剛登基的時候,太後為他選了一群鶯鶯燕燕的女人進宮。魏傾不喜歡太後,自然也不喜歡太後選的女人。
那些女子天天往福寧殿撲,吵的魏傾頭疼。其中有個膽大的妃嬪,趁魏傾不注意從身後撲上來抱住他,盈盈嬌語。
魏傾至今還記得那個女人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道,比冷宮發黴的食物還難聞。他忍不了,也不會忍。
魏傾當即拔劍,手起刀落,他砍掉了那個女人的雙臂。
從此以後,福寧殿清淨了。
魏傾從漫長的回憶裡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小丫頭的手臂上,他說:“敢?胳膊給你砍下來?”這話他是帶著威脅的。魏傾說到做到,如果小丫頭真敢抱他,那麼魏傾要的不僅是她的腦袋,還有她的雙臂。
霜落渾然感受不到魏傾的威脅。她隻知道,自己又被拒絕了。實際情況和設想的不一樣,霜落哭唧唧,小太監好難搞定。
小太監負手而立,手是摸不到了,抱也不讓抱。那她能做的,不就隻有親上去嗎?
霜落的唇形很漂亮,唇珠色澤粉嫩,將整張臉愈發顯的幼態。她不塗口脂不施粉黛,整個人猶如春日剛剛綻放的花朵,露水洗過一輪,清淩淩的,乾淨又漂亮。
霜落抿了抿唇,耳邊好似響起雲芝的搖旗呐喊:上啊霜落,今天就把他給糟蹋了!
她深呼吸閉上眼睛,等做足了準備再睜開眼時,紛紛揚揚的杏花雨漫天落下,其中一朵粉白的小花恰好滑過魏傾鼻尖,往他的唇邊墜落。
今兒就要做那采花的大盜,我要銜住它,霜落想。
下一秒,霜落踮起腳尖,傾身向前。
親到了!
她吻住三月的杏花,也吻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真預言家·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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