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暴君獨寵小宮女 楠知北 7110 字 10個月前

魏傾眼中溢滿殺氣,麵上卻靜若止水。他繼位後,見了什麼討厭的人,聽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都是直接砍了。後來他砍的人越來越多,知道那些醃臢事的人也越來越少,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未曾想今日,竟還有人敢在他跟前編排,一些不好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說書先生那頭,隻聽“啪”一聲醒木敲響,已經開始說故事了:“平德二十五年,當時的容昭儀不過是宮裡的一個婢子,要說那容昭儀雖出生卑賤,姿色卻極佳,先帝,先帝的皇兄皆被她勾的五迷三道,當然最後先帝勝出抱得美人歸……”

霜落沒想到宮外民眾膽子大到這種程度,竟敢隨意編排皇子生母,再說那位冷宮出生的皇子……不就是當今聖上嗎?

她條件反射地望了望周邊,深怕有錦衣衛密探經過將此事聽了去,回頭這事上達天聽將她抓入大牢那可冤死了。

這些故事霜落是萬萬不敢聽的,她這個人藏不住事,回頭哪天做夢禍從口出怎麼辦。她想走,正好魏傾似乎也覺得無趣,起身道:“時候不早,該回去了!”

霜落忙抓起一張油紙,將桌上剩餘糕點全包好,跟在魏傾身後出了茶樓。此時已過酉時,山風陣陣送走暑熱,讓人心曠神怡。

這時候回皇宮時間正好,剛好能趕上宮門落鎖。二人行至馬車旁,霜落先上車,卻聽外頭魏傾忽然道:“你在車上,有東西落在茶樓我回去取。”

霜落應了聲好,掀開馬車簾子隻見魏傾的背影消失在日暮沉沉的光暈裡。她乖乖坐回馬車上等著,掏出打包的糕點繼續吃,還大大方方分給車夫一塊。

魏傾回到茶樓時,正值說書人中場休息。茶客在外頭熙熙攘攘,吹牛賭牌好不熱鬨,魏傾繞過他們摸進後院,他找了找,在後院西邊一座小屋尋到人。

說書人正在數錢,他今日賺了不少賞錢,邊數邊自言自語:“早知這幫鄉野村夫喜歡深宮高牆的事咱家就多講一點了,沒文化人的錢就是好賺,得虧咱家在宮裡伺候過……”

魏傾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太監。

他推門走進去,那說書人手忙腳亂地把錢藏進被窩,起身翹著蘭花指嗬斥:“大膽!鄉野小兒豈敢闖咱家……闖我房門,再不出去打死你!”

魏傾眉目溫和,看起來人畜無害,他自來熟地拖過椅子坐下,在桌上扔下一琔金子,道:“先生今日講的故事實在精彩,我等不及想聽後續,不知這點心意是否足夠。”

那說書人哪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主,忙不迭收好寶貝地摸了摸,滿麵春風:“夠了!夠了!今日我隻為公子一人說書。”

“方才講到容昭儀有孕,因被先帝疑心與育王有染就此打入冷宮。冷宮那地方哪是人呆的,許是容昭儀丟了心氣,一時間竟又偷偷摸摸和育王在一起,據說育王夜裡來清晨走,冷宮到處是他們的風流事跡。”

“後來育王被先帝以謀逆定罪,本以為容昭儀能消停了,未曾想她……她竟勾搭上禦前太監李德全……”話及此處,說書人無奈搖頭,又小聲道:“所以說,先帝懷疑當今聖上不是自己的兒子並非不無道理,說不準當今聖上真是育王殿下的種呢,因為我曾看見過容昭儀惡狠狠的要掐死那個孩子……”

“你見到過?”

說書人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噤聲,失笑道:“口誤口誤!是聽說,聽說……”

“先生果然見多識廣,知道的真多!”

魏傾起身,屋裡光線昏暗沒有掌燈,他背對著窗戶看不清神色,驀地袖中滑出一柄短刀,拇指一抿刀鞘脫落,露出森白色的刀刃……

“啊——”

隻聽一聲慘叫,他割掉他的舌頭,取走他的性命,留下了那琔金子。

收拾乾淨,魏傾擦手往外走,推門出去天完全黑下來,山中夜色濃重伸手不見五指,燈火飄渺如虛虛的鬼火。想起有人還在馬車上等他,魏傾加快步子往回走,卻遺漏了窗戶底下暗暗偷聽的人。

馬車上,霜落等的都睡著了。她趴在軟塌塌的墊子上,呼吸均勻一動不動。聽到身邊有動靜,馬車似乎往前走了,她一個激靈蹦坐起來,懵懵的衝外頭車夫喊:“阿吉還沒有回來!”

“這兒呢,傻子!”

一見到人霜落就撒嬌似的湊近去,嬌嗔道:“你怎的這麼慢,我都睡著了,這時候才啟程興許太晚,回去宮門早落鎖了。”

魏傾不甚在意:“回得去。”

霜落還想再問,她覺得魏傾去的時間太久,回來雖神色無異但霜落總感覺哪裡不對,這家夥,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她又往魏傾身邊擠了擠,剛要開口卻聞到一股臭味,和上回的很像!霜落後退,“你是不是又挑大糞去了,身上好臭。難不成你有什麼特殊癖好,見到大糞就忍不住想挑?”

怎麼又說他臭。

魏傾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砍完人這丫頭都要捂著鼻子說臭,正陽門那回是,這回也是,鼻子有毛病吧。

“哪裡臭?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

霜落捂著鼻子在狹小的空間內退的遠遠的,“就是很臭,我本來想抱著你睡一覺的,你臭成這樣我不抱了。”

霜落靠在馬車壁上昏昏欲睡,沒一會身邊擠過來一個人,那股臭味也隨之飄近。霜落蹙眉,剛想再後退就被人抱緊了腰。

“靠著我睡。”魏傾的聲音很輕,伴著馬車輪子咯吱咯吱的聲音,再輕一點點霜落可能都聽不見,“不要嫌棄我。”

霜落心裡咯噔一聲,柔軟成一灘水。

“你是不是病了?”霜落摸摸他的額頭,倒也不燙。阿吉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她,那聲音不光虛弱,霜落覺得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憐。

不,是很可憐。

“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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