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裝“殘疾”第十八天(2 / 2)

兩麵金黃,形狀漂亮,一看就是個好蛋,多半還是流心的。

換了之前阮凝肯定二話不說把它吃了,可現在,她聞著味就不舒服。

她的孕吐一般在早上的時候特彆嚴重,現下聞見這煎雞蛋就隱隱有了反胃的兆頭。

傅羨知曉她不愛聞這個味道,將一人一個的煎蛋夾到了自己碗裡。

阮凝暫且舒服了些,沒想到傭人之後又端上了一碟蟹黃肉包,她剛掀開瓷碗蓋頭,就受不了了。

捂著嘴巴沒形象地跑進了洗手間。

留下一桌不明所以的人。

傅羨看著阮凝的方向目露擔憂,便跟過去看看情況。

傅老爺子停下筷子,聽見廁所裡傳來的嘔吐聲問道:“怎麼好好的吐了?”

王琴用著早飯,神色間的厭惡一閃而過,“爸,可不怪我,桌上的東西都是今天新鮮做的,絕對沒有問題。怎麼彆人吃了都好好的,就她吃了吐?”

阮凝雖然是她帶回來的,但這不意味著她就看得上,隻要適合傅羨扯上關係的,她都不喜歡。

大清早的就聽見有人吐,桌上人吃早飯的興致被敗壞了一半,傅珊嫌棄地朝旁邊靠了靠,“她可能天生就不適合吃好的,才會一吃就吐。”

說到底是窮命罷了。

不過在場的是長輩,傅珊這話隻敢小聲嘟囔,並不敢當著大家夥兒,特彆是傅老爺子的麵說。

董業平安撫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兩人對過眼神,準備在這個時候將喜事告知眾人,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來。

沒開口,就聽見那邊輪椅的響動聲。

傅老爺子神色擔憂,看見阮凝吐過之後一張小臉白的沒有血色,便說:“小凝沒事吧?要不要請醫生來幫你看看?”

阮凝搖頭,露出一個淺笑來,“我沒事,謝謝爺爺關心。”

傅老爺子也不勉強,隻說,“你前陣子剛出了那事,現在是要注意的時候,有哪兒不舒服千萬不要藏著掖著,去看看醫生好的也快些。”

傅羨難得地接話,道:“爺爺,去醫院看過了,她這個要一段時間才能好,之前一陣就老吐,聞不了味道重的東西,剛才那蟹黃包味道嗆,她這才吐了。”

“哦?”傅老爺子聽著也覺得奇怪,這症狀到不像是吃壞了肚子,“醫生是怎麼說的?”

傅羨朝阮凝看了眼,見她垂著腦袋,唇邊還有未消散的笑,不知怎麼心臟處如羽毛拂過,勾起一陣一陣的癢意來。

“爺爺,小凝她懷孕了,剛兩個月,最近正是反應嚴重的時候,所以剛才才會……”

“什麼???!!!”

所有人聽聞這話都是一驚,紛紛看向他們。

傅羨的目光略過每個人的臉,除了傅老爺子,其餘人的臉上沒有一個看見歡喜。

餐桌上反應最大的要數王琴,她將筷子狠狠的往桌上一扔,胸膛起伏,明顯氣得不輕。

傅老爺子是唯一一個打心底感到高興的人,“這是好事啊!管家呢?把這道蟹黃包給撤下去,還有哪道菜小凝你不喜歡的,告訴管家,一起撤走。”

阮凝指著靠她近的幾道聞不了的菜,管家都給端走了。

這期間傅老爺子又問了傅羨一些問題,如果忽略旁人的冷臉,這段飯在傅羨看來是十分和諧的。

這突然的意外叫傅珊差點兒沒把麵前的盤子給摔碎,她咬著牙,用刀叉切割著盤子裡的蝦仁。

刀叉與餐盤劃出刺耳的聲響,董業平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在傅老爺子和傅羨停止對話後,笑得溫文爾雅,“真是巧了,我們方才也想和大家說個喜事,沒想到被三弟給搶先一步。姍姍昨天去查出懷孕,剛一個月。”

這接二連三的事,桌上人的表情都來不及轉換,王琴上一秒鐘還在擺臉色,這會兒聽到女兒懷孕了,當即笑成了一朵

花。

“姍姍有了?哎呦,這可太好了!家裡有沒有請人專門照顧?實在不行還是住到我們這邊來,人多好照應。”

這話說到了傅珊心坎上,她和董業平在外住的是套間,董業平那個媽媽煩得很,經常要過來,一住就是三五天,她正想借懷孕這個機會提一提搬回來的事。

“媽,你也知道我們住在外頭不怎麼方便,要不我這段時間暫時先住家裡?”傅珊話是對王琴說的,但卻一直看的傅鐘林還有上首老爺子的臉色。

傅鐘林對這事可有可無,自家女兒說外邊住了不舒服要回來,他還能不讓人回來?

傅老爺子聞言卻皺了眉,傅珊長期住在娘家不是個事,首先親家那邊就不一定同意。

“業平說了,我要住哪裡都行,他跟著我一道兒回來住,反正家裡房間多的是,媽,你就當讓我在家陪陪你,好不好?“她說著扭頭朝老爺子撒嬌,”爺爺,行不行呀?”

傅老爺子本來準備提議問問親家母的意見,想想又沒說,中間隔了一輩,他說多了反而惹人厭煩,“你自己安排好了就行。”

傅珊嬌嬌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爺爺對我最好了。”

董業平跟著道謝,“謝謝爺爺,我也要跟著打擾一段時間了。”

傅鐘林:“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還熱鬨些,說不上打擾。對了小董,你們公司最近行情怎麼樣,上回你和我說的那個項目拿下來沒有?”

“公司還在起步的階段,那個項目多虧了爸你的幫忙,成功拿下來了。”董業平看上去挺懂得進退的,說話什麼的也在道上,可比傅珊這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好上許多。

之後聊的話題阮凝便一知半解,她不懂那些什麼股票上的事,慢慢地吃著碗裡的東西,心裡卻在想中午要讓李嬸做些好吃的下飯菜。

傅羨的關注點更多在阮凝身上,對他們講的不感興趣。

桌上的人,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要商量什麼大事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在餐桌上能講的事基本已經定下來了八分,所以很無趣。

早飯後,傭人忙著收桌子,阮凝想著和傅羨偷偷溜回去。

小樓那地方可比坐在這裡什麼都乾不了自在多了。

然而這回阮凝走

的卻沒有這麼容易了。

因為傅羨被傅老爺子叫到書房去說話,她須要等一等,等人出來了再一起走。

阮凝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頭,出來時以為隻是簡單吃個早飯就行,匆匆忙忙的連手機都沒能帶出來,坐在沙發上很是無聊。

在和她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王琴正在和傅珊說話。

家裡頭男人都有事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女人還有傅鐘豔那個上大學非常閒的兒子。

傅遠的老婆範含惠先拿了個橘子剝好放到了王琴的麵前,接著剝好了放到傅珊的麵前,第三個則給了傅鐘豔的兒子丁博航,最後一個才自己放到了嘴裡麵。

範含惠一看就是那種怯怯弱弱的人,王琴吃著橘子,卻對兒媳婦這幅模樣不太受用,她想著範家也不是什麼破落人家,不知道怎麼就養出了範含惠這幅性子。

不過她當初給傅遠相看了不少,最終還是選了範含惠,太過強勢的兒媳她不需要,能照顧好兒子的最重要。

傅珊吃完一個橘子,看見茶幾上的紅石榴,有些想吃,但又不想自己剝,嫌麻煩。

那紅石榴在靠近阮凝的地方,傅珊想到剛才在餐桌上自己好好的頭等喜事被阮凝搶先了一步,心裡就不舒服。

“喂。”她朝阮凝喊了聲,接著點了點茶幾上的石榴。

阮凝無聊的在心裡頭數數呢,聽見傅珊的聲音,抬起頭來,有些不解,“怎麼了?”

傅珊指著石榴,不說話。

阮凝以為她想吃,便拿起一個遞了過去。

傅珊嗤笑,抱著雙臂,開了尊口,“弟妹,這點規矩都不懂嗎?我是要你剝給我吃,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阮家是怎麼教你的?”

阮凝好歹是阮仲文放在手心裡長大的,脾氣不說暴躁,但她有自己的底線,不是能隨隨便便能被她這麼指使著做事的。

她方才迷茫的表情瞬間散了個乾淨,將拿到手裡的石榴放回了果盤裡。

“原來傅家還有這麼個規矩,阮家怎麼教我的不需要你操心,你反而該關心關心你自己。”阮凝輕飄飄地看了眼傅珊做著精美指甲的手,說:“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手不好使呢。”

丁博航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笑,看模樣事玩著手機,實際上耳朵拔得尖尖

的,在聽他們講話。

傅珊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種話,當即就怒了,“阮凝!我給你臉了是不是?敢這麼和我說話!怎麼?以為自己懷孕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還不知道懷的事誰的野種,傅羨他一個殘廢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你一進門就懷孕?我看這孩子多半是在外邊亂。搞懷的吧。”

傅珊趾高氣昂,一副瞧不起阮凝的模樣,她的聲音同樣很大,就怕彆人聽不到。

阮凝臉白了幾分,一旁的範含惠小心地勸了傅珊幾句,被嗆了回去,又變成了之前低眉順眼的樣子。

至於丁博航,他手機遊戲玩得起勁,管不到這麼多,就是打起來,也和他沒半分關係。

坐在這裡的幾人當中,最有話語權的當屬王琴,她反常地沒有立即站起來幫傅珊,在阮凝準備出言反擊之時,她站了起來。

“阮凝,我到我房間裡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傅珊還沒罵夠,不太讚成王琴的做法,“媽,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嗎?”

王琴看了她一眼,她這女兒從小被慣著,有時候說話做事就不經過腦子,既然她要和阮凝到房間裡去談事情,自然是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

阮凝跟在王琴身後,經過傅珊身邊時,低聲道:“惡毒的話說多了可是會報應在孩子身上的。”

她意有所指,傅珊怎麼會聽不出來。

如今傅珊最看重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阮凝說這話無疑是在往她的心上插刀。

這個仇她記下了。

阮凝餘光瞥到傅珊氣急敗壞地摔碎了個杯子,心裡稍有些痛快。

王琴的房間在二樓,推開造型繁複的房門,兩人走了進去。

這裡是王琴的書房。

傅家很大,彆說一個人一間書房夠,就是一個人三間都沒問題。

王琴在傅家幫打理事務,有自己專屬的書房不奇怪。

這間說是書房,實際上裡麵的書並不多,隻有一個書架孤零零地放在一邊,屋中央一套大的米白色軟沙發,這裡看上去更像是會客的地方。

門合上,王琴在屋中的進口絨地毯上站定。

阮凝在她幾步開外的地方,正思考著王琴有什麼事。

這個名義上的婆婆雖然對她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