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裝“殘疾”第二十三天(2 / 2)

阮凝打開一扇門,找到了傅羨,再不猶豫,撲進他的懷中,整個人發著抖,顫聲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傅羨聽見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慢慢將整件事情拚湊到一起。

王琴是想要對孩子不利?

他想王琴這些年真是活得太舒坦了,在傅家的庇佑之下,現在已經到了做事完全隻憑自己心意的地步……

好,好得很。

他緩緩地笑了起來,瘋魔的樣子若是阮凝瞧見,一定不敢相信這是白天對她噓寒問暖的體貼老公。

阮凝第二天醒過來,心臟那裡的緊張窒息感還沒有消退,夢裡的經曆太過恐怖,讓她和現實聯係起來之後更為害怕。

王琴現在就是埋在她心底的一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開。

這天的早飯阮凝還是隻草草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她也不敢看李嬸,夢裡李嬸突然變成王琴的陰影還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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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三天的時間,阮凝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離開傅家。

她不能夠再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住下去了,多住一天對她來說就是多煎熬一天,滋味實在難受。

而她現在更是連飯都吃不下去。

“傅羨,我們談談。”阮凝不想等了,當即對傅羨說道。

傅羨其實一直在等她找自己談,可看見她躲閃的表情,心裡又覺得有點不舒坦,好像她在防著自己一樣。

“可以。”

二人來到書房,這是整個小樓唯一一個能關上門坐下來談話的地方。

阮凝開門見山,直言道:“我想搬出去住。”

傅羨詫異的神情一閃而過,原來她不是來找自己說那天的事的。

“為什麼?這裡住得不舒服嗎?”

阮凝本來是準備搖頭的,但是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說道:“是,這裡這麼小,采光又不好,住得一點兒都不舒服,我想搬出去住。”

傅羨沉默著,過了片刻,順著她的話問道:“你想搬哪兒去?”

這個問題也是阮凝這幾天一直思考的關鍵,她說:“住我爸那邊去,或者去郊外的彆墅,那間彆墅在我名下,不會有人去

打擾,而且郊外的空氣清新,對我還有孩子都有好處。”

她在傅家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隨時防備一個人的感受,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而她現在本來就容易感到疲勞,根本受不了這樣子的折磨。

再繼續下去,她真的懷疑自己會神經衰弱。

阮家在出現資金問題之前,在南城還算能排得上名號。

阮凝名底下有一處彆墅傅羨並不感到奇怪,他自從聽見一些阮凝的夢話後,也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迫切地想要離開。

就和當初被王琴罰著跪在地上三天的他一樣,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從這個吃人的金絲牢籠裡麵飛出去,再也不回來。

當時的他天真地以為,隻要跑得遠遠的,就能離開這個家。

但是沒用,他逃過,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被送了回來。

更準確地說是抓了回來。

他知道王琴厭惡他,所以他走了,王琴應該高興不是麼?為什麼還要去找?為什麼還要把他帶回來?

結果王琴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她說:“我還沒折磨夠呢,你想要跑到哪裡去?”

年幼的他跑不掉的,跑到哪裡去都會被抓回來,再挨一頓毒打。

從那時候傅羨開始明白,人隻有自己變強大才有用,逃跑是懦夫的行為,並且也是最不起作用的手段。

阮凝想走很正常,傅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來了都沒有辦法忍受。

隻是…………

傅羨臉上的表情慢慢變成了落寞,他緩緩望向阮凝,聲音又輕又飄,帶著很大的不確定,“那……我呢?”

阮凝走了,他又該怎麼辦??

就此分開嗎??

他想起每個夜晚懷中軟軟的身子,想起她身上散發出的馨香,便很不舍。

因為他的聲音太輕了,阮凝都沒聽到他的話,“你說什麼?”

傅羨在腦中想了好幾種她拒絕自己的理由,默默給這件事下了個定論,“我說,你走了,我呢?”

他已經默認阮凝決心離開,不僅是離開傅家,同時也要離開他。

誰叫他是一個殘廢,一個連生存能力都沒有的人。

他賺不了錢,乾不了家務,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誰都不會想要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在身邊礙事。

傅羨是驕傲的,他從不會問彆人這樣的問題,但是麵對阮凝,他問了。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害怕被拋下,會害怕被嫌棄。

明知道結果擺在那裡,不會有太大的偏差,他卻還是想知道答案。

不管答案如何,他都想知道阮凝現在的態度,他像是等待宣判一樣,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