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裝“殘疾”第二十七天(1 / 2)

阮凝想走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她不可置信地回頭,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麵全部都是不相信。

“你胡說八道什麼?!”

殺.人這種事情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丁博杭笑了笑,“知道你不信,但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騙你,傅家的人你隨便去問,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他的笑不達眼底,卻讓阮凝沒由來的心裡一跳。

從丁博杭的語氣來看,這件事多半是真的。

雖然他的話非常隨意,可說出來卻不帶半點兒猶豫,似乎還很樂於瞧見阮凝去問彆人。

“三嫂,咱們加個微信吧,聽說你是美術專業的是吧?我們學院最近有個設計方麵的比賽,有些問題想向你請教請教。”丁博杭見她不語,換了個話題,從口袋裡掏出最新的折疊手機,像玩玩具一樣上下拋動著。

阮凝猶豫,聽見對方又道:“不就是加個微信,咱們說到底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為難吧?撇去這個,我們還是校友呢,三嫂你不會連這點小忙都不幫?”

“校友?你也是Q大的?”

方博航聳聳肩,“是啊,你掃我吧。”

他說著出示了二維碼,阮凝想想的確沒什麼,便掃了和他加上好友。

傅家裡麵,丁博航是對她惡意沒有這麼大的人,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加上微.信,丁博航朝阮凝擺擺手,在耳朵裡塞進藍牙耳機,晃晃悠悠進了大廳,並沒有過多糾纏,看樣子隻是想加個微信而已。

阮凝朝後手邊的長廊走去,打算回小樓等傅羨的消息。

丁博航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點開微信,看著好友列表裡多出來的人,他拇指點進阮凝的頭像,進到她的朋友圈。

阮凝的朋友圈設置的是僅三個月可見,內容很少,可以看得出來她平時不怎麼發,最近的一條還是上個月她拍的一幅自己畫的畫,清新的雛菊,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照片裡還拍到了一截細細的手腕,是誰的不言而喻。

再往下翻,有幾條音樂分享,純音樂,沒什麼可看的,接著有好幾條食物的圖片,應該是和朋友一起吃飯時拍的。

沒用幾分鐘,丁博航就把阮凝的朋友圈翻

了個遍。

在這十條左右的朋友圈裡麵,阮凝卻連結婚領證的事都沒有在朋友圈公布,也許現在還有好多人都以為她時單身人士吧。

丁博航想到當時他第一次在傅家見阮凝時,先是被小小的驚豔了一把,之後就感覺,他這個三嫂要結婚,並沒有像想象中那麼高興。

在那天看過一場摔花瓶的戲碼後,他突然就對阮凝來了興趣。

丁博航嘴角勾了勾,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微信上麵有人給他發消息說晚上約了去酒吧,問他來不來。

丁博航對這種事情不是很熱衷,想了個理由給推了。

他微信上的好友多,大部分是男生,都是一個圈子裡從小混到大的,還有極少數的幾個女生,不過都不怎麼聯係。

說來可能有很多人不相信,他現在還是單身。

不是不想找,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但是真正能入他眼的還是少之又少。

反正不著急,何必將就自己?

微信上麵有事沒事找他聊天聯絡感情的人有很多,丁博航光是回消息就要好一會兒,他這邊手指飛快的動著,那邊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來。

丁博航一開始沒在意,注意力都在手機上麵,直到聽見輪椅滾動的聲音,他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坐在輪椅上的傅羨和傅老爺子簡單說了幾句話後二人分開。

傅羨還是那副樣子,從他的臉上你彆想看出任何的情緒來,不管是高興亦或是痛苦憤怒,都很少見。

所以上次在大廳裡阮凝將花瓶摔碎了,傅羨發怒,那還是丁博航第一次看見他有這麼明顯的情緒外漏。

傅羨到傅家的時候丁博航還很小,不記得太多的事情,反正他有的記憶當中,傅羨已經坐在輪椅上麵了。

他看著傅羨滾動著輪椅往大門口去,什麼話都沒有說,又低下了頭回複消息。

隻是心思已不在手機上了。

按照現在醫療發展的水平,傅羨的腿也不一定就不能治,隻不過誰都沒有提這一茬。

而他現在用的還是很多年前舊款的輪椅,需要人推或者自己手動,明明已經有了更高端可以操控的輪椅,不需要病人這樣費力,為什麼他還沒能用

上呢?

傅家買不起?

自然不是,是因為誰都知道傅羨在傅家是一個怎樣尷尬的存在,誰都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觸。

傅鐘林當家,他都沒有管過傅羨,誰還會多餘地去費心思在一個連親爹都不關心的私生子身上?

聽著滾輪聲漸漸遠去,方博航動了動脖子。

和往常一樣,他與傅羨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都不會打招呼那種。

應該說整個傅家的大多數人對他都是這種態度,加之丁博航一年也見不上他幾回,反正就是無比生疏。

而傅羨身上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也讓人懶得去搭理他。

傅家雖然是丁博航外祖父家,但是他童年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傅宅度過的,也算是在這裡長大的,他也從傭人的嘴裡聽到了不少八卦。

傅羨殺過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沒必要騙阮凝,也不屑於騙她。

丁博航現在想的是,這位三嫂什麼時候會來向他打聽傅羨的事情呢?

翻到阮凝的微信,他發了個表情過去。

不管什麼時候,先和這個有趣的三嫂打打招呼,聊聊天總可以。

阮凝放在化妝桌上的手機震了震,她沒聽見。

此時她正將衣櫃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疊好放到行李箱裡。

傅家屬於她的東西並不多,阮凝很快就把自己的收好,剩下的就是傅羨的。

傅羨在這個小樓裡住了十多年,按照阮凝想來,應當兩個行李箱都不夠搬的,所以她先從臥室開始,幫他收拾。

衣服收的差不多後,她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第一層裡麵東西很少,就幾張沒用的紙,一本書,還有遙控。

阮凝想想自己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床頭櫃,有些不敢相信這裡麵的東西居然這麼少。

她將抽屜拉到頭,從裡麵滑出來一個指甲鉗,還有一個小小的藥瓶?

阮凝視線落在藥瓶上麵,她伸手將瓶子拿出來,藥瓶很小,都沒有她的手掌長,白色的外殼上麵什麼標簽也沒有,不知道到底是起什麼作用的藥。

阮凝晃了晃,裡麵有藥片碰撞的聲音傳出來,她便擰開蓋子,倒出了幾片放在掌心。

小小的白色藥片,表麵光滑,沒有印花,更沒有字。

阮凝納悶,藥瓶上連

一日幾次一次幾片都沒有說,更是沒有保質期,要是吃壞了怎麼辦?

哪個庸醫,這麼不專業!

她將藥片放回去,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藥瓶。

這東西要不要帶走?

就在這時,門口有聲音傳來,接著她便看到了傅羨。

傅羨也看到了她,更看到了她手裡的藥瓶,他眉心動了動,沒有主動開口,更彆說什麼驚慌或者是失態了。

阮凝手裡拿的是他發病時吃的藥,說白了也就是精神方麵的藥物,一般人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他眼睛轉向地上的行李箱,便聽見阮凝問:“爺爺那邊答應了嗎?”

“嗯,他同意了。”傅羨點頭回答。

阮凝卻沒他想象的那麼激動,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那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吧!”

她是一天都不想在傅宅待下去了。

“這個你要帶走嗎?”阮凝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隨意問道。

傅羨頓了頓,進房門停在行李箱旁邊,頭略低著,叫人看不清表情,問道:“這裡麵是什麼藥你知道嗎?”

阮凝沒聽出他話裡的危險來,歪著頭,打量藥瓶,“不知道,這上麵也沒有寫,不過我覺得還是扔掉比較好,上麵連個保質期都沒有,也許過期了,藥不能亂吃,吃正規的才有效果。”

她說這話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傅羨看了,特彆想壓下她的腰,親上她的唇。

“你說的對,扔了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得對症下藥才能好得快。”

傅羨說著主動將小藥瓶接過,扔進了垃圾桶裡。

阮凝扭頭繼續收拾東西,總覺得傅羨剛才看著他說的那句話怪怪的,特彆是“對症下藥”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阮凝晃晃頭,腦補有點過分了。

“你看看有什麼要帶的,都放在這個裡麵好了,我給你準備了兩個大箱子。”

傅羨看了眼地上超大號的行李箱,淡然道:“用不著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