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纏瞟了她一眼,隨後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啊,被趕出來了。”
秦月:“……”
自己找著挨打,彆人有什麼辦法。
蘇纏摸了摸臉上的巴掌印,安慰自己,“不是很疼,夏夏看上去還是很留情的。”
秦月:“……已經泛紫了。”
蘇纏笑容妖嬈:“那是我太嬌嫩了。”
秦月:“……”
言談間,兩人已經從祭司殿走遠,路過了梨院。
秦月這才敢開口:“……您為什麼一定要招惹她呢?”
蘇纏的腳步停下來。
有細碎的梨花瓣從天空飄零下來。
“因為……”
她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她無法回答她——她是怎麼回來的。
仿佛那時那刻,渾身浴血的紅瞳少女,從重重的時光中回眸望來。
成為她的心魔。
“神雖然喜歡說謊。”她伸手,接了一瓣梨花,喃喃道,“但偶爾……”
想到了夏歌憤怒的黑色眼瞳,蘇纏沒再說下去,隻是默默在心裡想。
原來,她偶爾,也會有把謊說不下去的時候。
秦月道:“教主……你的臉……”
“不好看?”蘇纏瞟她。
紅衣少女顧盼生姿,即使白嫩的臉上帶著有點泛紫的巴掌印,也不減半分姿色,倒像是戴了一個巴掌形狀的麵具。
秦月違心道:“……甚好。”
蘇纏曼聲道:“你說,我天天擺著這張臉去她那裡晃,晃著晃著,她會不會心疼我一下?”
秦月:“……”
不,屬下猜她可能會給你嬌嫩的另一半臉再來一巴掌。
麵上卻還是違心道:“……大概吧。”
蘇纏又瞟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 =
祭司殿。
蘇纏被她趕走了,但是夏歌並沒有覺得開心。
她冷聲問:“你說她是不是欠揍?”
係統:“是……有點吧。”
但你那一巴掌打的也太狠了點……
不過當事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夏歌讓自己平靜了一會兒,半晌才回過神,她剛剛不是問蘇纏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嗎?
“臥槽?被那混蛋激將法繞過去了!”
反應過來的夏歌陡然咬牙切齒。
係統回憶了一下:“……是你自己說不追究的啊。”
“我能真的不追究嗎?!”夏歌欲哭無淚,“我那是被她氣死了!你就不能提醒我冷靜一下?”
係統:“……”你都說被氣死了還怎麼冷靜一下。
“……”無奈的夏歌揉了揉太陽穴,“行吧,看來問她也問不出個子醜寅卯了,你知不知道點什麼?”
係統:“我不知道啊,你要是昏迷,我會跟著強製沉睡啊。”
“……就沒一次我睡著了你醒著的嗎?”夏歌不滿,“你怎麼這麼沒用。”
“我和你共享靈魂上的五官和感知,你睡著了我怎麼醒著啊,我要是醒了那不就是你第二人格了?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係統,從來不會做奪舍這種沒有節操……”
夏歌:“行了,打住,我就問你有沒有什麼我睡著了也能監視彆人的裝備。”
係統:“你要乾嘛?”
夏歌起來,揉著太陽穴:“我總覺得……很不對勁。”
少女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你會後悔的!
如雷貫耳。
沒有印象的空白中,似乎有一點點,一點點的痕跡。
夏歌費力的回想。
少女的聲音悲傷又決絕。
——哥哥愛的人,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夏歌臉色陡然微微蒼白,這好像是……
係統試探的說:“……你是不是,記起來什麼了?”
係統的聲音一下打斷了夏歌的回憶,那一瞬間浮起來的熟悉感一下又埋沒了下去。
夏歌敏感的問:“我記起來什麼?”
係統:“沒什麼沒什麼……啊,你說要監視外麵的裝備啊,我去給你找找。”
夏歌沒說話。
她在努力的捋自己能記起來的前因後果。
她被楚衣……說服,然後跟著百鬼窟的人用某種秘法穿越了千魂教外的萬傀陣,然後用傳送陣法離開了千魂教的地界,然後——
沒有意識了。
不對,有……有一點印象。
百鬼窟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袍子,戴著麵具,很神秘,然而她最後的印象是……
蒼白的麵具被打碎,露出背後一張恐懼,被猙獰鮮血染紅的臉。
夏歌瞳孔心臟微微抽緊,似乎被什麼刺激,模糊的印象一下清晰了起來!
地級的記憶力,一旦想起來,那便是明察秋毫。
而清晰之後——
夏歌的臉色有些蒼白。
那人的瞳孔裡。
好像,是她的臉?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