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拆除係統(6)(1 / 2)

江玫的話語擲地有聲, 猶如要將這個重磅炸·彈,砸在所有人的頭頂。

關嵐是殺人犯?這是開玩笑的吧?

“這不可能, 我媽他不可能會殺了人。”關思浩立馬反駁:“這是法治社會,如果我媽媽殺了人,會有法律來製裁她, 我媽她現在不可能會在這監獄以外的地方,更加不可能將我撫養長大了。”

關思浩直接搬出了法律, 讓在座賓客的頭腦迅速的冷靜下來, 對江玫的話語持上了懷疑的態度。

他們並不認為,如果關嵐真的殺了人,還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逍遙法外。

陳欽清不由看了眼關思浩, 又把目光放到了江玫的身上。

而陳欽清頭頂的九尾貓動作完全與陳欽清同步。

一人一貓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轍。

這時,賓客間有人的聲音傳入到大家的耳中:“我記得在十幾年前, 是江老爺子的大孫子, 他殺了人進入到監獄裡了, 江老爺子就是因為自己最具有天賦的孫子出事,才退出了畫壇。”

關思浩頓時眸光一閃, 利用起了這個傳言:“阿姨,你不能因為你的大哥他進入到了監獄裡,就汙蔑是我媽殺了人。”

江玫看出了關思浩的心機,但是他們既然來了,又怎麼會畏懼其他人的目光?

江玫冷笑:”那你知道我大哥為什麼會進入到監獄嗎?“

關思浩想都沒有想,便義正言辭的道:“法律是不會錯判人的!”

江玫深深的看了眼關思浩:“看來你已經想到了。”

關思浩沉默不語, 一副堅持相信自己的母親,要堅決維護自己的母親,與惡勢力做抗爭的模樣。

陳有浩為了關思浩這樣的行為給感動了,懂得為自己母親出麵的孩子,心再壞又能夠壞到哪裡去?

想到到現在還安穩的坐在台下,完全置身事外的另外一個兒子,陳有浩就又是來氣,心裡的天平更是傾斜的厲害。

江玫對著關思浩點下頭:“沒錯,法律確實不會錯判人,因為都是證據說話,但是,所有的犯罪證據都是錯誤,人為製造的呢?”

“我相信查案人員他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關思浩就是要站在國家和法律之上,來辯駁江玫。

就好似站在了一個製勝點,抵禦著一切外來的攻擊一樣。

江玫看著關思浩,不由感歎:“你比你的媽更加聰明。”

關思浩:“我隻是不想要有人平白誣陷我媽!”

“是啊,辦案的人員他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江玫的聲音變得有些悵然:“但是,在有人自首,並且提供了自己的犯罪行為和證據,核查無誤之後,又有誰會想到,其實真正犯罪的是另外一個人呢?”

江玫這話裡的信息,無疑是打算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透露出十幾年年前,江老爺子大孫子入獄背後的隱情。

關思浩心底清楚不能讓江玫再繼續下去,那樣會對他們不利。

於是,關思浩一副氣紅了臉的模樣,好似已經被逼到了自己不得不發火的地步了一樣。

他大門的方向,說道:“夠了,我不想要再聽到任何對我媽的詆毀,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關思浩這點小伎倆又如何能夠逃過江玫的眼睛,但是,也正是因為清楚現在關思浩所謀劃的一切,這讓江玫看關思浩的眼神再次變得不同。

畢竟,在關思浩三歲之前,他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可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江玫:“怎麼?害怕嗎?害怕我毀掉你們經營的形象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關思浩在和江玫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已經在往大門的方向瞟了。

同時,他心裡已經開始疑惑,為何這個酒店的安保還沒有派更多的人鎮場,連一個負責的人都沒有見到?

關思浩他們並不知道,這家酒店在前幾個月,新增了一位股東。

而這位股東不是彆人,正是陳欽清。

為了一場婚禮,入股一個酒店。

也正是因此,在陳欽清提出這個要求,並且給出承諾,所有的損失都將由他彌補之後,酒店的負責人還是願意滿足陳欽清這個小小的願望的。

所以,關思浩即便一直拖延時間,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安保人員上來,更加不會有負責人過來對他們進行調解。

至於他們酒店的聲譽問題,其實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因為隻要不是他們酒店的原因出了事,最後所有的焦點,都會放在事件本身上麵。

他們已經有太多這樣的案例,所以並不需要太過操心,而且他們已經想好了後續的處理方案。

他們甚至為了真實的表現他們已經做過努力,最開始便已經守在這裡的安保人員,他們事先並不知情,所以他們開始的發揮都是真實的反應,找不出錯來。

隻是,無論是陳欽清成為酒店的股東,還是負責人不出麵,任由這起事件發展,都隻有極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關思浩這想要等人來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了。

江玫已經事先知道,所以她其實並不是很擔心,會再有其他的安保人員過來,當然也就不著急。

江玫看了眼關思浩身後的關嵐,慢慢的道:“關嵐,她設計與我大哥相遇,在和我大哥交往的同時,還和彆的男人在暗中有所往來,在懷上了彆人的孩子後,見我大哥好騙,就利用懷孕的事情坑了我的大哥,與我大哥奉子成婚。”

說著,江玫彆有深意的看了眼陳有浩。

陳有浩觸及到了江玫的眼神,莫名有了一絲動搖,就好似自己也是被他們母子給坑的接盤俠一樣。

即便陳有浩早在之前已經為他和關思浩做過親子鑒定,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有浩的心裡還是產生了那麼一點的不確信。

但是,陳有浩的目光再次落到關思浩的那張臉上之後,那點不確信就發生了轉變,堅信關思浩一定是自己的兒子。

在陳有浩的眼裡,關思浩和自己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摸一樣,不是他的兒子又會是誰。

江玫:“我大哥以為她懷的他的兒子,還興奮了大半天,放下了手裡的畫,親力親為的照顧起了她,甚至在孩子出生之後,還學會了衝奶粉換尿片。”

江玫的聲音帶著懷念,讓人的思緒不僅跟著江玫的走,想象一個初為人父的男人,他是如何全心全意的去照顧自己的妻子還孩子。

特彆是熱愛自己家庭的人,他們更是感同身受。

江玫話鋒一轉,變得狠厲:“可是,她就是這樣踐踏我哥的真心,還在最後利用我哥的真心,在離婚後嫁入豪門的美夢破碎以後,殺死了對方,又打電話給我哥,讓我哥為他頂罪。”

關思浩:“你胡說!我媽她才不會是這樣的人。”

江玫死死的盯著關嵐:“這個女人,她最擅長的就是用自己的那張無辜的臉,把自己的罪推的一乾二淨,自己仿佛完全沒有錯一樣。”

關思浩還在為著自己的母親爭辯:“那是因為我媽她本就沒錯!”

江玫:“在出事的前一天,我大哥一夜未歸,等我們接到消息之後,才知道他已經去自首,並且交代了犯罪事實。”

關思浩:“可能人就是他殺的,隻是你們以為他是替人頂罪的。”

江玫苦笑了一聲:“你錯了。”

關思浩看著江玫有點疑惑,但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江玫看著關思浩,說道:“我們也一直以為,人真的是他殺的。”

關思浩一愣,在座的賓客也愣了住。

連他們也一直是這樣以為的?以為她的大哥是殺人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江玫說的話又算是什麼,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在座賓客都產生了同樣的困惑。

“我們也沒有想到,我大哥他居然會做出這樣幫人頂罪,自毀前程的事情,畢竟,沒有人會想要背上一個案底,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家庭。”

江玫搖頭苦笑:“所以,在我哥自己自首,並且證據確鑿之後,我們都以為是我大哥,在為了關嵐與那個有婦之夫起了爭執,一時衝動犯下了的錯誤。”

跟著江玫一起到這裡的幾個人,他們都不禁低歎出聲。

就好似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江家的長子,居然會這麼傻一樣。

江玫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起了自己的情緒。

再睜眼,江玫已經又是那霸氣外漏的模樣,目光中帶著淩厲,仿佛正在經曆著一場仗一樣。

江玫:“作為我們這樣的家庭出生,孩子可以犯錯,因為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沒有不會犯錯的,隻要做長輩的加以引導,並且糾正,讓孩子下次不再犯就行了。”

江玫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但是絕對不能犯大錯,這個大錯便是在法律法規的這條線,絕對不能觸及到這條線,因為法律法規已經是建立在道德之下,人類最後的秩序守恒了。”

在座賓客沉默。

道德是人類的觀念,人類需要道德劃分他們與動物的區彆,但道德是無形的,源自於自己對自己的約束,沒有機器能夠測量人類的道德底線在哪裡,但是,卻有法律卻是明確給出了限製,設置了這最後的底線,一旦有人邁過了,即為犯罪。

“所以,在確定我哥他犯下了殺人罪重之後,家裡的人即便認為我哥絕對不會是故意犯下這樣的罪,但他們還是沒有走動,企圖從中運作,減輕我哥的罪。”

在座賓客大多都有點不可思議。

以江家這樣的家庭,人脈肯定還是有的,不說能夠無罪,但還是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減輕江家長子所要受到的刑事處罰。

畢竟,自己的孩子(孫子)坐牢了,這個世間又有誰能夠穩得住?

他們甚至覺得江家這樣的做法有點心狠了。

“既然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行,無論是衝動還是蓄意,那麼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為了自己的行為贖罪。”江玫的神情裡流露出了沉痛,卻又帶著絲絲的驕傲。

這份驕傲來自於他們家族對子女從小的教育,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錯誤需要自己的承擔,即便家族有這個能力,但是也不會為因為是江家子女便為其開脫。

既然是犯罪,那麼法律自然會有一個公平的判決,這是犯罪者自己需要背負的。

可以說,這是他們江家祖祖輩輩都要遵守的規矩。

隻有這樣才能夠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活在這個世上。

江玫相信他大哥,在自首的時候已經有了這個覺悟,所以在自首到判刑,再到服刑的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向家裡人尋求過一次的幫助。

而他們這些江家人,對於她的大哥,他們痛心的同時,也希望他們大哥能夠在裡麵好好懺悔,在裡麵贖清自己的罪後,出來能夠好好做人。

作為家人,他們會在她大哥出獄之後,如果他的大哥還是以前的那個大哥,又或者已經是涅槃重生的大哥,他們都願意接納他,包容他。

而讓他們江家人慶幸的是,這麼多年他們在牢裡見到的大哥都還是正常的大哥,並沒有對生活絕望,變為行屍走肉。

因為在執行期間,大哥他有確實悔改和立功的表現,得以減刑,如今十幾年過去,他們現在就隻需要數著日子,等著他大哥從牢裡出來就行了。

至於禍首的關嵐,在整個江家更是成為了禁詞,誰都沒有再提起過。

當然,他們江家雖然嚴格要求自己的子女,但是,作為害得她大哥如此地步的關嵐,他們還是選擇了為自己出口惡氣。

他們江家在他們的地盤上麵,想要對付一個人很容易,而且江玫並不是一個被人給欺負到頭上還忍氣吞聲,做個包子的人,所以她直接把關嵐給整得在他們的城市裡生活不去。

這也導致於現在關嵐她一見到江玫,就和老鼠見到了貓一樣,反射性的就想要躲。

無論是江玫,還是關嵐,他們都以為他們這輩子已經再無交集。

所以,以為事情的過去了的關嵐,才能夠放心的與陳有浩結婚,從來沒有擔心過江玫他們會找上門。

就是江玫,她這輩子也都不想要再看到她了。

但是,命運還是讓他們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因為,江家人在近期,得知到了一件讓他們震驚,同時出奇憤怒的事情。

就連江玫的爺爺,在得知到了這件事情之後,也險些暈厥過去,在知道江玫他們會去破壞關嵐的婚禮後,竟然也沒有阻止,當作不知道一樣,任由他們去了。

想到這裡,江玫她望向關嵐的目光已凜冽的猶如寒刀:“但是在近期,他們才知道,其實這不是真相,而是另有隱情,”

江玫的這話,讓躲在關思浩身後的關嵐頓時麵白如紙,惶恐無措了起來。

但是因為有關思浩擋在她的身前,所以並沒有暴露在所有賓客的麵前。

隻是,有一小部分的賓客,他們的角度剛好能夠窺見到關嵐那張畫上了濃妝的臉,自然都將關嵐的這個反應看在了眼裡。

這讓他們心裡已經有了數。

下一刻,關嵐就大步上前,一個人竟然是把有心阻止的關思浩給推了開,特彆生猛的把關嵐從關思浩的身後給強拉硬拽了出來。

關嵐一直驚叫著想要掙脫,可是江玫卻下了狠勁,讓她不得不暴露在所有賓客的麵前。

關思浩和陳有浩想要上前去把兩人分開,但同一時間,和江玫一起來的幾個男人,他們也都在這個時候上了台,分彆攔住了關思浩和陳有浩。

因為在白蓮花係統的作用下,心裡特彆急切的關思浩,眼眶裡頓時湧起了淚花:“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欺人太甚了!”

在座賓客:“……”

關思浩:“……”

關思浩的心底已經開始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