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拆除係統(9)(1 / 2)

陳欽清看著那蔑視著自己的男人, 不由沉默。

他該慶幸自己因為病弱而被洗清了盜竊嫌疑嗎?

這個男人的身份,陳欽清根據這個男人身邊追隨者對他的態度, 和這個男人對他那並未掩飾的話語,再加上之前自己見過的玉璽,已經猜測出了一二。

這個男人,毫無疑問便是那微服私訪的皇帝了。

這位皇帝在那間酒樓裡也並非是巧合。

本來,那個禍水非法係統便是瞧準了這位皇帝要來,所以才開始發表出自己的言論, 嶄露頭角的。

隻是, 這個皇帝能在酒樓那麼多的人裡,一眼便瞧見他, 並且發現他所戴的這塊玉佩, 倒是讓他有點兒意外了。

毫不誇張的說,當時許藍山可是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應該聚集在他的身上才對,而他雖然長得尚可,但也不過是一個局外之人,坐得地方也不是特彆顯眼,能夠一眼便發現他身上玉佩的問題, 這個眼力也是沒有誰了。

這樣想著, 陳欽清不由多看了眼趙裕行的眼睛, 那淺棕色的眼睛映著他的麵容。

大概是陳欽清的視線太過直接,正與陳欽清對視著的趙裕行心臟怦然一動,一股熱流上湧, 連呼吸都是一窒。

但習慣了偽裝的趙裕行,又怎麼會把自己這突然的異樣表現出來。

趙裕行望著陳欽清的目光更加逼人了:“你難道想要和我一直這樣耗下去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那個人了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裕行心底飛快的劃過了一絲酸意,並未多想的趙裕行接著又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值得你這樣的包庇他?”

陳欽清聞言,隻是搖了搖頭。

暫且不說包庇不包庇的這個問題,就是陳欽清為了脫身,把這個盜竊的人給拱出來,陳欽清也是無從開口的。

因為真的沒有這個人,有的隻是一條龍。

一條龍的話,這讓陳欽清如何道明?

隻怕陳欽清就是如實的說了,趙裕行也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陳欽清也不想要編造一個謊言,去騙這位皇帝,讓這個皇帝為了一個謊言而花費不必要的力氣。

所以,陳欽清也隻能保持沉默了。

無論這個皇帝要怎樣對待自己,陳欽清都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然而,陳欽清的沉默,卻是讓趙裕行認定陳欽清這是鐵了心要保護那個人了。

這讓作為皇帝的趙裕行很不開心,心裡很不是滋味。

國庫失竊,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逼供的辦法有很多種,嚴刑便是一種,也是最有效的一種。

可是,如果但凡趙裕行有一丁點兒在陳欽清身上施以嚴刑的想法,那麼就不會把人帶到這個客棧裡了。

就是現在陳欽清對那個偷盜者的包庇,已可將陳欽清視作為同夥,開罪於陳欽清了。

心中不痛快的趙裕行想要對陳欽清狠下心,可這口氣最後都化為了泡沫,連狠話都放不出。

趙裕行害怕自己放出的狠話會嚇壞了陳欽清,陳欽清身上一股子的藥味,一看身體就不怎麼好的樣子,萬一再把人給嚇壞了可怎麼辦?

趙裕行看著沒有半點畏懼的陳欽清,第一次有了無可奈何之感,有點兒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能從陳欽清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平時將群臣玩弄於鼓掌中的趙裕行,拿自己麵前的陳欽清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就仿佛腦袋卡殼了一樣。

一時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突然,陳欽清輕咳了一聲,趙裕行聽見,心裡驟然一緊,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陳欽清的手腕,走到了桌邊,提起了茶壺,倒了一杯茶。

就在趙裕行想要放下茶壺,將自己倒得這杯茶端到陳欽清麵前的時候,趙裕行也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麼,身體不由一僵。

趙裕行調整的很快,幾乎在瞬間便恢複了正常,動作自若的坐下,然後又十分自然的拿起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才慢慢抬眼,對著陳欽清說道:“你先過來喝杯水吧。”

陳欽清看了眼趙裕行,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坐在了趙裕行的身邊,端起了那已經斟滿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那微微有些發癢的喉嚨。

也是在陳欽清喝茶的時候,一直盯著陳欽清的趙裕行發現,陳欽清手腕上那一圈紅的印子。

陳欽清膚白,所以這一圈紅印在陳欽清的手腕上格外的明顯,趙裕行心裡頓時生出了幾分懊惱。

等到陳欽清放下茶杯的時候,趙裕行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又提起了茶壺,為陳欽清添上。

緊接著,趙裕行抬眼,看向陳欽清,開始循循善誘,告訴陳欽清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希望陳欽清能夠配合他,仿佛他之前的舉動,不過是懷柔手段的開始一樣。

陳欽清聽罷,也清楚趙裕行這是非找出那個人不可了。

不過陳欽清完全可以理解,站在趙裕行的立場上,一個能夠自由的出沒於宮中,並且還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確實是不能放任的。

今日盜竊,那明日要人性命呢?

這可是一個潛在的危險,而且還是一個極大的危險,是關乎性命安危的。

趙裕行又怎麼能想到,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人。

陳欽清隻道:“如果你真的要找出那個人的話,就將我當作是偷盜之人吧。”

趙裕行一愣,心裡頓時變得不快極了。

趙裕行幾乎咬牙切齒的道:“你在這裡頂罪的時候,可有想過,那個人其實就是想要將你當作替罪羊,不然為何留了一塊玉佩在你的身上?”

陳欽清:“……”

趙裕行:“隻要你告訴我那個人姓名,我就可以不追責於你,你還不珍惜這次的機會嗎?”

隻要陳欽清這個時候說出一個人的姓名,那麼無論真假,趙裕行都會相信。

但是,陳欽清依舊是一副想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模樣,任由趙裕行怎麼說,都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

趙裕行見著陳欽清這一點都不開竅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氣急敗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是嗎?”

陳欽清聽到趙裕行的這話,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奇怪,開口道:“陛下你九五至尊,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陛下又怎麼會拿我沒有辦法?”

趙裕行一怔,沉默了下來,望著陳欽清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陳欽清見著,仍舊是覺得有些奇怪,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過了片刻,趙裕行才再開口:“行。”

趙裕行語氣低沉:“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偷盜者之前,你便是唯一的線索,為了防止你與偷盜者接觸,也為了引出偷盜者,今日起,你便跟我入宮。“

陳欽清愣了愣,“入宮?”

趙裕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