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轉頭,跟陳雩打招呼,“你來啦。”
陳雩點頭,走到周白身邊坐下,偏頭問周白,“你怎麼了”
周白揉揉臉,“沒什麼。”
又對謝朗說“抱歉朗哥,我不是故意黑臉的。”
說完,他瞪季明安,季明安那混蛋,從他進門開始,就不停宣揚他的黑曆史,媽的
季明安笑得十分無辜,“我說的事實啊。”
“你他媽閉嘴”
周白咬牙切齒,氣得頭頂生煙。
季明安一點也不怕,捧個果盤走進周白,遞過去,“吃點消消火,車厘子很甜。”
周白“不吃,滾”
見陳雩想勸架,謝朗拉住他手腕,走向魯平他們,“彆管他倆,季明安心裡有數。”
陳雩懵懵懂懂,但謝朗這麼說,他就相信。
魯平餘光瞥見謝朗、陳雩過來,連忙讓個位,他們能坐下。
鐘聞樂丟下五張牌,贏了這一局,抬起頭看謝朗和陳雩,“你們玩嗎”
其他三個樂隊成員也看他們,其中一個頂著原諒綠色腦袋的男生說“朗哥你要玩嗎你玩我就不完了,跟你玩太慘,我圍觀”
他曾經年少無知跟謝朗打賭,最後就剩下條褲衩,簡直心裡陰影。
謝朗從桌上小食盤插一塊雞塊,遞給陳雩,問“玩嗎”
“怎麼玩”
陳雩躍躍欲試,但他不會。
“很簡單,你看一遍就懂。”謝朗抬抬下巴,對其他人說,“你們先玩,我跟小魚看會。”
所有人這才重新開始發牌。
一局玩得很快,沒多久就結束,謝朗靠近陳雩,小聲告訴他玩法技巧和遊戲規則。
然後,謝朗加入,帶著陳雩。
謝朗勝。
原諒綠眉毛皺成一團“朗哥,我申請退出,成嗎”
謝朗還沒答,其他人異口同聲“不”
他跑了,常輸將軍就得換人了,沒人願意接替這個稱號。
第三局,陳雩加入。
陳雩分到一些籌碼,籌碼就是賭場裡那種真籌碼,他翻來覆去,好奇的觀察。
謝朗不說話,就注視陳雩。
見陳雩把籌碼當題目認真研究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謝朗不催,其他人更不好催,就在旁邊乾等,差不多過了一分鐘,遊戲才繼續開始。
原諒綠仿佛看到翻身的希望。
他目光熾熱地盯著陳雩,一副終於要解脫的表情。
陳雩被他看得茫然,“”
德州撲克的玩法其實挺繁瑣,每人手上先發兩張底牌,桌上放五張公共牌,玩家就開始下注。之後就開始攤牌,每人從公共牌裡選牌,跟原本兩張底牌組合,比大小,最大的就是勝出者。
陳雩加入的第一局,輸了。
第二局,也輸了。
原諒綠嘴巴笑得咧到耳後根,腿都忍不住抖起來,已經開始哼歌了。
然而從第三局開始,陳雩就反敗為勝,此後連續1局,每局都贏,手邊的籌碼堆得放不下。
他摸索到技巧,學會算牌了、
原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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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
謝朗看著陳雩望向他時亮晶晶的雙眼,輕輕拍拍他的頭,哄小孩似的,“小魚很棒。”
一朝回到原點的原諒綠“朗哥,你放水了吧,絕對放水了吧不公平,不公平”
謝朗抬眸看他一眼,又回到陳雩身上,嗓音低柔,“小魚高興就好。”
陳雩聽完,耳根發燙。
然後忍不住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它又一次加快了。
十一點,外賣員送來蛋糕和燒烤。
蛋糕很大,季明安跟謝朗對了個眼神,不著急拆,反應招呼大家開始吃燒烤。
一屋子基本都是十七**歲的男生,其中年級最大的是一名樂隊成員,21歲。
都很年輕。
大夥吃起來,根本不在意胖不胖,會不會長脂肪,好吃就好,滿滿一桌子烤串,在天南地北的胡亂調侃中,很快消滅一空。
啤酒也喝掉一箱。
音響連接著電腦,放著季明安樂隊的歌,與昨晚在酒吧聽到的不同,這次是柔和的曲調。
季明安的歌聲低沉,微微沙啞,在客廳環繞。
吃飽喝足,馬上就要點了。
倒數1分鐘的時候,謝朗忽然抓住陳雩的手腕,又背起自己的包,走到外麵。
“我們要去哪裡”陳雩被謝朗拉著走,已經走出小樓,直直朝小巷儘頭走。
“秘密。”
又走過兩三個路口,豁然開朗。
他們麵前是一個廢棄的籃球場,球架破破爛爛,生滿鏽跡,籃筐也沒了。
球場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季明安、周白、魯平、鐘聞樂、三名樂隊成員都來了,他們麵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連接著幾個視頻。
葉佳、洛程、張辰羽、韓靜雅出現在視頻裡。
謝朗站在怔愣的陳雩身後,倒計時“十、九、八、七三、二,一。”
數到一,他輕聲“小魚,抬頭。”
陳雩本能地抬起頭。
下一秒,不遠處的天空炸開一朵朵巨大的煙花,五光十色,夜晚亮如白晝。
謝朗彎腰,貼著陳雩耳畔
“生日快樂,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