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能全身而退才行,不是說了不被牽扯進來價錢翻倍嗎?”
幾人陸陸續續翻進來,有人四處看了看,奇怪道:“人呢?不是說了就在這裡嗎?”
“四處找找,之前看照片人還在,而且另一個應該快來了。”
有人掏出打火機點了煙,在童朔剛剛的位置坐下:“急什麼,等會兒唄。”
角落裡,謝知行早已經鬆開了捂在童朔嘴上的手。童朔也沒吭聲,他已經看出了不對勁,眨巴著眼睛,有點懵逼。
他聽到鋼管一下一下敲在草地上的聲音,這群人是來找事兒的,而且對象還是他和謝知行,可是為什麼?他們有得罪什麼人嗎?還有那個康硯博,他似乎沒跟著一起進去,主謀是他?那秦蓉為什麼要發短信引自己過來呢,同夥?
他一腦門子問號,晃了晃腦袋也甩不出去。身上穿的少,一陣風吹來,童朔忍不住抖了一下。
謝知行突然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彆怕。”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酥酥麻麻的,他忍不住又顫了顫,聲音有點不穩的小聲說:“誰、誰怕了,我沒怕……”
他完全就是緊張的,謝知行這會兒摟著他的腰貼在牆角,身體挨的極近。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接觸過,童朔小心臟砰砰砰砰直跳,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窒息了。
窒息的同時又有些甜滋滋,竟然就想到了金庸《倚天屠龍記》中綠柳山莊地牢中的場景——黑暗、緊張、獨處,這大概是最容易讓人產生情愫的時候了。
外麵那群人在說什麼他已經全不在意,就乖乖的在謝知行的懷裡,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和呼吸,這是上天送給他的畢業禮物嗎……
不知這麼抱了多久,他手上都有了一層薄汗,那群人等不到人,抽了幾支煙罵罵咧咧的走了。周圍終於安靜下來,隻有輕微的風聲和蟲鳴。
謝知行放開了他,怕那群人再回來,直接拉著就走。
他跟在後麵,等到了大街上謝知行才鬆開他的手腕。
童朔終於有機會問他:“謝老板,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謝知行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他們是來找我麻煩的。”
“為什麼啊?”童朔想到了什麼:“你來之前我聽到康硯博好像也在外麵,還有約我的那個秦蓉,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
童朔就是十萬個為什麼,不給他解釋清楚估計要今夜無眠了,謝知行點了點頭說:“是康硯博,那夥外校的人就是他找的。”
知道他還想問為什麼,謝知行乾脆都說了:“他平時就看我不順眼,這次大概是因為保研的事情。”
“至於秦蓉,應該是有把柄在康硯博手上,我來的路上問了她,她說自己隻負責把我叫到操場,至於要乾什麼並不清楚。”
“不清楚不會猜嗎?”童朔憤憤:“你沒理她她就約了我,然後引你出來?小姑娘家家這麼有心機,怎麼跟許菲一個樣兒。”他還在為許菲亂發朋友圈的事兒耿耿於懷,當時他們就出去玩了兩天,還不是單獨,許菲可好,一天的行程分好幾天發,還隻有謝知行可見,連王文虞都不知道。
他早就不待見秦蓉,之前不想跟女孩子計較,可這次秦蓉真是過分了。
“你知道是什麼把柄嗎?”
謝知行知道他的想法,敲了敲他的腦袋說:“不許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學習,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童朔問:“你怎麼處理?”
謝知行說:“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彆管。”
童朔:“……”瞪著謝知行看了半天,然後:“哼!”
他是真的有些後怕,那些人明顯有備而來,他跟謝知行能打架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真被發現了還不定什麼樣。
謝知行知道他氣不過,摸著腦袋給他順毛:“放心吧,欺負不了我。”又叮囑他:“秦蓉的事情你彆插手,她自己一堆麻煩,有的頭疼呢。”
至於康硯博,這次沒得手,隻怕不會那麼容易罷休,那種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沒多簡單。連環套才下了一個,好戲不過剛剛開場。
果然,安撫好童朔回到家,謝知行就接到了張渺的電話。她聲音壓得很低,特務接頭似的:“內幕消息,有人舉報你全市聯考和之前的幾次考試提前拿到了答案,質疑你的保送資格,舉報信直接交我爸辦公室啦。”
謝知行挑眉:“知道了,多謝。”
張渺意外:“這麼淡定的嗎大兄dei,不想知道是誰舉報的?”
謝知行問:“你知道?”
張渺:“不知道啊?”
“嗯,我知道,洗洗睡吧啊。”
張渺罵罵咧咧掛了電話,謝知行放下手機看著窗外輕嗤了一聲,又是同樣的伎倆。上一世先是設計他跟外校同學打架,再誣陷他考試作弊,非把自己趕出學校才罷休,這一世,是想直接弄掉自己的保送資格嗎?
他可沒那麼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