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飄零一愣, 她思索了幾秒後才輕晃了晃手裡的蘋果，“你是要這個？”
華肆行點點頭。
趙飄零眉尾一挑。這轉移話題的方式也太清奇了吧？
她頓了一秒，還是遞出去一小塊。
杜娟眼快搶了過來, 對著華肆行說道，“要吃蘋果不會自己削嗎？”
她雖然一向知道兒子性格淡漠，可是從來沒有看到自家兒子這麼厚臉皮過。心裡對彆人有意思, 就先態度好點兒啊！這上來就要蘋果，真讓她一張老臉不知往哪兒擱。
趙飄零眉眼彎彎, 道“媽, 我再給你削個吧？”
“好，我們倆一起吃, 不給他。”
兩人就在他麵前聊得開心, 把他當成了空氣。被當成空氣的華肆行, 安靜地站在一旁，活生生站成了一堵牆。
杜娟餘光偶爾掃過華肆行, 瞅見他眼神緊貼在趙飄零身上，而趙飄零一次都沒看過他，心裡歎了口氣。
晚上, 趙飄零和華肆行睡在病房裡, 一個和杜娟一起睡，一個睡在沙發上。
華肆行閉上眼睛, 都能聽到兩個女人窩在鋪裡輕聲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他腦海裡浮現著趙飄零側躺著，一雙眼睛神采奕奕, 嘴角緩緩勾起的模樣。
風從窗戶裡吹了進來，吹得他心癢癢的。一夜無夢，恬靜。
*
杜娟想要出院回華宅，但是趙飄零、華肆行都不同意。最後幾經爭論，杜娟還是留在了醫院，丁媽陪住著，夫妻二人答應先回華宅住一段時間，會時不時來看她。
趙飄零坐在林肯車上，外麵已然全黑，她坐在離華肆行不遠的地方，埋頭看著手機。車內如往日般安靜。
猛然車身一個轉彎，趙飄零的手機從哐當手裡脫落，一直滾到了他的腳下。
兩人同一時間起身，準備拾起手機。趙飄零睫毛微顫，神情有些驚訝，“謝了，我自己來就行。”
華肆行止住了動作，眼睛落在她乾淨的側臉上，他緩緩道，“我和她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趙飄零一愣，很快撿起了手機，“我知道”。說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趙飄零如此輕飄飄地一句，讓華肆行心裡萬分不是滋味。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他冷著一張臉，全程沉默著。
趙飄零全然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她正在和白雯聊天。白雯告訴她，她評的文全都賣出影視版權了，還誇她真神了，想問她是不是哪家影視公司的投資顧問，不然為什麼評一篇文就能賣一篇的。
趙飄零向她坦誠這隻是愛好。她也的確沒撒謊，雖然沒有係統地在學校學過專業知識，但是見得多了也自然就會了。比起象牙塔裡的理論派，她更屬於有點兒天賦的實戰派。
以往那些個娛樂圈的製作人、導演，都想拉她入夥，見縫插針地跑到權貴晚宴上找她，令她哭笑不得，她也就投錢搞過幾次，有的時候也就幫作者牽牽線，總的來說也算半隻腳入過行業。
【我跟你說，這周六C城有一場影視投資交流晚宴，非常正式的那種，據說是一個大人物舉辦的。很多商界名流、娛樂圈名人都會去，我好想去啊，可惜我不在C城。】
趙飄零眉尾微挑，她想起蘇百裡的投資項目，決定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探聽一些新消息。
周六那天，她準備拉上陳雪莉一起去，還先把她叫到了華宅。陳雪莉感到受寵若驚，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間聽說C城建築曆史最古老的古宅，所幸華肆行不在，不然她是絕對不敢進來。
令她驚訝的是，趙飄零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群造型師。幾大輛轎車紛紛開往寧靜的華宅，瞬間增添了不少人氣。
隻見趙飄零專門空出一塊地方，放置著大量的落地腳架，上麵花花綠綠的晚禮服，令陳雪莉都看花了眼。幾個造型師、化妝師圍著趙飄零轉，那副認真討論的樣子仿佛在討論某個重大課題似的。
真是無比精致的生活啊。
造型師珍妮撫摸著趙飄零的黑色卷發，“趙小姐的發質真是好呀，我給您把頭發盤起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