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Night in 北京(這雖是蘇文的東西,可也是...)(2 / 2)

首富原配重生了 浣若君 16514 字 3個月前

顧霄贏弱的身體,永遠比不上蘇文那人高馬大的丈夫。

他和她的丈夫一樣,都是狹隘的民族主義,也都為此而奮鬥了一生。

他一直在有意識的跟閻佩衡比,從各種方麵,想擊垮他的事業,擊垮他的一切。

但在此刻,顧霄還是敗了,他終究還是敗了。

就敗在那句老話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閻佩衡培養的,是自己的族類,雖有閻軍那樣的不孝孩子,但他們平時或者也不孝,不仁不義,但真正到危難關頭,他們依然決然,保衛的是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父輩和根本。

所以,閻軍才會在他提出要幫忙打官司時,半路跳車,提錢去跟父親贖罪。

南洋人亦然,他們保護的,永遠是南洋的榮譽,所以他們能殘忍的弑掉他這個亦父亦師的人。

前進吧,新加坡!

那杆槍上寫著呢。

望著閻佩衡出了門,顧霄的裹屍布在他手裡,輕飄飄的,被越帶越遠,從此,他死都不得安寧了!

生無歸國,死,無歸宿了。

……

都這樣兒了,顧霄當然不走了。

他來的時候帶了四百萬,是支票,且不說在新加坡那邊的公司怎麼樣,那麼一大筆錢,夠他在301醫院造的。

有閻佩衡親自打招呼,這間病房和安保目前不會撤,暫且,讓他呆著去吧。

用院長的話說,他要想撥掉喉管,至少一個月呢。

至於何時康複,可就不好說了。

回家之後,閻佩衡進了書房,把那塊小毯子搭在胸前,默默的坐著。

陳美蘭和閻肇進了廚房,一個摘豆角,一個在燙西紅柿的皮,大熱天的,人隻想吃點涼的,清淡的,任何肉類都不想碰。

閻肇既然給陳美蘭挖了個坑,肯定要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所以,陳美蘭等著呢,在等這個黑心鬼審問自己。

但他一張嘴,陳美蘭還是給吃驚壞了。

“美蘭,曾經,我跟周雪琴離婚的時候,她曾說,小旺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小狼,大概是個短命鬼。”開門見山,閻肇說。

周雪琴跟閻肇離婚前,吵的特彆厲害,當然罵了很多傷人的話,要不然,大兒子才七歲,小兒子三歲,閻肇在戰場四年,剛剛回來,對周雪琴愧疚那麼深,不可能離婚的。

陳美蘭在燒水,準備燙西紅柿,雖然特彆吃驚,但她笑了笑,示意閻肇繼續說下去。

“她讓我娶你的時候,曾說你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也是唯一會對小旺和小狼真心好的好後媽。”閻肇又說。

陳美蘭沒提過,但她發現,閻肇似乎是發現自己重生的事情了。

可她沒覺得自己哪兒露了餡啊。

到底是從哪兒,閻肇發現的?

頓了會兒,他又說:“最近一段時間,呂靖宇在首都做生意,我聽人說,他醉酒之後,跟人不止提過一回,說閻佩衡的三兒媳婦,曾經差點就跟自己成了一家,談婚論嫁的時候周雪琴親自上門,而且對他的孩子們特彆好,他才舍了你的。當然,周雪琴的身份,她和小旺,小狼的關係,呂靖宇現在也吹的,整個首都,生意場上人儘皆知。”

呂靖宇目前在首都做生意,剛來不久,還沒有站穩腳跟。

而閻佩衡的身份大家都知道,能量在首都也算能橫著走的了。

畢竟,能在5分鐘內,在首都拿到低空飛行權限的人,全首都也就那麼幾個。

商人在生意場上混都需要一個後頭,當大官的後台,這個後台平時沒什麼大用,但萬一在生意競爭中,有人想要整他,或者在不公平競爭中,想要給他施以黑手,他就用得上了。

呂靖宇肯定會跟人講周雪琴和閻肇的關係,以及身後的背景。

這種關係平時用不上,但萬一有人想搞呂靖宇。

閻佩衡就是他的後台,靠山,他就可以來求,讓閻佩衡動用關係,保他。

至於跟她曾經的關係,應該是酒後吹出來的,那家夥有個酒後愛吹牛的毛病。

“我看得出來,你對五星級酒店那種地方,特彆熟絡……”看陳美蘭目光一厲,閻肇立刻舉起雙手,兩手豆角,投降的姿勢,但話沒停:“而且你昨天晚上,還喊了一聲呂靖宇……”

陳美蘭還以為他沒聽到呢,但是你看看,這男人,啥都聽到了。

黑心鬼,陳美蘭當時摸了一下,他的心跳都沒加速,睡的穩著呢。

陳美蘭瞪了丈夫一眼,沒說話。

雖然閻肇不明白什麼是活了一輩子,死了再重生。

但他至少能推斷得出來,當時,急著讓他去陳家村,自己後腳去了呂家莊的周雪琴,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某些事情,才會那麼著急的嫁給呂靖宇,並且,把他推給陳美蘭的。

其實這些事情是可以串起來的,周雪琴的人品閻肇特彆清楚,她既愛錢,又愛虛榮,目的性還那麼強,突然之間讓丈夫娶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女人,又去給呂靖宇的孩子當後媽,這種反常的行為,能沒有原因嗎?

不過原來閻肇隻懷疑周雪琴,從來沒有懷疑陳美蘭。

而就在昨天晚上,那種跟上輩子一樣的環境,又在她剛剛跟閻肇折騰完,特彆疲憊的情況下,因為隔壁吵的太厲害,眯眯糊糊,喊了一聲呂靖宇,閻肇把這些事情給串起來了。

雖然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閻肇敢肯定一點。

陳美蘭跟呂靖宇,也曾有過比較親密的關係,當然,還是在呂靖宇住得起五星級酒店的情況下,再往遠裡推斷,答案不是躍然欲出,周雪琴之所以當初那麼急著嫁給呂靖宇,就是因為呂靖宇將來能帶她住得起五星級酒店。

所以,雖說閻肇不能理解重生。

但他因為陳美蘭喊了一聲呂靖宇,解了多年的困惑。

周雪琴之所以急著要嫁呂靖宇,而且不介意自己跑上門,並且,撇下自己的孩子,給彆人家的孩子當後媽,這種種反常行為,是因為她斷定,呂靖宇在將來,能帶她住得起五星級大酒店。

她是逐著金錢,享受,以及名利去的。

去了之後,帶著呂靖宇天南海北做生意,賺大錢,在廣州蓋樓,在首都買地皮,一路勢如破竹,飛黃騰達。

但她要跟閻肇是夫妻,這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呢,繼續說唄。”陳美蘭邊聽邊笑,又說。

閻肇頂多也隻能猜到這麼多,默了會兒,撇開了眼睛:“剩下的我就猜不到了,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再跟我說吧,我不著急。”

夫妻已經五六年了,閻肇原來以為陳美蘭深愛著自己,後來漸漸發現,她似乎並不愛自己,也不怎麼愛她自己,除了孩子,也不愛任何男人。

情愛這種東西,似乎並不在她所擁有的感情之中。

家務上,他可以廢了陳美蘭的兩隻手。

至於享受方麵,除了給予他能給予的一切,剩下的,閻肇無能為力。

水磨石穿嘛,他這人坦坦蕩蕩,有的是耐心和功夫,一輩子呢,到底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對她很好,早晚有一天,她肯定會告訴他的。

所以,閻肇特彆坦然。

再說陳美蘭,要說告訴閻肇重生的事,她完全可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隻是在想,自己該隱瞞那些事,又該把那些事坦誠以待。

因為像小旺入少管所,小狼會因為病而在病榻上一輩子,圓圓會爆肥又爆瘦,經商受了很多苦,又被閻西山拖累在病榻前將近兩年,陳美蘭不想說,她不想說這些悲慘的往事。

要繞開這些事,呂靖宇和閻西山,她都可以說。

而且她要坦白的,仔細的說。

至少要讓閻肇知道,她比他上輩子遇到的兩個男人都好,都優秀。

優秀一百,一千倍。

不過既然閻肇不著急,那就等她想好了,等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再慢慢說唄,是不著急。

“行,那咱們晚上說。”陳美蘭於是說。

閻肇立刻說:“開個賓館,國際酒店的話,我得……再等幾天吧,我還有筆錢,馬上下來。”什麼人嘛,動不動想住國際酒店,這人咋這麼膨脹了?

“瘋了吧你,還國際酒店?一晚上八百塊呢,住八一賓館吧,爸那兒有招待票,省錢,今晚就行。”陳美蘭笑著說。

閻肇看了會兒妻子,也是低頭一笑。

很奇怪,這個總是溫溫柔柔的女人,眸光柔柔的,一隻西紅柿在她手裡都會顯得特彆可愛,本來閻肇不愛吃柿子,但給她剝了皮,他就會有種吃欲。

很可笑吧,閻肇已經三十四的人了,可他會有一種荒唐的想法,想吃了陳美蘭手裡的西紅柿,繼而吞吻她的手指,胳膊,耳垂。

這種想法,荒唐的簡直像個流氓。

不過說起流氓,閻肇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說:“對了,最近呂靖宇有筆高利貸到期了,他應該還不上,你也知道,現在的社會魚龍混雜,有些人放貸款,就有些人賴貸款,我聽人說周雪琴跟他正在辦理離婚,而他倆離婚,並不是真離,應該是為了轉移他們的固定資產,位於廣州的兩幢樓,呂靖宇怕高利貸的人要收走他的樓。”

“然後呢?”陳美蘭問。

閻肇沉吟了一會兒,才又說:“我曾經帶過的一個小兵,在高利貸公司跑催收,而現在,駕車撞人,隻要不是酒駕,毒駕,以及不被認定是蓄意撞人,就隻賠錢,不入刑。”

社會變的越來越複雜,再也沒了曾經的非黑即白。

尤其是高利貸行當,債主想賺高額利息,欠債的人想昧了本金一走了之,呂靖宇腦子很滑,而且對周雪琴很信任,估計他欠了高利貸,但是沒錢還,自認為自己夠聰明,想以離婚的名義,把自己搞成孤假寡人,繼而,賴掉彆人的錢。

但是債主給他準備的,就是車禍喪葬一條龍。

而這種事,外人看在眼裡,沒有辦法的。

沒有人能幫得了一個被金錢熏昏了頭,迷住了眼睛的人。

且看這回,呂靖宇和周雪琴能不能從高利貸那兒全身而退吧。

路是自己走的,兩個加起來快八十歲的人,難道還要彆人教他們怎麼做人?

天熱,Jim和小旺當然出去鬼混,買冰棍兒了,大概不知道父母回家了,小旺進門就在嚎,而且還是假女聲:“想捧著你的心,捧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Jim舉著一個給唆的長長的綠舌頭,高高一聲:“One Night in 北京,我留下許多情……”

這歌,是最近火遍大街小巷的《北京一夜》。

但閻肇從來沒聽小旺裝過女人嗓門,而且什麼叫捧著心還捧著臉,這不耍流氓了,他唱的這是啥?

閻肇本提著菜刀,一下就從廚房竄出來了。

父子對視,場麵極度尷尬。

好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救了小旺和Jim的命,倆孩子跑去接電話了。

閻肇氣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回頭看陳美蘭,那眼神仿佛在說,看看現在的孩子,唱的都是什麼。

圓圓就在院裡學鋼琴,這會兒也回來了,敲開門,嘴裡也在哼哼:“人說百花滴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

看閨女進了門,閻肇從冰箱裡給她拿出她的小水杯,讓閨女喝水。

看閨女捧著水杯哼哼唱唱的走了,回頭對陳美蘭說:“聽圓圓唱的這首歌,多好聽,再聽聽小旺和Jim唱的,什麼嘛,真是。”

這男人,簡直偏心的沒眼兒了,孩子們唱的根本就是一首歌,好嗎?

《北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