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將這份躁動與怨念全數施加到未完成任務的下屬——也就是童磨身下。
“不過啊,想想那麼多死掉的女孩子們,還有認領她們的丈夫、父母那時候的表情,”將熱巧奶杯緣貼到臉頰邊取暖的白鳥忽然又說,“換作是我的親人被這樣對待、玩弄、吃乾抹淨,突然也覺得童磨沒什麼值得同情的了。”
“……”
係統:“大概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我:“是啊。”
我們:“唉……”
我和係統兩個一人一統共同歎了口氣。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因為童磨現在被屑老板(係統那聽來的外號)削得差不多隻有一個眼珠子的大小了。
所以我和他之間的聯係更加稀薄。
再加上機關城(我亂取鬼巢的名字)本就有藏匿的血鬼術庇護,於是乎徹底失去了導航前往那裡扼殺鬼王的可能性。
該說鬼舞辻無慘是早有所料還是陰差陽錯呢?
誰能想到他宛若神算跟手握了劇本般將童磨這個可以說是我的眼線的下屬快刀斬亂麻地切成片片啊。
係統:“不,他隻是對於‘苟’的方麵意外地有天賦罷了。”
我:“?”
雖說如此,我也沒有消沉太久。
因為正當我高高地坐在樹杈上頭之時,有隻鎹鴉從據我數公裡開外的麵前飛了過去。
我:我靠。
我的視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皮了?
雖然之前
因為神力加持的緣故本來就很不得了了。
但是現在……
已經不是視力好不好的問題了好吧?
我驚歎於神+鬼體質給我帶來的雙重buff,有些眼神死地覺得自己在非普通人類的道路上越行越遠這件事,但也沒有忘記去捕捉到華點。
我:那不是經常在主公和天音夫人身邊傳訊的那隻鎹鴉麼?
係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確實,我看著那位挺火急火燎的。
於是當下也不含糊,朝著鎹鴉飛馳而來的大概方向扭頭看去。
也虧得現在buff上加buff的福,越過山的那邊霧的儘頭,某座簡樸的小破房子裡,敞開的大門內——
少有地滿臉焦慮跪坐在兩人麵前的天音夫人。
以及,不管是屋內的構造還是倒在幾近乾涸血跡上那兩名一看即為雙子的少年,全都破破爛爛慘不忍睹。
幾秒鐘後。
尾端為鳥類羽翼、飛鳥流雲紋樣羽織的一角,悄然無息出現在有些焦頭爛額等待著救援的產屋敷天音視野。
“白鳥……小姐?”
稍微鬆下了一口氣,但看看時透無一郎死死攥在手心,無論如何也掰不開的另一名早已死去的少年……
得知即使是天柱的“天之呼吸”也無法使已逝之人複活的產屋敷夫人眸色轉瞬微有些暗沉。
“不用擔心,這裡交給我就好。”
神色冷靜的少女朝著女人點了點頭,示意後者作出暫時回避。
“我知道了。”
天柱小姐……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都很讓人安心呢。
這麼想著,微微傾過身後的產屋敷天音便和著一同前來的人全部退到了屋外。
“不要管我……”
“請你……先,救救……我的哥哥……”
當白光籠罩,少女的手掌觸碰上其中那名尚且存有氣息的黑發轉青發色的少年之時——
或許是【請君勿死】很快起了效果,剛恢複了一丁點意識的他便像是用儘了全力般勉強拉了拉白鳥拖曳在地上的白色羽織。
乾淨潔白的羽翼,本已沾染地板的臟穢,再加之少年掌心的血跡,變得更加汙濁。
但是少女顯然並沒有在意,依舊持續著治愈,直至少年的青色的眼瞳轉為一片迷茫,最終體力不支失去意識。
……
我聽著屋外刻意放輕小聲交談的聲音,抱臂坐在肮臟的木地板上,想了想,抬手揩去了已經脫離危險熟熟睡去的少年眼角還掛著的一枚淚珠。
我的腦海裡還在一直盤旋著,在治愈期間這少年一遍一遍不斷地哀求著我先救救他死去的哥哥的模樣。
即使是現在手還緊緊握住無法分開哥哥的手。
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對不起,”我喃喃,“即使是我,也無法讓你最重要的……”
唉,不對等等?
buff……+buff?
倘若之前的我還做不到用【請君勿死】複活死人,那麼變得更強之後,以鬼的形態暫時存在的我呢?
沒準可行!
想著我將手伸向了雙子中哥哥的頭頂,直到判定的白光乍現,停止的心臟不可思議地重新砰砰跳動起來……
原來‘不普通’有的時候並不也完全是壞事啊。
——不由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