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和王憐花二人初次見麵, 明明雙方都是笑盈盈的神態, 場麵十分和諧。
可莫名的,慕珂卻感覺到了一股硝煙味。
而這樣的硝煙味, 讓她生平第一次, 產生了逃跑的念頭。
總覺得再待下去,會發生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招架的可怕事情。
……
卻在此時,兩人卻是誰都不肯放過慕珂,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看向她,他們臉上燦爛的笑落在慕珂眼中, 讓她的心底無端開始發毛。
“珂兒,你還未告訴我,這位穿的像女子一樣豔麗的公子,可是你的友人?”
“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了這位大師照顧你, 不愧是佛門子弟,就是心善,還不快謝謝大師?”
兩人一開口,看似溫和實則綿裡藏針,無花上來便攻擊王憐花穿紅衣是女兒家做派,後者便拿無花的門派做文章, 頻繁暗示無花是個不能婚娶的和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慕珂在兩人的目光中, 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訥訥半晌竟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話才好。
慕珂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就算被原隨雲綁走,就算在天山上有過一瞬的情緒崩潰,可那些情緒也都是和慌亂無關的。
而此時,分外怪異的王憐花和無花,著實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手足無措。
她完全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索性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閉上嘴巴,任誰都沒有辦法再從她的這裡撬出一個字來了。
如此,倒顯得其餘二人太過咄咄逼人了起來。
那過分燦爛的笑容終於被王憐花收了起來,他解下身後的雙劍,朝慕珂遞了過去,卻在對方伸手要接過時,又稍微回縮了一下。
“你的劍,我辛辛苦苦給你找回了,可有獎勵?”
慕珂緊張的抿了抿唇,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見一側的無花笑盈盈的道:“公子莫不是想狹恩圖報,如此實非君子所為。”
倒是什麼好的壞的都叫這禿驢說了,他反倒落了個挾恩圖報的名號。
王憐花麵無表情的斜睨了無花一眼,道了一句:“這位大師可是家住在海邊?”
“此話何意?”
“您若不是住在海邊,緣何管的這麼寬?”
這話就直白的很難聽了。
無花倒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為了痛擊對手連遮羞布都不要的人,一時間也有些猶豫要不要放開了去諷刺對方。
可若是那樣,他會不會看起來很沒風度?落到慕珂眼中,會不會很難堪?
卻在此時,慕珂一把將劍從王憐花的手中拽過,俏生生的小臉上,還帶著些許緊張的意味。
“我不想呆在荒郊野外了,你們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以前,慕珂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孤寂是如此的難以忍受,現如今 ,她反倒無比思念起了以前寂寥的生活。
至少,那時候並沒有兩個奇怪的男人,在她的身邊說一些讓她不舒服的話。
被慕珂如此一打岔,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了。
無花道了一句:“自是都聽你的。”便同慕珂一同並排翻身上了馬。
姑娘坐在馬上,衝著王憐花伸出手,隨即開口問道:“你要同我們一起走嗎?”
答案自是肯定的。
王憐花此行的目的就是慕珂,又怎麼可能會拒絕慕珂同行的要求呢?
更何況,這下還有機會同姑娘同騎,四舍五入也算是親密接觸了!
然而,身邊終是有位不速之客,在王憐花打算就著慕珂的手翻身上馬時,忽然開口道:“男女授受不親,珂兒還未出嫁,如此於她名聲不好。”
開口的人自是無花,他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紅衣男人時,就徒生了一股危機感。
正因為這樣的危機感,才讓無花如此與對方針鋒相對。
絕對不能讓慕珂跟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一方麵是無花的獨占欲在作祟,另一麵自是因為那股莫名的危機感。
王憐花沒有說話,隻無奈的聳了聳肩後,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樣的意思,便是讓慕珂來決斷了。
可是慕珂也正是一頭霧水的時候,又能做出什麼公平的決斷?
此時的她隻覺得眼前的兩人裡,尤其是無花,簡直像是吃錯了藥一樣,讓她滿腦子的疑問。
先不說稱呼的問題,光說騎馬,無花不也與她同乘過好幾次嗎,那時候也沒見他說出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來婉拒啊?
更何況,現下他們隻有兩匹馬,花大哥這麼千裡迢迢的來給她送劍,她又怎麼可能做得出來自己騎馬,讓對方用輕功追的事情?
想到此處,慕珂柳眉輕蹙一臉不讚同的看向無花:“可是,花大哥沒有馬,不和我同乘又怎麼辦,難道你來騎馬帶他嗎?”
語罷,慕珂忽然一怔,又若有所思的補充道:“對哦,你們也可以同騎的啊。”
“我不答應!”
“我不同意!”
這種時候,兩人倒出奇一致的站到了統一的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