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在這裡被水母陰姬調戲的真的是金巧,她會同意嗎?
畢竟做了五年的外門弟子,偏又心高氣傲,明明哪裡都不差,唯獨缺了些天資,這樣一個往上爬的機會放在她的麵前,金巧不意動都難。
可是……站在這裡的不是神水宮的侍女金巧,而是千麵公子——王憐花,那麼事情的走向就會變得不同了。
任王憐花再怎麼足智多妖,也絕對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假借了一個侍女的身份,就會碰到這檔子事情。
想他成名以來,一直到隱居海外,就算在大戰快活王柴玉關的時候都沒有怕過,卻在此刻,看著水母陰姬那張肖似男人一樣的臉時……
腿軟了。
是的,王憐花怕了,這十幾年以來頭一回,他真切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懼怕。
尤其是當這樣一個粗壯的像男人一樣的中年女子,往他耳邊吹氣,還暗示他做些什麼的時候,王憐花隻覺喉嚨一哽,胃海已然開始翻騰。
但越是在這種時候,他就必須更加沉得住氣,否則一切便會前功儘棄。
水母陰姬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主,若是當場拒絕,為了滅口,他是絕對沒命走出這個門的。
可若是從了她,一來王憐花的內心是真的做不到,二來……他是個假女人真男人啊!
就在王憐花思前想後之時,水母陰姬見“金巧”沉默不答,隻當對方已經心不甘情不願的屈服。
了然一笑,陰姬的手落在“金巧”的肩膀上,手指繞著她耳邊的長發,神情間多了些許曖昧。
“你是個好女孩,我自當會溫柔一些,莫要覺得委屈和害怕,今夜過後,我便會將你收到身邊來,破格提升你為大侍女。”
這樣的承諾,對於神水宮任何一個低等弟子,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可落在王憐花的耳中,除了讓他更加反胃以外,毫無其他用處。
眼看著水母陰姬落在她肩頭的手要不規矩的往下爬,王憐花麵上不顯,可心底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匆忙握住了水母陰姬的手腕,艱難的擠出一個羞怯的笑,他嬌滴滴的道了一聲:“哪怕依舊讓弟子待在門外做個打雜的,弟子也絕對不會拒絕的,隻是.....”
說到此處,她彆過頭去,臉頰和耳根恰到好處的浮起一抹紅暈,嬌羞的模樣宛如初綻的海棠,叫水母陰姬心頭的春水,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隻是弟子今日的身子不太爽利,那個來了.....要不,您等我六七日可好?”
語罷,又是嬌羞的偷瞄一眼,眼波流轉之際,將一個懷春的少女扮演的惟妙惟肖。
王憐花曾經多次易容成過女人,但是扮演一個來葵水的女人,這還是有生之年頭一回。
這滋味......自是一言難儘,怕是以後想起來都會是他的噩夢。
水母陰姬對“金巧”自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圖的不過隻是身體上的歡愉。聽聞此言,她當即便蹙起了眉,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仿佛剛才的小意溫柔全部都是錯覺一般,真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那便五日後再說,你先下去吧,記住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仔細小命不保。”
水母陰姬的相貌生的本就英偉,冷下臉來之時,更是不怒自威。可王憐花在麵對這樣的駭人的氣勢時,卻是半點都沒有在怕的。
能讓他的怕的,唯獨水母陰姬那半敞的衣物。
畢竟從王憐花的這個角度來看,就像是一個粗壯的男人長了一對□□,還非要不好好穿衣服臭顯擺。
恕他直言,這樣真的起不到任何勾引的效果,帶來的隻會有驚嚇而已。
如蒙大赦一般,水母陰姬話音剛落下,王憐花便瞬間鬆了口氣。但他是個聰明人,曉得做戲做全套的道理,若是就這樣乾脆利落的轉身就跑,被看穿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臨退下之時,他強忍著胃部的翻騰,依依不舍且嬌羞的看了水母陰姬一眼,將自己的遺憾可惜表達的淋漓儘致,如此才終於施施然的離開。
王憐花對自己的表演自是十分滿意的,有同感的還有水母陰姬。雖被掃了興有些不快,但現如今的“金巧”在水母陰姬的眼中,儼然是個十分有趣的妙人,那嬌羞的一眼,看的她直接心頭春水蕩漾,已經開始想起了五日後,該如何寵幸這樣的美人。
王憐花不知水母陰姬的危險想法,可她卻也知曉自己現下的處境十分不妙,畢竟葵水總有來完的一天,他的清白可不能就此斷送。
是以,思及此處,王憐花並沒有安安分分的回到外門弟子的下人房去,而是就著夜色,小心翼翼的朝著慕珂所在的宅院潛行而去。
慕珂現如今的居住地,幾乎每一個神水宮的弟子都曉得,畢竟那樣一個天仙似的人兒,合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因為那座宅院就在天池的附近,反倒增加了王憐花潛入的難度,因為看守巡邏的白衣侍女實在是太多了。
廢了好一番功夫,又是翻牆又是繞路的,走走停停許久,王憐花終於到達了慕珂的所在地。
畢竟是客人不是囚徒,慕珂的房門口沒有守衛。儘管如此,王憐花卻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敲門進入的,但凡發出些動靜,打草驚蛇的可能性就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