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眠不休的了多日,他的眼中滿是血絲,胡子拉碴的很是狼狽。
有心想問問他怎麼了,可是甫一張嘴,喉嚨裡便乾渴的可怕。
下一秒,她已經被撈進了對方的懷抱裡。
王憐花的雙手還在顫抖著,慕珂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的聲音嘶啞的可怕,全然聽不出以往的灑脫不羈來。
閉上雙眼依偎在他的懷抱之中,慕珂的手也緊緊的回抱住了自己的愛人。
王憐花低頭去吻她,沾著眼淚的唇角,自她的眉眼一路向下蜿蜒。
“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他紅著眼眶,哭的不能自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慕珂與荊無命的那一戰,他完全幫不上什麼忙,打從一開始就被荊無命重創,差點死在了對方的劍下。
荊無命的武功,在千萬人的鮮血中淬煉出來,就連慕珂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不是關鍵時刻風向轉變,他朝著荊無命拋了一包毒藥,就連慕珂也很有可能死在對方的劍下。
好在……好在這一戰,他們還是贏了。
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慕珂張了張唇,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嘶啞的音節。
“我沒事的……”
回應她的,是王憐花突然壓下來的雙唇,和一個火熱又猛烈的吻。
瘋了一般的在她的口腔之中掠奪著,直到慕珂吃痛的擰起了眉為止,對方這才堪堪停下。
湊過去親了親他還濕漉漉的眼睫,慕珂道了一句:“彆怕,已經沒事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
*
當他們回到飛仙島時,已經是一個月後,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叫葉孤鴻的年輕人。
慕珂曾經見過他,那時他總是一席白衣,學著西門吹雪的作派,寡言少語。
再次見麵之時,他已經成熟了許多,褪去了樸素的白衣,換上了代表城主的華服。
“你長大了。”
當初葉孤城對著慕珂說出的這句話,終於被慕珂還給了葉孤鴻。
“阿兄不在了,我確實也該長大了。”語罷,年輕的城主,眼角已然有淚花閃爍了起來。
“你要留下嗎?”他哽咽著問道。
看著他此般模樣,慕珂笑了,可是淚水已然在臉上蜿蜒而下。
“我自當該留下,他把葉這個姓氏送於我了,我現在叫葉慕珂。”頓了頓,她抬眸,濕潤的睫毛顫顫巍巍的滴落一滴淚珠。
“我可以喚你一聲哥哥嗎?”
“慕珂……妹妹。”這般說著,年輕的城主,忽然便泣不成聲了,一聲又一聲的呢喃著“妹妹”二字。
是了,直到此刻慕珂才明白。
她該喚葉孤城的,從來不是師父二字。
而是……
哥哥啊。
看著年輕的城主肖似葉孤城的那張臉,慕珂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恍惚間,她又回想起,初到飛仙島的那一日,她躺在礁石旁,任憑大雨澆透她的身體。
白衣的劍客聞聲停下,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攔腰抱起。
雨水是冷的,他的衣物也是濕的,可是葉孤城的胸膛裡,那顆跳動的心臟,是如此的有力。
那是慕珂第一次認識到,原來這就是生命。
也這個教給他何為生命的人,在最後又教給了她什麼是死亡。
*
葉孤鴻本打算讓慕珂住在城主府裡,既然喚了他一聲哥哥,那麼他便實打實的將慕珂當做了他唯一的親人。
可慕珂拒絕了。
她與王憐花在飛仙島中買了一套宅子,在這裡安了家。
原本預計的是這月成婚,也被他們推到了三年後。
王憐花在城內盤了家糕點鋪,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這個世界上沒有複活點,逝去的人們回不來,但會永遠活在姑娘的心中。
原來,人生總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快馬江湖,沒有縱情高歌。
長安的花並不是常開不敗的,有的時候,即使你快馬加鞭也是趕不上。
但是,有一人相伴到老,不離不棄,同去同歸,這便已經足以。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會有結婚番外和南珂番外。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慕珂,回不來的親友都是南珂,南珂,南柯,南柯一夢。
謹以此文獻給劍三最美好的90年代,我是電八那個在龍門打的惡人喵喵的明教大哥。(其實是我被打的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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