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小沈老師吧?陸辛這個家夥從來不加微信群,昨天晚上呀,元老在群裡發了幾十條呢,都是在誇你,還誇你做的視頻,你的視頻我們都去看了,拍的是真有意思,我小時候要是碰上你這樣的化學老師,說不定還能跟陸辛一樣考個好大學呢。元老給我的那個網站我沒玩兒過,就在抖音上搜到了,還給你點了好幾個小紅心……”
她又看了看陸辛,再看看沈小甜,突然笑了一聲。
陸辛說:“鄭大姐,我們是來吃您做的酥鍋,您要是有空就過來坐坐,沒空啊就趕緊去忙。”
“好好好!點了菜了是吧?再想吃什麼直接跟我說,等我一會兒,等著酥鍋出鍋了,我再過來跟你們聊,陸辛你來了,我能沒時間麼?”
鄭巧往廚房走的時候已經掏出了手機,沈小甜很清楚地聽她說:
“媽呀,陸辛來咱們店裡了,還帶了個朋友呢,女的!長得真好看!哎呀,您過來麼?”
“你的人緣兒真是太好了。”沈小甜隻能這麼誇獎她的課代表了。
陸辛笑了一下,說:“鄭大姐幾年前還不是這麼熱情的,真是……變化太大了。那次,姓李那孫子想動手的時候,她直接就嚇呆在那兒了,現在,要是那孫子再來,我覺得鄭大姐能把他連他爹一起趕出去。”
看見陸辛的表情有些欣慰,沈小甜摁下自己腦海中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低頭喝了一口茶。
十幾分鐘後,比酥鍋更早上桌的是個精神極好的中年阿姨,她人挺瘦的,麵貌和鄭大姐有五分相,正是鄭巧大姐的母親――周香雲女士。
“真是一副好麵相,一看就是麵善心軟的好孩子,今年多大了?”她輕輕握著沈小甜的手,慈愛得就差去撫摸女孩兒的脊背了。
沈小甜還沒怎麼樣,陸辛先受不了了。
“周阿姨,酥鍋這麼香,您讓我們先吃上兩口吧。”
“好!”再對沈小甜笑一笑,周阿姨才又看著陸辛,“一直怕你這個愣小子在外麵吃了苦,這麼一看啊,你還過得挺好。”
和沈小甜想象中那位厲害的母親不一樣,周阿姨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完全不像是一個在丈夫去世之後獨撐門戶、搶回了女兒的女人。
陸辛對她的態度倒是比對老元更恭敬一些。
“我肯定過得不錯呀,阿姨您就甭擔心我了,倒是您,老元那邊兒體檢了出了高血壓,您也是忙裡忙外這麼多年了,可彆嫌麻煩,半年就往醫院去一趟,檢查檢查。”
“你放心,巧兒她盯我盯得可緊呢。你也一樣,現在也不算一個人了,可得多顧著自己的身體了。”
“阿姨,您要喝梨汁麼?”沈小甜問,解救她那個又開始害羞的課代表。
周阿姨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又對沈小甜說:“陸辛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那年我家巧兒差點被欺負,他也不認識我家巧兒,一腳上去那畜生給踹飛了……”
本就坐的滿滿當當的餐館裡突然更熱鬨了起來,是酥鍋出鍋了。
濃鬱醇厚的食物香氣沒有任何攻擊性,好像就是最簡單的菜、肉、醬料的香氣混在了一起,直接勾動了人最樸實簡單的食欲。
“我們家的這個酥鍋啊,一直就是用大缸酥出來的,做足了十二個小時才好吃呢。”
所謂酥鍋,就是把各種菜肉放在一個容器裡,加上調料小火煨上,一直到所有的食材都徹底酥爛。
看著簡單,可細節也很多。
沈小甜先吃了一塊兒被陸辛極力推薦的排骨,薄薄一層脂肪鋪在上麵,比果凍還要細嫩幾倍,入口直接就化了,肉的湯汁飽滿極了,每一口都是醇香的味道,這種醇香越發激發了肉香,讓人的舌頭一下子就被俘虜了。
肉質的細膩到了驚人的地步,裡麵那根骨頭不僅可以直接被抽出來,咬一口竟然讓人有種可以直接吃下去的錯覺。
“好吃!感覺肉本身的香味兒特彆足!”
看見沈小甜喜歡,周阿姨更高興了:
“小甜你喜歡,阿姨就給你講講,我們這個酥鍋呀,是不加水的你知道嗎?鍋底呀放了一層瓷勺子,然後呢是藕、海帶、白菜,豆腐,最重要的就是這個白菜,一層一層鋪在鍋裡,像個包袱布,海帶得洗好多遍,不然牙磣,這個肉啊,得放肘子、排骨,豆腐得是用油炸了的豆腐泡,我們家一天做四缸酥鍋,光是豆腐泡就要炸一大鍋呢。”
說著,周阿姨笑了一下,說:
“最近啊我一直在忙彆的事兒,這個酥鍋都要靠巧兒一個人來主持,我看她做的是真不錯,以後我也可以放心了。”
“無論白菜、豆腐、還是這個藕,都特彆香。”沈小甜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你喜歡,阿姨真高興。”
再看陸辛,周阿姨說:“陸辛,你猜我最近在忙什麼?”
陸辛也在埋頭苦吃呢,聞言抬起了頭。
“您忙什麼?”
周香雲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她那雙看著太瘦卻有力量的手在桌上交握著,慢條斯理地說:
“我把秋湖飯店買下來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