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隻是做好每一項對方說出的指令。
“先失陪了。”木木野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如果麵前的是果戈裡,他還有敘舊打鬨的心情,現在全然沒有。
“嗯。”
木木野上樓時也隻能聽見西格瑪從鼻腔裡溢出這個字。
他才
剛回來,還有坐過飛機和計程車的難受,就對安妮娜擺擺手,“今天晚上不用準備我的那份晚餐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安妮娜有些擔心,但沒質疑他的決定。
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裡,裝潢和格局都沒有任何變化,裡麵一塵不染。
看得出來安妮娜每天都有認真打掃,被子也是剛換不久的,聞上去還有陽光的味道,一頭砸進去就很舒服。
木木野從浴室裡出來,吹乾頭發後就累得要死,他把身上穿得浴巾一扔,就鑽進了被子裡睡下。
懶人不拘小節,就算是再怎麼裝,都裝不出勤快人。
深夜,他的房間門被打開,外麵的亮光使得門口處拉出一道長長的黑影。
一身白的男人放輕了腳步聲,走進來。
木木野太懶了,爬進來睡覺也不願意換上一身睡衣,所以被子裡麵是真空的,什麼也沒穿。
他睡覺又不太老實,總愛在床上翻滾。
蓋在身上的被子早就胡亂堆在一邊,嫩白的手和腿都露在外麵,身上隻有重點部位還勉勉強強遮擋住了。
刺眼的白色皮肉和那晚在夢裡的一模一樣,攪得彆人心緒大亂。
牛奶般的肌膚絲滑細膩,力道重一點就會留下一個紅色的印子,要是想小時候那樣揍屁股,第二天還會留下駭人的青紫色痕跡。
費奧多爾還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他摸著木木野的臉蛋,隻容許自己放縱一次。
輕柔的都不能被稱之為一個吻,印在小廢物的唇角。
隻輕輕地貼了貼,就很快移開。
這就是被外界驚恐地稱為“魔人”的費奧多爾的自製力。
…………
“唔。”
早上醒來,木木野想伸手揉揉眼睛,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裹成了一個蟬蛹,束縛成這樣還怎麼動啊。
雙手雙腳,隻有一個腦袋露在被子外邊。
木木野生無可戀,難怪他那麼熱。
“我睡覺都已經能睡成這樣了嗎?”
小廢物抬起頭,差點沒被嚇一跳。
穿著白色正裝,白發金瞳的果戈裡正咧開嘴對著他笑,整個就是大型的恐怖片現場。
彆人怎麼想的木木野不知道,反正他是又驚又怒,“大早上的,你怎麼蹲在彆人的床頭櫃啊!”
果戈裡沒有半點愧疚,他理直氣壯,“唔,我認為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容易生病哦。”
木木野懶得跟他爭,這家夥自成一套邏輯,是講不通道理的。
他搗鼓了半天,才把自己從裹得結結實實的被窩繭子裡拔.出來。
外麵吹著風還是涼絲絲的,因為他不喜歡開暖氣,基本上窩在被子裡就隻有自己的溫度。
差不多走到一半,他才注意到自己乾了件蠢事。
他的身上……是不是有點過於清涼了啊?
“木木野!你什麼時候養成了裸.睡的習慣?!”
被凶了。
木木野不明白果戈裡的情緒激動點在哪,唔,他乾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了嗎?
“啊,一直都有,原來果戈裡不知道嗎?那你現在清楚啦。”小廢物麵不改色地欺騙對方,還能從衣櫃裡翻找自己的衣服。
果戈裡大義凜然地說了一堆道理,大概也是教育他不要在繼續這麼乾,從羞恥心到對身體健康的逐一分析。
“你為什麼不會覺得難為情?”徹底被忽視的果戈裡笑容有點勉強。
少年體型真的是優美,不論是骨架上覆蓋的薄薄肌肉,還是纖瘦的腰肢、尾椎上連接的微鼓弧度,都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在他說話期間,對方保持著對他這個叔叔的尊敬,從鼻腔裡輕輕哼上兩聲,示意自己有在聽。
手上的動作卻仍然是不緊不慢的,足弓繃緊、嫩白膚肉和黑色內褲死死刺激眼球。
果戈裡的笑容消失了。
木木野一件一件地穿好,慢條斯理地把上身的襯衫紮進褲子裡,忽然發現碎碎念的男人沒了聲音,轉頭卻發現對方在走神。
他喊道:“果戈裡叔叔。”
男人眸光聚焦,莫名有點飄忽:“嗯?”
“假如我總是破壞養父的計劃,他會不會把我掐死?”
空氣安靜了一兩秒。
果戈裡捧腹大笑:“這還用說嗎?”
木木野抬頭看他。
“——當然會啦。”
…………
木木野托著下巴,攪動杯子裡的牛奶。
他在思考一件事。
剛到橫濱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走跟費奧多爾相愛相殺的路子,這樣對方才會對自己刻骨銘心。
一開始都已經做好了亮劍的準備,也多虧了費奧多爾一手的教導,可是現實卻是一個大拐彎,給了他猝不及防的一擊。
費奧多爾不願意按套路走,他寧願放下在橫濱的布局也要遠離自己。
【你這麼說也太自戀了點,可能是對方發現橫濱已經容不下他了,所以才回到莫斯科的。】係統也很無聊,沒忍住跳出來反駁他。
小廢物輕哼一聲:【那要萬一呢,還不允許我猜測一下自己在反派心目中的地位啊。】
木木野坐在桌子上也沒什麼胃口,他摸出手機,給費奧多爾又發了短信和郵件:父親真的不要小野了嗎?
果戈裡就跟看戲一樣,笑吟吟的,也不勸他非得吃飯。
西格瑪保持緘默。
小廢物鬨脾氣是不會虐待自己的身體,他隻是剛回來胃口不太好,不能立馬就適應俄羅斯這邊的飲食。
誰吃了半年的家鄉飯還能忍受這邊的湯湯水水啊,反正他是不太能下咽的。
他脾氣本就養的嬌,將一杯牛奶一飲而儘後又跑回自己房間待著了。
女仆安妮娜擔憂地看了木木野的背影一眼,不過果戈裡和西格瑪都沒開口說話,她也隻能低眉順眼地守在餐桌旁。
木木野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舉動還能把費奧多爾給釣回來。
他趴在床上,翹著腳看書。
這是日本那邊新出的jup集合,他還沒看過這個年代的漫畫,一買到手就驚為天人,廢寢忘食也要讀完。
要不是必須回來追費佳了,他真的不想大老遠地繼續飛回來,下回要看新出的刊集,還得托彆人帶。
費奧多爾不那麼想,他知道自己的養子從來就不喜歡看書。
現在卻特地把書打開,擺在床上認真看,連飯也不吃了。
“你到底是乖還是不乖呢?”
費奧多爾從背後走過來,小廢物就跟被家長逮住自己在玩樂一樣,身體一顫,迅速地把書給關上。
“父親!”
他眼睛明亮得像是落了星子,漂亮又閃耀。
不過這一回他是沒敢直接上手抱了,這裡都是費奧多爾的主場,隨便動手動腳是真的會被揍的。
意想中興高采烈擁抱他沒有到來,養子雖然高興,可是也有明顯的含蓄,不再跟他更加親近。
男人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情緒淡得像是一縷煙,飛速漾過,連本人都難以捕捉。
幸好費奧多爾沒有問他在看什麼,木木野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小野。父親,我真的好想你啊。”
小廢物真的是裝乖的一把好手,都是社畜麵對老板的基本操作了。
“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對養父做壞事了。”
他認錯的模樣十分誠懇,光看他攪著手指,淚眼汪汪的模樣,大部分人都會被騙過去。
黑色的頭發軟趴趴地搭在臉頰上,一雙漂亮的眼睛也無助地黯淡著。
費奧多爾坐在他臥室的椅子上,動作優雅,笑容平淡:“那麼,我親愛的孩子,你可以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了俄羅斯的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我跟果戈裡和西格瑪都叮囑過,不許告訴你我在哪。所以,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呢?”
木木野的眼神渙散,他知道對方心裡其實有數了,現在就看自己老不老實了。
“是我拜托偵探社調查的,順便出賣了一下您的資料,作為交易的籌碼。”
小廢物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他緊閉上眼睛,麵色蒼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身體搖搖欲墜。
看他這情況,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被怎麼虐待了。
其實他隻是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攻擊罷了。
木木野心裡門清,他乾出來的事情都算得上是半個叛徒,以費奧多爾的性格,多半不會輕拿輕放。
一秒,兩秒……木木野睜開眼睛,裡麵蓄滿了水汽,霧蒙蒙地看著對方。
費奧多爾歎氣,隻說了一句就足以令乖巧懂事的養子破防的話:“是我沒教好你。”
少年睜大眼睛,泣出了聲。
“不是的!不是父親的錯,我知道,都是我反複無常,用錯誤的心思覬覦了您,我不應該有那些多餘的心思。”
“父親,求您原諒我,我可以繼續幫您對付橫濱的那些人。哪怕是讓我衝鋒陷陣都可以,求您不要傷心。”
小廢物的嘴,騙反派的鬼。
不過是在雙方反複橫跳罷了,隻要他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得了他。
“我不會再追您了,就隻讓我留在您身邊就好了,可以嗎?”
小廢物鄭重其事說出這句話,掀起的眸子裡也全然是真摯和誠懇,費奧多爾卻沒由來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他捫心自問,真的不喜歡木木野追趕自己的腳步嗎?
如果用強硬些的手段,真的不能把對方的思想掰正回來嗎?
他偏偏要選擇逃避的方式。
不拒絕不答應。
答案已經比較明顯了,從某個夜晚開始,他做著旖旎的、和養子大逆不道想法一樣的夢境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已經不純淨了。
魔人費奧多爾再也不是那個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事業上的領袖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