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
仿佛有什麼東西碎在了空氣裡。
沈舒梨的臉色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
謝沽,夠損啊。
“我知道了。”沈舒梨的聲音沒有半點情感,下一步她掛掉了電話,大步走出後花園,拿出車鑰匙。
吳伯見沈舒梨突然趕著要走,恭送道:“小姐慢走。”
“吳伯。”沈舒梨啟動汽車,“後院的花給我燒了,恢複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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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梨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參與這個項目的上級已經在會議室裡麵坐好。誰能想到謝家會出這麼一個陰招,想要搞垮他們的項目。
在津市,沈謝兩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著勢均力敵的平衡狀態,而老一輩也似乎都很滿意這種平衡,而謝沽一上任,就有擊倒沈家從而一家獨大的架勢。
“距離項目開工還有多久?”沈舒梨問道。
“十天。”
“好。”沈舒梨說道,“現在開始重新整理設計方案,尋找新的建材公司,將經濟和時間損失降低到最小。”
原本不慌不忙的項目,此時變成了所有人員通宵加班。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呢?
沈舒梨打開朋友圈,發現李紳發了條朋友圈,他們正在津市郊外的茶苑裡品茶消遣,謝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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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麓山茶苑,依山傍水,風景秀麗,茶品上佳,是夏末出遊的最佳選擇。李紳直接把這裡給包了下來,叫來幾個好兄弟一起過來玩。
“幾年不見,品味這麼高雅了?”謝沽此時坐在江中亭的蒲團上,感受著涼爽的江風,撐著頭打趣道。
“高雅個屁!還不是為了躲我家老爺子的嘮叨!”李紳甩了一下自己剛染的銀色短發,“小爺好不容易染了個高調點的顏色,被我家那老頭追著罵著要
給我剃光頭,還說什麼不剃光以後就彆回去了。”
“我就想來這兒休息休息,等我睡飽了回去再跟我家老頭鬥智鬥勇。”李紳補道。
這個時候,旁邊服侍的侍者突然接到了什麼電話,急匆匆地過來:“李少爺,有一位小姐在茶苑門口說一定要進來。”
“——應該是找我的。”謝沽抬起頭。
“那位小姐說她姓沈。”
“……”這下李紳是明白了,這號人物估計攔也攔不住的,“讓她進來吧。”轉頭李紳又對謝沽說道,“兄弟,自己的桃花債自己處理啊。”
謝沽已經站了起來:“怕是與桃花無關。”
他們在江中亭上,隻能通過船才能到岸邊。謝沽站上船,當船慢慢行駛到岸邊的時候,沈舒梨已經在岸邊等待。
而沈舒梨的表情,自然是不好看的。
“上船說。”謝沽沒有下船,平靜地說道。
這艘船並不大,木頭製成,隻能靠船夫來劃,有些晃晃悠悠。但沈舒梨有什麼怕的,直接踏上船,站到謝沽旁邊。
“有話我直說。”沈舒梨說道,“撬走木森建材,你出招夠狠啊。”
謝沽挑眉:“謝謝表揚。”
“木森與我們合作很多年,交情很深,我們的項目也都是完全吻合他們的資源。”沈舒梨雙手環繞於胸前,“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歪門邪道撬走的他們——”
“歪門邪道?”謝沽突然笑了一聲,“隻不過是提供了比你們更可觀更長遠的利益罷了。”
“交情這東西,比得過利益嗎?”謝沽又補道,
沈舒梨從沒見過謝沽這麼狡詐的一麵,可此時的她仍舊極力保持著談判的冷靜:“木森對你們有什麼用,就算是建材,他們也不是你最佳的選擇。”
剛剛在過來的車上,沈舒梨已經查過謝沽手下的項目,沒有一個是最近要開工的。
“還挺了解。”謝沽說道。
船已經行至湖中央。
“但利益不僅僅是那點數字,更重要的是——”謝沽朝沈舒梨靠近了一步,“向外界宣告,就算是沈家的資源,我也敢搶,也能搶。”
“——你拿我當立威的道具?”沈舒梨明白了謝沽的意思。
“沈大小姐果然聰明。”
沈舒梨輕蔑地笑了一聲,直接對上謝沽的眼神:“既然你偏偏要跟我踏入了同一條河流……”
沈舒梨的話音落,她衝上前拽住謝沽的衣服,還沒等謝沽反應過來,她往後一仰……兩個人同時落入湖中。
就在落入湖中的那個瞬間,沈舒梨說道——
“那我們就都彆想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