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謝沽和沈舒梨兩個人就住在了謝沽曾經的家裡,兩個人偶爾去城裡走走,但大多數時間就都呆在附近的鎮子上。
拋卻國內那些紛擾的俗世,離開那個寒冷的冬天,沈舒梨和謝沽兩個人就如同平凡的情侶,時而去海邊吹吹晚風,在路邊買切成塊的水果,在超市裡挑選新鮮的菜。
偶爾還?一起去逛逛附近的小街,沈舒梨把原本光禿禿的前院請人鋪上了草皮,鬆軟的草地上鋪上地毯,整個小屋顯得更有人情味了。
映著?從雲彩中吐露的晚霞,沈舒梨穿著?碎花長裙坐在前院修剪著剛買回來的花,透過小小的窗戶,隱約可以看到謝沽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她突然明白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有天晚上沈仕淮喝了很多酒,對著楚蘭和沈舒梨各種辱罵,甚至差點動手要打楚蘭的臉。楚蘭上去想要幫沈仕淮脫掉沾有酒漬的外套,可沈仕淮卻一臉不耐,直接揮手把楚蘭推到角落裡。
當時還小的沈舒梨大聲地哭,而沈仕淮卻沒看她們一眼。
沈舒梨撲在楚蘭的懷裡。
“媽媽……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不是阿梨的錯。”楚蘭聲音溫柔,摸了摸沈舒梨的頭。
她疲憊的眼神望向遠處,喃喃道?——
“是媽媽,錯把你生在這高牆裡。”
當時的沈舒梨很迷惑,明明家裡並沒有高牆,難道是媽媽被打得?昏了頭嗎?
如今,這愜意的生活讓沈舒梨明白,到底高強指的是什麼。可她既然已經生於高牆,就逃不脫高牆的命運。
沈舒梨看著?手中的花……
其實花會枯萎,而她和謝沽注定要站在風暴中央,這安寧本不該屬於他們。
可現在她並不害怕了。
昨天晚上,在睡意迷蒙間,謝沽將?她拉入懷中。
“謝謝你,陪我回到這裡。”謝沽將?沈舒梨緊緊地圈在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沈舒梨往謝沽懷裡鑽,她現在竟然開始眷戀起這裡的生活:“可謝沽,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永遠生活在這裡。”
謝沽低頭,輕吻沈舒梨的額頭。
“不管在哪,我都會護你。”
額
頭上殘留著?謝沽唇觸碰後的溫熱,沈舒梨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歸宿。
沈舒梨將花整理好,插進從路邊淘的青花瓷瓶裡麵,她起身,朝著?房子裡麵走。此時謝沽剛剛將?食材放進去,她走到一旁,把花擺在窗台上,轉過頭靠在牆上,欣賞著?謝沽。
他整個人的線條都極其好看,硬朗又充滿男性魅力。
沈舒梨的視線從他的肩胛骨往上滑,看到他脖子上暗紅色的痕跡,這是她昨天晚上咬下的印記。
謝沽轉過頭,饒有意趣地看著?沈舒梨:“沈總在看什麼?”
沈舒梨走上前,伸出手指貼在謝沽的脖子上,從那道印記出滑下來,指腹上原本插花染上的露水被擦在了謝沽的脖子上:“看看你值個幾斤幾兩。”
“有人不是說要包養我?”現在的謝沽不再像剛見麵時候那樣冷酷,反而帶著孩子的頑劣。
沈舒梨並沒有回複謝沽,而是轉過身想要往廚房外走。
她還沒邁開步子,腰間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扣住,將?她直接抱了起來。沈舒梨隨即一聲驚呼,原本穿著?的脫鞋掉在地上,她整個人幾乎扒在謝沽的身上,兩隻手下意識地扣住謝沽的肩膀。
“放我下來。”沈舒梨發狠地對謝沽說。
謝沽懶得?理會沈舒梨的話,反而將?沈舒梨抱得更穩,將?她整個人托住,淡淡地說道?:“地上臟。”
“你不臟?”沈舒梨下意識地杠回去。
她的眼神掃過謝沽脖子上昨晚的痕跡。
原本隻是隨意地一句玩笑,卻被謝沽給?聽進去了。他嘴角上揚,原本平淡的眼神像是燃起了火,直接大步流星地把沈舒梨抱出了廚房,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