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青衫 53(2 / 2)

我見風雪 月色白如墨 9390 字 4個月前

銀止川一下就笑了:“我有多喜歡你?”

“這還用想麼?”

他道:“如果一個人真的喜歡,那種喜歡是不用揣摩的。他的眼睛在會說,神情會在說,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訴說他的喜歡。一份如果還要靠你去猜的喜歡,那麼答案多半是不喜歡。——這麼看來,我表現還不夠明顯。”

他輕輕啄著西淮的麵頰,輕聲說:“那我再表現一點?”

西淮縮著脖子笑著推開他:“走開。”

他真是不一樣了。

銀止川在心裡說,他從前看西淮笑,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但是現在西淮卻越來越愛笑。

而且那種笑容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嬌態,甚至有點媚,就像一隻貓吃飽喝足後蜷著尾巴曬太陽。

說不出的放鬆和愜意。

這就是他也喜歡一個人之後,所會表現出來的模樣嗎。

銀止川咬著西淮細而瓷白的手指,在心中想。

隻是他終究不明白,有時候一個人的愜意是真正的放鬆,有時候卻隻是徹底的迷惘和墮落。

而今的西淮就是屬於後者。

他徹底自暴自棄了,與銀止川纏綿著,沉淪著,不再去想那些掙紮糾葛的事情,隻是沉湎於這俗世的短暫歡愉,縱享浮生。

(這一段是不是真的乾!標紅個毛線啊)

“你與王寅熟識嗎?”

任銀止川親了一會兒,西淮倏然問。

“嗯?”

銀止川微頓。

王寅是王為良的兒子,除了他們上次一起去參加珍品展,西淮與他們應當沒什麽交集。

銀止川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有一個朋友。”

西淮慢慢說——

他青絲如瀑,陷在被單中,真是說不出的旖旎勾人。

“他曾經世代為王家家奴。”

中陸有五國,除開梁成,盛泱,燕啟,和已經滅亡的雲燕,最隱秘莫測的大概就是上京了。

上京處於一片沙漠之中,周遭少有綠洲。除了一年中既定的幾個日子,居民會出來與邊境通商,其他時候大多都閉城鎖國,不與他國交往。

他們的城主姓花,是名神龍不見首尾的刺客首領。

傳說這位“花君”手下有上千名刺客,能在一夜之間取走任何人的頭顱。

隻要你給錢,他就替你殺人。

甚至連上京城主的這個位置,也是他用暗殺術從原城主那裡搶來的。

但是,隻有西淮等極少數人知道,這位“花君”,其實是個殘廢。

他與銀止川,楚淵等人並列“明月五卿”,卻實際上隻能終日坐在輪椅上。

是個清秀得甚至有些女氣的蒼白公子。

西淮,以及眾多細作,是他從燕啟人那裡買回來的。那大概涉及到某些利益的互換。

他手下有兩個最得意的刺客,一個叫冷四春,一個叫蓮生。

這兩名刺客是能孤身潛入他國,悄無聲息地殺死王侯公卿的人物。人稱漠北雙刃。

也許是因為自身殘廢的緣故,花辭樹很精通機括之術,造出了許多精巧無比的機械。

例如“流金沙”,“飛廉轉石儀”,“九曲連箭筒”等等配備後能將戰力放大十倍以上的機械。

但是,機械也好,刺客也罷,花辭樹所作的一切努力,其實都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化作一隻刺進盛泱心臟的長矛,讓這個國家滅亡。

“王家。”

斟酌了片刻,西淮還是忍不住輕聲問:“近二十年有沒有做過什麽招仇家的事?”

“嗯?”

銀止川一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沒有什麼。”

西淮的聲音很輕,好像有些漫不經心的:“隻是我這位朋友恨極了王家,曾說他們手上沾的腥血,這輩子也還不清。我有些好奇為什麼。”

“那也許王寅那小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銀止川笑道:“這些望門世家,隻在乎與自己同等地位的人。若你問他曾踩死過多少隻螻蟻,他隻會一臉茫然地望著你。”

“他們家曾世代為王家家奴。”

西淮試圖縮小範圍:“......你聽說過嗎?”

“沒有。”

銀止川懶洋洋地笑:“......要不,我回頭替你問問他。”

“不必了。”

西淮卻說:“我也沒有那麼感興趣。”

早上晨光慵懶,西淮和銀止川蹭在一處。

少年人總是這樣的,乍然得到什麼,就頗愛不釋手。好像擱在手邊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總要時不時去摸一摸,確認一下這真的是屬於自己的。西淮有點想睡回籠覺,但是銀止川老扒拉他,鬨得他想睡又睡不著。

“我隻親一下而已,隻是親一下,問什麼不行?”

銀少將軍反複重申:“絕對隻是蹭蹭,什麼也不乾!”

“你昨晚就是這麼說的。”

西淮煩躁道:“同樣的陷阱,我還會上當第二次嗎?”

“那就算了。”

七公子登時了無興趣:“那我就不裝了,我就是還想來一次。”

“......”

你還真是坦誠相告。

西淮掀開被子,轉身欲走,銀止川卻又拉著他:

“不來了不來了,真的隻是抱著睡一會兒,你不要走。”

他們倆扯皮算賬,討價還價一樣商討著要不要一起睡的問題,最後以銀止川壓一塊自己的玉牌在西淮那裡為質的結果成交。

銀止川很樂於這種小夫妻一般的相處,卻沒有想過西淮為什麼彆的不要,偏要他壓一塊鎮國公府的玉牌。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太忙了,明天整理霸王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