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對梅花糕還真是熱愛啊。
或許係統計算錯誤了, 真正和辭歸仙尊能達到滿緣分值的, 也隻有梅花糕了。
“仙子, 我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容誅,若仙子想要將我繩之以法, 我絕無半點怨……”
“行了行了,”時杏無言道,“幾塊梅花糕而已,遠不止於這種程度。”
“仙子真是璞玉渾金,善人義士。”仙尊頓了頓,道,“我有個不情之請,敢問仙子……”
“什麼?”
“禦劍之中, 難免會有風浪襲來,梅花糕置於腹部, 一不小心,恐怕會灑了出去。仙子若是可以……”
辭歸咳嗽了一聲, 臉色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否替我穩妥住這梅花糕?”
“原來如此, 真是小事。”
時杏摟抱住他的腰, 順便拽緊了他腹部的隆起的梅花糕, 辭歸便禦劍飛起, 二人立刻了秘境, 向凡間飛去。
而在秘境的溪澗打滾的小貔貅感受到了靈氣,便抬頭看了一眼,也看到在那上方——
一白衣男子禦劍飛行,而他身後的杏衣女子樓抱著他的腰。二人除了行為極度親密外,那杏衣女子……
還將白皙的手放在了男子的小腹處!
這摟腰就摟腰了,可還環過腰肢,將手伸入其他地方……
雖然白衣輕舞,擋住了女子的手,但仍能看到白衣男子那緋紅的雙頰與不自在的神色——
“我、我的天啊!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這這……這主人也真是、真是的!”
小貔貅“嗷嗚”一聲,在地上一邊打著滾,一邊哭唧唧道——
“我、我可還是個孩子啊!”
*
*
蓬萊山。
仙氣已經完全散去了,鳥兒懶散的在樹梢上休憩,蓬萊大殿前的內門弟子練劍習舞。這一切與往常彆無二致。
除了——
傅軒已經被禁足三日了。
作為蓬萊掌門的大弟子,他這一次可謂是闖了大禍。
不管時杏如何,他拿走了時杏無數寶物,數量之多,又全都是萬年難求的無價之寶,讓蓬萊無力承擔,甚至……
把仙尊去“抵債”,光是這件事,就足以讓他接受極大的懲罰。
整個蓬萊都可以沒了,但仙尊沒了,不行。
可掌門也想了,當時仙尊不是被強行捋走去當“壓寨夫人”的,而是自己走的。而且這傅軒畢竟也是蓬萊的大弟子……
蓬萊曾是靠辭歸出名,不少弟子為了看仙尊蜂擁而至,而仙尊沉迷修仙,自然是見不著人了。而傅軒的名氣日益增長,又親自下山招收新弟子,自然有不少弟子為他而來。
傅軒年紀輕輕便達到金丹,可是蓬萊的“大招牌”,又是掌門向來疼愛的弟子,加之被時杏給打成了重傷……
這懲罰,也就算了吧。
若是其他弟子,早就要在重傷上再受狠罰,並逐出師門的。可傅軒不僅被蓬萊仙草醫治好了,懲罰——
也不過是禁足三個月,自我反省而已。
還真是輕得狠。
蓬萊弟子們都覺得傅師兄是逃過了一劫了,畢竟當時時仙子能變身能騎仙鶴,甚至全身是寶,說的話都極其可信。
既然可信,那麼傅軒犯下的罪可是真是大,可偏偏卻隻禁足三個月,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可弟子們覺得他的懲罰輕……
傅軒卻不這麼覺得。
彆說禁足三個月了,就算禁足一天,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懲罰!
他堂堂掌門的大弟子,赫赫有名……不僅被同門的師妹當眾侮辱,更是被她當眾打得口吐鮮血,身負重傷,甚至還背負起賠了仙尊的罪名!
他本沒有錯!這寶物都是時杏給他的,先出手的也是時杏,可為什麼——
禁足的是他?!
他又做錯了何事?!
明明是時杏該受到懲罰,可她傷了自己卻悠然退去,隻剩下自己被禁足……!
傅軒雖然禁足在屋已有三日,但是不少師妹曾來看他,也告知他,現在蓬萊弟子們都在謠傳他的事情,仗著他禁足在家,無法無天!
他咬著牙,覺得憋不住這口氣!
“真是可惡……這時杏到底用了何種妖術,居然能蒙騙過掌門,甚至還能將我打成重傷……”
傅軒在屋內來回走動,忽地聽到了敲門聲,他連忙上前開了門道,“誰?”
“是我!師兄!”幾個師妹擠在門前嚷嚷道,“傅師兄,我們來看你了?”
“原來是師妹啊,”傅軒努力克製住了怒火,笑道,“怎麼有時間來看師兄了?這會兒不正是練劍的時候嗎?”
“師兄,我們是來跟您說事的!”
傅軒臉色一僵,忙道,“進來。”
雖說他被禁足,在蓬萊的威望也小了不少,但是仍有不少師妹趁著這個機會替他做眼線,就好比眼前這幾位小師妹,每日都來跟他彙報些情報。
往常幾次,無非是告訴他又有哪些弟子偷摸著說他壞話了,而這一次——
“不好了師兄!”小師妹忙道,“我聽說……我聽說凡間有不少百姓,也在傳你這件事!”
傅軒臉色一變,厲聲道,“什麼?!”
小師妹忙說了。
方才她奉掌門之命下島一趟,去的就是繁華的江南清月鎮。她穿著蓬萊的道服,本想享受一番百姓們的崇仰,可沒想到買茶時,那茶客拉著她問——
“這位小道友,請問您可是蓬萊的?”
小師妹仰著頭點了點頭。
“那……這蓬萊掌門大弟子傅軒偷了自己師妹不少東西,讓掌門還都還不了,最後還把仙尊拿去抵債的事,可是真的?”
小師妹當即就慌了,那些茶客看她這樣,更加信服了。於是這些小師妹連忙買了茶,回到蓬萊,第一時間就跑來跟傅軒說了。
傅軒的臉色極為不好。
這若隻是蓬萊弟子知道了,無妨,待他出了門後好好治理一番,絕對能堵住那些不安分弟子的嘴。
可要是凡間的百姓知道了——
他厲聲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小師妹忙搖頭道,“不、不知。”
“那……”
“但我好像看到、看到時杏了。”
傅軒一愣,驚道,“誰?!”
“時、時杏。”小師妹忙道,“我看到她在清月鎮的茶館中了,就她一個人!所以估計是她說的!”
傅軒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小師妹火上澆油道,“她可真嘴賤!上一次在清月鎮就損了我們師兄的麵子,這一次居然亂傳謠言,公然汙蔑師兄!我們師兄行得正坐得端,她居然……”
她話音未落,傅軒就用力地摔了茶盞!
隻聽“哐當”一聲——
那碎片,直直地紮到了小師妹的手上!
小師妹們驚叫一聲,還未哭喊出來,傅軒就怒道,“喊什麼喊?!都給我閉嘴!”
小師妹們連忙閉上了嘴,不管說話。
傅軒咬著牙,他從未想到,時杏居然能如此厚顏無恥,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凡間謠傳,定會影響到蓬萊!而在百姓中一個“取人寶物、被打成重傷”的大弟子,又怎能代表蓬萊?!
不僅他的名譽受損,掌門說不定也會……
不行,他一定要在掌門知道前,親自下島,扼殺這個謠傳!並讓時杏付出相應的代價才是!
隻不過他現在被禁足了,若是要下島……
傅軒略微一思索,飛快地推開了門,朝著大殿走去。
他的禁足是無人看管的,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大殿前。
大殿前不少弟子還在練劍,看到傅軒怒氣衝衝地闖入了大殿,紛紛嚇了一跳,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這不是傅師兄嗎?他怎麼來了?”
“他不是被禁足三個月了嗎?難道他不甘心?”
“禁足三個月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了。他欠了彆人那麼多東西,還讓蓬萊聲譽受損,居然沒有狠罰並逐出師門。”
“是啊,你看之前時師妹……哦不,時仙子,不過當眾和他吵了一番,他就要狠罰。現在自己闖了禍,倒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了。可真是……”